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身雖死,精神不滅
臧克家曾寫過一首詩:“有的人死了,他卻活着。”這句詩文用來形容焦裕祿是再合適不過了。焦裕祿將自己的生命和全部心血都放在了蘭考,最終積勞成疾,遺憾離世。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精神。作爲上個世紀60年代的“英雄脊背”,焦裕祿及其精神影響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成長。本章主要介紹焦裕祿從發病到病逝的全過程,以及焦裕祿精神的實質內涵。
縣委書記病倒了
在洛陽礦山機器廠期間,焦裕祿被查出患了肝炎。後來,他回到尉氏縣工作的半年,病情加重了。爲了不耽誤工作,他採用土辦法來治療病痛,可是沒有起到任何作用。調到蘭考後,他整天忙於工作,與蘭考的“三害”作鬥爭,結果他的身體狀況時每況愈下。
1964年春,蘭考的除“三害”工作取得了初步的成效,焦裕祿的肝病也越來越嚴重了。人們時常看見,他們的書記總是“衣冠不整”的樣子。凡是在開會或是作報告的時候,焦裕祿總是擡高右腳,踩在椅子上,用膝蓋頂住肝部所在位置。他衣服上的第二、第三個鈕釦總是不扣,他常常把手伸進去壓住肝部,有時候也用茶杯蓋頂。
一開始,大家無法理解焦裕祿不注意形象的坐姿,時間長了才知道,那是他在藉助外力緩解肝部帶來的疼痛感。在焦裕祿的辦公室有一把藤椅,每當肝部疼痛的時候,他就用東西頂住肝部。久而久之,藤椅的右側竟然被磨出了一個大洞。
縣裡的領導和同事都很擔心他的身體,勸他去醫院檢查一下,可他總是用各種理由搪塞過去。對於肝部帶來的疼痛,焦裕祿已經習以爲常,從沒因爲疼痛而影響工作和學習。他常說:只能讓人壓住病,不能讓病壓住人。對於領導和同事的好意和關心,焦裕祿也常說:“慢性病,要慢慢治,才能好。一住院,眼裡看見的、耳
朵聽見的全是病,即便是輕病也要重三分。若是堅持工作,反而對戰勝病魔有利。”
焦裕祿不把自己生病當回事,可對同事生病非常在意。一次,一位縣委副書記得了重感冒,焦裕祿關切地打了好幾個電話,讓他上醫院治療;還有一次,縣裡組織部的一位幹事得了肝炎,焦裕祿不允許他工作,還派人將他送到大醫院進行治療。
焦裕祿就是這樣一個人,心裡裝的都是人民,唯獨沒有他自己。
1964年1月26日,焦裕祿到開封參加地委會議。會議進行過程中,他的肝痛突然厲害起來,疼得他滿頭是汗。地委負責的同志見了之後,強令他立即住院休息,而焦裕祿卻忍着劇痛說:“年初要安排一年的工作,現在不能住院。”
地委的同志拗不過焦裕祿,只好請了當地一位有名的中醫爲他診斷,診斷之後開了藥方。焦裕祿拿着藥方一看,不禁嘆了一口氣,原來每副藥要花三十無錢。他覺得,蘭考是個貧困縣,又是重災區,自己吃這麼貴的藥,實在是心裡難受,所以拒絕了拿藥。縣委的同志知道他心疼錢,就替他買了三副藥,強迫他服用。吃完三副以後,焦裕祿執意不肯再服第四副。參加完會議以後,焦裕祿連夜趕回蘭考,傳達會議精神,佈置工作。無情的疾病迫使他付出更大的精力,繁重的工作使他的健康狀況越來越糟糕。
二月上旬的一天上午,焦裕祿站在縣委院子裡和一位同志談話。談話間,他的身體略微向前傾,還用手按着肝部。那位同志看見這情形,知道他的肝痛又犯了,當即要求他中斷談話,休息一會兒再說。可焦裕祿卻說:“黨派我來這個重災區工作,要是休息的話,我實在是放心不下啊!”中午吃飯的時候,大家都吃飯菜,而他只用開水泡炒麪吃。大家勸他吃點飯菜,增補點營養,仍被他回絕了,說:“這一個月來都是這樣,吃不下飯菜,每頓只能吃點炒麪。”
3月16日晚上,焦裕祿在家寫材料。他一會兒用茶缸蓋頂着肝部,一會兒又用雞毛撣子頂着肝部。徐俊雅見了,知道丈夫的肝病又犯了,心疼地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她眼裡噙着淚說:“老焦,肝病又犯了吧?先休息一會兒,明天接着寫吧!”焦裕祿知道妻子擔心自己,反過來安慰道:“我沒事的,放心吧!疾病就像困難一樣,你越怕它,它就越欺負你!”
第二天,焦裕祿在主持會議時,正慷慨激昂地發言,肝部卻突然地疼痛起來,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滴。在場的人員都勸他休息一會兒,會議可以等明天接着開。可是,他僅僅稍微停頓了一會兒,待疼痛過去後,又繼續開會。所有人都爲他捏了一把汗。
會議結束後,焦裕祿不顧自己的身體狀況,又和縣委辦公室的一名幹部騎着自行車,下鄉去三義寨公社檢查工作。途中,焦裕祿越騎越慢,在一個上坡的地方,又感覺肝部劇烈疼起來了。他咬着牙,本想騎上坡再說,可實在是忍不住了,只好停下來。同行的幹部見焦裕祿的臉色不好,就知道他的肝痛又犯了,趕緊說:“焦書記,咱們今天先回去吧!改天再去!”
“不行,好多事情等着處理呢!”焦裕祿一手按着肝部,一手推着自行車,艱難地往前走着。
好不容易來到三義寨公社時,焦裕祿已經疼得滿臉大汗、臉色蠟黃了。所有人都勸他休息一會兒,可他卻說:“我不是來休息的,還是先談談工作吧!”就這樣,他用手頂住肝部,邊聽邊記筆記。因爲劇痛,導致他寫的字歪歪扭扭,有好幾次連手中的筆都握不住了。在場的人看在眼裡,難受在心裡。
等一切工作處理好,焦裕祿幾乎要被疼痛折磨得暈倒。離開時,他強打起精神,對公社的幹部們說:“等過兩天我再來。”誰知,這一次竟是焦裕祿最後一次下鄉。
焦裕祿徹底地病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