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用過了簡單的午膳之後,代王爺和吳清若想要逛逛鎮國公府,本來應該沉昊林或者沉茶作陪,但寧王殿下卻主動請纓,帶着兩位兄長去參觀鎮國公府。
代王爺和吳清若很爲難,雖然他們三人都是家中長輩,但鎮國公府的意義又不僅僅是家中子侄的府邸,更是邊關元帥的駐守之地,他們沒有主家的帶領,是不可以隨便亂闖的,萬一出了點什麼意外,哪怕是長輩,他們也是難辭其咎的。
就在他們左右爲難之際,秦正和晏伯從神采奕奕的出現在花廳,他們剛剛挑選完了這次參加大比武的將士,挑選的人都很令他們滿意,心情非常的好。
尤其是秦正,他這幾天預想的配置都已經完美的實現,就等着接下來的實際操練,如果順利的話,他認爲他的人馬應該是可以在這次大比武中嶄露頭角,或許能成爲一匹不得了的黑馬。
“喲,這是誰啊?”
秦正看到站在花廳門口、面露難色的代王爺和吳清若,規規矩矩的給代王爺行了禮,起身的時候,順便朝着吳清若翻了個白眼。
“秦老將軍,莫要君前失儀。”吳清若當作沒看到這個白眼,自己拉着代王爺往後退了幾步,請秦正和晏伯進來,壓低聲音說道,“陛下在,不要失了分寸。”
秦正回了他一個冷哼,進入花廳,走到宋珏跟前,向他行了禮。
“臣秦正、晏峰見過陛下,吾皇萬歲!”
“兩位老將軍快起!”宋珏伸手虛扶了一下秦正和晏伯,“多日不見,看到兩位老將軍精神矍鑠,風采依舊,朕也就放心了。”
“勞煩陛下惦念,臣等愧不敢當。”
“客套話就不多說了,兩位老將軍來的正好,王叔和皇伯父想要參觀一下鎮國公府,鎮國公和大將軍與朕還有些話要說,不如勞煩兩位老將軍作陪,陪同王叔和皇伯父參觀參觀?”
“沒有問題。”秦正和沉昊林、沉茶交換了一個眼神,“陛下放心,一定會讓二位賓至如歸的。陛下,既然要陪二位王爺,那臣等先告退了!”
宋珏點點頭,看着寧王殿下陪着四個老人家推推搡搡的離開花廳,等離開他們的視線範圍,就聽到秦正的大嗓門,沒一會兒又聽到了吳清若冷酷的反駁聲。
“他們怎麼回事?”宋珏輕輕嘆了口氣,“吵了一輩子了,還沒有吵夠?”
“吵架時他們聯絡感情的一種方式,他們都已經習慣了,既然這是他們舒服的方式,我們就不要管了。”沉茶輕笑了一聲,“咱們繼續剛纔的話題吧!”
秦正和晏伯花了大半個時辰,領着代王爺、吳清若和寧王殿下逛遍了整個國公府,當然,也只是去了可以去的地方,沉昊林、沉茶以及現在薛瑞天住的地方,都只是在外面看了一眼,除非院子的主人允許,是不會輕易讓人進去的。
等到他們重新回到花廳,宋珏和沉昊林、沉茶、薛瑞天的小會談也基本上結束了。
“代王叔、師父,看得好不好?”看到吳清若點頭,沉昊林松了口氣,“您兩位熘達了一圈,應該也累了,不如我們去隔壁侯府看看,院子時都已經打掃乾淨了,只等你們住下了們住下了。”
“住侯府?”宋珏輕輕搖搖頭,“不不不,昊林,我還是住在國公府吧,之前我就是住在國公府,現在還住這裡,也不用挪來挪去,這樣也方便一些,是不是?”
“陛下,國公府已經沒地方了,侯府只有寧王殿下一個人住。”薛瑞天拍拍宋珏的胳膊,壓低聲音說道,“別想一出是一出,老實的給我住侯府去,別給我們添亂!”
“陛下!”沉茶微微一欠身,
“侯府現在有暗影的精銳保護着,住過去我們纔會放心。”她看了看寧王殿下,壓低聲音說道,“王叔知道代王叔和皇伯父要來,可是盯着侯府的僕役,整整打掃了三天呢!”她挑挑眉,“現在可不是你之前看到的那樣了。”
“可是,我想跟你們住一起。”
“你別鬧。”沉昊林沉着臉,看了一眼正在跟寧王殿下說什麼的代王爺和吳清若,“代王叔和我師父今天必定是要去祭拜我父母和薛伯父、薛伯母的,你可別搗亂,要是耽誤了他們這個,他們可是要生氣的,到時候,就算是我和茶兒也是救不了你的。”
經沉昊林這麼一提醒,宋珏突然想起來,在來邊關的路上,他的王叔和皇伯父就已經多次提到過這個事兒,剛纔因爲荊王兄弟的原因,情緒過於激動,都把這個事兒給忘了。
“要不是昊林提起,我真的是忘得一乾二淨。”宋珏點點頭,“既然這樣,就去隔壁侯府看看吧。”他站起身走到等在一邊代王爺、吳清若和寧王殿下身邊,笑眯眯的說道,“皇伯父、兩位王叔,昊林和小茶剛纔說,請咱們去侯府看看要住的環境,順帶沐浴更衣、歇息片刻。”
“可以。”吳清若看看跟在宋珏身後的沉昊林、沉茶跟薛瑞天,“還有一件事兒, 等我們略帶休整之後,你們兩個,還有小天,引我們去靈堂,祭拜一下你們的父母。自從他們過世,我們還沒有機會祭拜過他們,正好借這個機會,好好的緬懷一下舊友。”
“是,師父,東西我們已經備齊了,您放心!”沉昊林側身一讓,“請!”
沉昊林依舊是陪着代王爺、吳清若走在最前面,引着他們穿過國公府的庭院,往隔壁的侯府走去。
“今天可以睡個好覺了。”宋珏打了個哈欠,他看看走在前面的人,拍拍跟在身邊的沉茶,又拍拍薛瑞天,壓低聲音說道,“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再跟他倆出門的。”
“很累嗎?”薛瑞天輕笑了一聲,“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嗎?”
“還真讓你說準了,就是這麼回事!”宋珏輕輕嘆了口氣,“每天早晨,天還不亮,兩個人就已經起來了,然後每天晚上,吃過了晚膳,兩個人繞着下榻的驛站熘達幾圈,就準備睡了,每天睡下的時候還不到子時,可憐我天天都要批閱從西京城快馬送過來的奏摺,一直到天明,我還沒睡下呢,他倆就又起來了,我只能繼續跟着他們趕路,抓緊時間在路上睡。可你們也知道,路上那麼的顛簸,我也是睡睡醒醒的,直到昨天晚上,才勉強在牀榻上睡了一會兒。”
“這可真是太辛苦了,平日在西京城,在皇宮裡,還有機會好好的睡上一覺,現在出來之後,連睡個安穩覺都不行了。”薛瑞天拍拍宋珏的肩膀,“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覺吧,明天願意什麼時候起就什麼時候起,沒有人強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