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五去了差不多有半柱香的時間,滿頭是汗的從密室裡面跑了出來。
守在門口的金菁、金苗苗和紅葉相互看了看,誰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了,在裡面受了什麼刺激。
“這是怎麼了?”金菁趕緊拿出自己的帕子塞到影五的手裡,“變顏變色的?裡面有怪物追你?”
“比怪物還可怕呢!”影五上氣不接下氣的擺擺手,“你……你先讓我歇會兒!”
寧王殿下、沈昊林、沈茶和薛瑞天覺得這樣的影五很奇怪,跟影五相處了那麼久,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傢伙這麼的失態。。
沈茶看了一眼紅葉,紅葉點點頭,出了書庫,沒過多會兒就回來了,手裡拿了一個水囊。
“喘口氣兒,喝口水吧!”紅葉把水囊遞給影五,“看看這臉色白的,這是被嚇着了?多少年都沒見過你這樣了,當年第一次打仗,都沒這樣過吧?”
“誒呦,誒呦!”影五好不容易纔緩了過來,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幾口水,一抹嘴,“你要是冷不丁在一個黑不隆咚的地方瞧見一副枯骨,你也會嚇成我這個樣子的。這是一點準備都沒有,真是嚇了一跳。”
“枯骨?”薛瑞天一愣,“什麼枯骨?怎麼會有枯骨?你看清楚了?”
“侯爺,看得清清楚楚,絕對沒有錯的。”
“可是這裡好久都沒有人來了,怎麼會?不應該啊!”
“所以,這纔是嚇人的地方,否則,我怎麼可能被嚇着呢?”影五嘆了口氣,“我看第一眼的時候,也是怕看錯了,萬一是老侯爺放在這裡的模具呢,所以,仔細的分辨了一下,確認就是枯骨。”他看看寧王殿下、沈昊林、沈茶,“咱們是不是需要個仵作來驗驗?”
“找什麼仵作啊!”金苗苗翻了個白眼,拍拍影五的肩膀,“你一會兒和紅葉去我屋子裡面,把我驗屍的工具都拿過來。”看到紅葉點頭,她的目光又轉向影五,“我記得我之前教過你一些,剛纔是光顧着害怕了,還是已經粗略的驗看了一遍?”
“誒呦,差點忘了第一仵作在這兒。”影五拍了拍腦門,“苗苗姐,已經驗過了一遍。”
“說說情況。”金苗苗看了看左右,也沒找到能用的紙筆,“先拿紙筆來。”
“有,有!”影五從懷裡摸出一沓紙,和幾根碳筆,“從密室裡面摸出來的,就是覺得你們可能會需要。”
“不錯,有心了。
”寧王殿下點點頭,拍拍沈茶的胳膊,“教的好。”
沈茶微微欠身,朝着影五揚揚下巴,“那副枯骨是個什麼情況?”
“回老大,根據屬下粗粗驗看的結果,應該是一個成年男性,年紀大概在四十歲上下,沒有中毒跡象。造成他死亡的主要原因應該是肋骨被橫着刺穿導致的失血過多而亡。不過,在發現屍骨的地方,青磚的顏色並沒有改變,也就是說,密室並不是這副枯骨真正死亡的地方,而是被人從別的地方挪過來的。”
“嗯,有道理,還有什麼發現?”
“根據這個枯骨的情況來看,死亡時間已經至少五年以上,不過,這是保守的估計,具體的還要看苗苗姐驗看的結果,我時間比較匆忙,沒有看的很仔細。”
“主要還是學藝不精,對吧?”金苗苗衝着影五挑挑眉,“大致就是這樣了?”
“是,差不多就是這樣了。”影五想了想,“啊,還有一點需要注意。枯骨附近有幾片衣物的殘片,我對這個不是很有研究,但是看着不太像我們邊關常見的那種布料,很像是來自江南地區的,但具體如何,還要請各位親眼看過之後再做判斷。”
“嗯!”金苗苗點點頭,“紅葉跟着小五去幫我拿東西吧,拿回來再下去。”她看着紅葉,“你知道我的東西都放在哪裡,對吧?”看到紅葉點頭,又繼續說道,“把全套都拿過來,免得再跑第二趟。”
“我知道了,放心吧!”紅葉朝着影五招招手,“咱倆走吧,苗苗的那些東西太多,我一個人拿不了。”
“好!”影五行了禮,又灌了兩口水,匆匆茫茫的跟着紅葉跑了。
寧王殿下看看身邊的幾個人,表情都有些凝重,尤其是薛瑞天,顯得更爲緊張。這具枯骨可以藏在書庫的密室裡面,很顯然是薛老侯爺所爲,更有可能,薛老侯爺就是直接導致這個枯骨死亡的人。
“不用擔心。”寧王殿下朝着薛瑞天笑笑,“能讓你父親痛下殺手的,應該也不是什麼好人。”
“根據小五所說,根據衣料來判斷,應該是江南那邊來的人,大概……”沈茶想了想,“有可能是,柳家或者欒家那邊的人?”
“有可能。”沈昊林點點頭,“四十來歲,可能就是管家或者心腹一類的。”他仔細的回憶了一下,“這個人死了不止是五年以前,我和小天接掌邊關都已經超過六年了,這個人的死亡年限至少在七八年左右。”
“我們是不是大膽的推測一下, 假設那副枯骨就是來勸說薛伯父、薛伯母迴歸青蓮教,但沒有談攏,爲了滅口,薛伯父、薛伯母殺了他,把他拖進了密室裡面。”沈茶看着薛瑞天,“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先帝授意,一切都在先帝和薛伯父、薛伯母預設的局中。”
“嗯,這個很有可能。”寧王殿下點點頭,“彆着急,先進去看看情況,如果真的是柳家的人,那死了就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對吧?他們活着都是浪費咱們大夏的糧食,都是污染了咱們大夏的空氣。”
“殿下。”薛瑞天被寧王殿下的話給逗樂了,“您說的對,他們活着還不如死了。”
“你要是能這麼想就對了。”寧王殿下拍拍薛瑞天,“放心吧,老薛這個人呢,不會做那種背叛大夏、背叛你皇兄的事情,哪怕是暗中殺了人,也是爲大局考慮的。”
“王叔說的沒錯,柳家也好、欒家也好,還有如今在牢裡的西南人,目的都是要攪亂邊關的安定,都是要挑撥離間,再次引發大夏的內亂,甚至還要引發外族的入侵,讓大夏再次陷入腹背受敵的窘境。所以……”沈昊林冷着一張臉,“他們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