代王爺和寧王殿下不約而同的伸出手指,指了指晏伯,又朝着他笑了笑。
“小的時候就是個小機靈鬼兒,年紀大了,這股子機靈勁兒還是一點沒變,和小時候一模一樣。”代王爺打了個哈欠,“不過,你剛纔說的夜探白鴨山是真的還是假的?怎麼以前就沒聽你提起過?”
“年少無知幹下的荒唐事兒,有什麼好提的?”晏伯無奈的扯扯嘴角,“以前沒說是覺得沒必要,也算是紈絝時期裡的一個污點,要不是這次的事兒跟白鴨山有關,我還真是不想把這個事兒給說出來。”他伸了個懶腰,看着阿飛把剛纔沉茶用的板子給拖走,自己慢慢熘達到秦正身邊坐下,慢吞吞地說道,“剛纔孩子們都在,我沒有詳細說那天晚上的事情,現在孩子們都走了,可以詳細說說了。”
“很可怕?”秦正歪着頭看着他,“你也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
“我們那幾個小夥伴說好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對任何人提起那天晚上我們看到的東西,哪怕是最最最親密的人。”晏伯輕輕地嘆了口氣,“你剛纔說是不是很可怕,不,比可怕要嚴重得多,我們這一生打了那麼多的仗,戰場上的屍山血海都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但現在回憶起來,跟那次在白鴨山看到的畫面相比,戰場上的那些遇到的完全就是小巫見大巫了,是我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場面。所以,我纔要等着孩子們離開纔會告訴你們。”
“你怕孩子們會產生一些陰影,是不是?”看到晏伯點頭,秦正輕輕嘆了口氣,“沒關係,孩子們都已經離開了,他們聽不到了。”他想了想,輕輕拍了拍手,看到從屋頂後面冒出來的幾個腦袋,輕輕一挑眉,說道,“你們聽到就聽到了,沒有經過我們的許可,不許跟孩子們胡說八道,知道了?”
幾個暗影都保證自己不會去宋珏、沉昊林、沉茶他們跟前亂說,看到秦正朝着他們擺手讓他們退下,幾個人又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輕輕的吐了口氣。
晏伯看了一眼暗影的方向,無奈的笑了笑,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
“那天晚上,我們聽到了鬼哭狼嚎的聲音,就想着要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剛纔說了,之前下榻的那家農戶的男主人試圖說服我們、阻止我們,不讓我們去冒險,但沒有成功。其實,我在這個當中呢,並不是非常堅決的要去一探究竟,我雖然好奇,但我也是能感知到危險的人。”
“那是發生了什麼讓你決定去冒險的?”秦正拍拍他的胳膊,好奇的看着他,“你如果一旦做了決定,一般不會有人能給變你的想法,是不是?”
“沒錯。
”晏伯點點頭,看向吳清若和代王爺,“你們知道鍾家的那個兄長,那次是他跟我們一起出遊的。”
“鍾家的兄長?”代王爺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是鍾冷?“看到晏伯點點頭,他嘆了口氣,”如果是他,那一切就能理解了。”
“鍾冷?”秦正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他看看了然的吳清若和代王爺,又看看同樣一臉茫然的寧王殿下,再看看錶現出來很無可奈何的晏伯,“是誰?”
“廣寧侯府的世子,不過很早就離世了。”晏伯和寧王殿下、吳清若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原本可以繼承廣寧侯府,但因爲太過於喜愛冒險,所以,還不到二十歲,就因爲一個意外而過世了。”
“廣寧侯府?”秦正想了想,輕輕點點頭,“我聽說過一些,因爲廣寧侯府世子的早逝,廣寧侯府纔不得不立了庶出的次子爲世子,繼承廣寧侯府,但這位新的世子能力不太好,導致了廣寧侯府的敗落。”
“沒錯,但要說鍾家兄長如果活着,是不是真的比現在這個做的好一些,那也不一定。”晏伯輕笑了一下,“這位兄長可不是個循規蹈矩的人,或許他能活到繼承侯府,也有可能把侯府交給他弟弟的。”他一攤手,“鍾冷兄長這一次跟我們一起遠遊,也是聽說了我們要去很多有意思的地方,要不然他纔不樂意跟我們這些小紈絝一起玩呢!不過,這一路上,他倒是沒怎麼管過我們,也跟我們玩的不錯,關係相處的很好。在我們以爲這旅程就要順利的結束的時候,就發生了白鴨山的事情。”
“是他執意要前往的?”
“嗯!”晏伯點點頭,“他也看出了我的動搖,所以,第一個就來說服我。我當時想的是,如果我們不去看一看的話,就不知道那裡是不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如果真的有人裝神弄鬼什麼的,我們還是需要告訴當地官衙,抓賊抓髒,總要抓一個現形纔是。如果並不是這樣,真的只是風吹的聲音,那就沒有什麼危險,我們的梧州之行就可以繼續下去。 ”他一攤手,“我們都是勳貴之後,如果百姓真的遇到了什麼,我們這樣袖手旁觀就是不對的。”
“說得好。”代王爺點點頭,“畢竟這是我們的責任。”
“其實,我內心動搖的是,要不要這麼晚去探查,但鍾冷兄長說,也許到了白天,晚上的這些痕跡就會消失不見了,我們再想要找什麼東西可就找不到了。”
“沒錯。”秦正很贊同的點點頭,“他說的這一點很對,如果天亮了,你們再去看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我也認同了他的這個說法,所以,就收拾好了東西,跟着鍾冷兄長、帶着兄弟們,在那個農戶大哥的陪同下一起進山了。”
“那你們在山裡遇到的不是什麼陣法,是不是?”
“陣法確實是陣法,但還是很容易破解的,畢竟江湖人的陣法,來來回回的就那麼幾個,多花點時間就能破解的。可真正讓我們震驚的是,是那些白天道貌岸然的和尚、道士在對無辜的信衆下手,從白鴨山山坳裡傳出的哭聲,正是出自這些信衆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