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在大營裡轉了一大圈,想要回主帳歇歇腳,卻冷不丁的看到站在不遠處看着他的沉昊林、沉茶。
他朝着兩個人招招手,等兩個人走到跟前,才慢條斯理的說道,“你倆站那兒幹嘛呢?”
“師父,您這麼早就來了?”她笑眯眯的看着秦正,“吃過早飯了嗎?”
“吃過了!”秦正點點頭,“小酒怎麼樣?昨天聽着好像是鬧騰了一個晚上,沒有什麼大礙吧?”
“您放心吧,熱度退下來了,已經沒什麼事兒了。”沉茶想了想,壓低聲音說道,“剛剛忽悠他去陪王叔,估計能在侯府住上兩天。”
“行,要是能把他給忽悠好了,也不枉費你們花了這麼多的心思。”秦正點點頭,帶着他們一起往主帳走,“你們兩個今天怎麼會過來?不是要繼續看那些從隔壁搬回來的東西?”
“那些可以慢慢看,幾天沒過來,擔心這羣不省心的小子會作妖。”沉茶朝着向他們行禮的兵士們點點頭,“師父看了一個早上,看得怎麼樣?是不是已經有人選了?”
“誒,這個就不能說了!”秦正晃了晃手指,“不過,有一點你們可以放心。”他看看沉昊林、沉茶,又看看陪在自己身邊的薛瑞天,“你們的心腹,我是不會選的。”
“那我們還要謝謝師父開恩,給我們留了人手,免得到時候,我們無人可用。”
“我是怕啊,你們幾個小崽子給我下套,暗地裡算計我!”
“師父,您這可就冤枉我們了,我們是不會這樣做的。”
沉茶朝着秦正笑了笑,衝着跟在身後不遠處的影十六、影十七擺擺手,兩個人小跑過去,打起主帳的簾子,請他們進去。
主帳裡面,宋其雲、夏久、金菁和幾位主將都在,興高采烈的不知道在聊什麼,看到進來的人之後,他們又馬上不說了,紛紛向沉昊林等人行禮。
“你們這是聊什麼呢,聊得這麼興高采烈的?說來聽聽啊!”薛瑞天看看幾個主將,輕輕一挑眉,“怎麼了?是不能說給我們聽的東西?”
“那不是,那肯定沒有,副帥您不要這麼說。”幾個主將看看沉昊林、沉茶,又看看秦正,陪着笑臉,“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我們只是隨便聊了兩句閒話而已。”
“閒話?”薛瑞天看了一眼給自己是眼色的夏久,
“既然是閒話,我就不問了。”
“多謝侯爺!”後軍的陸盛遠輕咳了兩聲,看着沉昊林和沉茶,“聽說小酒病了,還挺嚴重的,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已經沒什麼事兒了,多謝關心!”沉昊林看他們幾個人的神情就知道他們在聊應該如何對付秦正的,朝這幾個人擺擺手,“行了,各位還有事?”
“沒有了!”幾個主將趕緊擺手,朝着衆人行禮、告辭,“那我們走了。”路過秦正的時候,幾個人微微頷首,“老將軍,回見!”
秦正看着他們離開,轉過頭又看看沉昊林、沉茶,走到他們爲自己準備的位子上坐好。
“他們怎麼了?”秦正眨眨眼睛,不太能理解,“今天早上我來大營,他們幾個就躲着我走,就跟我是什麼洪水勐獸似的。”他看着沉茶,“我要跟你們比試的事兒,他們是不是知道了?”
“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應該是知道了。”沉茶點點頭,“這樣不是挺好的?您可以不用顧忌他們,想要誰要誰,他們也不敢說什麼,對吧?”
“也是,早晚都得知道。”秦正點點頭,看看沉昊林、沉茶,又看看薛瑞天,“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兒想要問我?”
“嗯!”沉茶點點頭,“您家裡久居江南,可知道柳家和欒家在江南的勢力如何?”
“勢力倒是不小,但畢竟是後來的,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跟本地商賈的關係,只能說是場面上能過得去而已。”秦正冷笑了一聲,“他們也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到我跟秦家的關係,還冒冒失失的去見了我大哥,我大哥倒是很懂我,知道不給我惹麻煩,見都沒見,就把人轟走了。”
“可這樣,就算是秦家表明態度了,當地的商賈怕是要以秦家的態度爲主了。”
“是的。”秦正點點頭,“所以,他們立足其實很艱難的,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容易。”
“可是他們生意做的挺大的啊,光是行商的車隊就足足有十個,這架勢不像是沒有底蘊的商賈。”沉茶把梅林讓煮好的茶遞給秦正,“還是說……”她微微一皺眉,“這裡面有問題?”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秦正拍拍沉茶的肩膀,“就知道你們想要打聽這個,前幾天已經送信回去了,估計大哥的回信要過幾天就能來了,應該不耽誤你們的事兒。”
“那是不耽誤的,現在着急的可不是我們。”薛瑞天冷笑了一聲,“他們派那些西南人過來,就是爲了打探我們的消息,主要是我的消息,我們現在晾着他們,就要讓他們心急,只要他們自己亂了,我們就有可乘之機了。所以……”他一攤手,“我們可以慢慢的收集一些資料,搞清楚祖輩們發生的事情, 搞清楚青蓮教到底是怎麼回事,老祖宗和其他幾位創始人爲什麼會在青蓮教如日中天的時候卻紛紛隱退。這裡面到底出了什麼事兒,讓他們如此的不留戀,與青蓮教的關係斷的一乾二淨。”
“怎麼說呢,青蓮教吧,換了好幾個身份,你們明白吧?”秦正看到幾個小孩點頭,又繼續說道,“最開始真的是爲國爲民、救死扶傷的那一類,但後來慢慢的味兒就變了,尤其是宋家起事之後,薛家漸漸的有了影響力開始,這個味兒就變了。他們之所以會隱退,大概就是不想被自己親手建立起來的組織所束縛,同時,也不想親手對付這個自己耗盡心血的組織。”
“這不就是逃避嗎?”薛瑞天微微一皺眉,“逃避到最後,倒黴的就是我們。”
“可不是嘛,只能苦了你們,這也是爲人子孫應該做的吧!”秦正嘆了口氣,拿了張紙,在上面刷刷刷的不知道在寫什麼,寫完了直接遞給了沉昊林,衝着他努努嘴,“來,看看。”
“師父,這是什麼?怎麼寫了這麼……多?”沉茶湊過去看了看,微微一愣,說道,“這是您想要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