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誤會吾皇的意思了,吾皇絕對沒有這樣想過。”郡王額頭滿是冷汗。
鳳軒卻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是不是這樣想的,你們自己心裡最清楚,本王也懶得多費口舌,如果西鳶的公主願意嫁給我天玄國的宗室子弟爲側妃,皇兄或許還能做主,若是不願意,便從哪兒回哪兒去吧。”
紅鈴公主柳眉微皺,顯然對這樣的結果並不滿意。
那位郡王也道:“紅鈴公主在西鳶國地位很高,不論如何,便是嫁給貴國的宗室子弟,也該是正妃,怎能爲側妃,睿王爺莫要說笑了。”
鳳軒冷冷地看他,“誰和你說笑,天玄國勉強和你們的公主年齡差的不太多的宗室子弟早就有了正妻,你的意思,爲了不讓你們公主受委屈,就要我們宗室贏取的正妻受委屈,被下堂?”
此時殿內就有好幾位宗室帶着各自的正妃來參加中秋宴,看紅鈴的眼神之銳利絲毫不比那些後宮裡的妃子們差,好像紅鈴隨時要和她們搶男人一樣。
郡王和紅鈴公主被鳳軒堵得分外尷尬,偏偏本該發話的鳳煜卻好像什麼都沒聽見一樣,依舊淡定地和旁邊的皇后低聲說着話。
這不擺明了是放縱鳳軒,也變相認同了他的說法?
邢封接着喝酒的動作遮住自己微微勾起的脣角,眼底裡滿是興味。
從各方面收集來的消息都可以推斷得出,鳳軒絕不是會爲了逞一時口舌之快便如此明目張膽地懟人的衝動之輩,看樣子是被他的出現給刺激到了吧。
坐在鳳軒旁邊的步妖妖,也是最瞭解鳳軒心性的人,看他這樣不尋常的樣子哪裡還會看不出他憋着氣,心中又無奈又有點心疼。
自家的男人自己疼,鳳軒因洛行封的出現心氣兒不順,她又哪裡高興得起來。
她知道鳳軒不高興不是懷疑她和洛行封真的有什麼,恐怕還是想起了她當初被洛行封連累地斃了命,開始新的生活後她就沒怎麼回想過當時的光景,現在想想胸口彷彿仍然能感受到那股瞬間涌過來的劇痛,坦白說,這種感覺確實挺糟糕的。
便是她自己,對洛行封都難免有點怨氣,可另一方面,她又何嘗不該感謝對方間接害她來到這裡,卻得以遇見了鳳軒。
鳳軒之前沒直接對洛行封動手,怕也是想到了這一點。
步妖妖在桌下拉住鳳軒的手無聲地安撫,另一邊則是沒好氣地瞪向坐在他們對面沒事人一樣看戲的洛行封。
後者接收到她不善的目光,向她舉了舉杯,到底是不願意真的惹她不快,本就是他欠了她一條命,總不能好不容易能再次見到,就把事情搞砸。
殿內氣氛正僵,西鳶國的郡王和紅鈴被鳳軒擠兌得下不來臺,天玄國的大臣們也不方便幫着解圍,在一片安靜當中,洛行封輕輕用手中的酒杯敲了兩下桌面,清脆的聲音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主意。
而後,他在衆人的注視下站起身,施施然道:“我洛水國也有禮物準備要先給天玄國,西鳶國佔用得時間太久,本殿下可是等不及了,這位……郡王?還有紅鈴還是綠鈴的公主,勞煩給本殿下讓個位置?”
天玄國的大臣們和小國家的使節們都鬆了口氣,總算不用他們愁着要不要想法子化解尷尬了,但是西鳶國的其他使節們卻不幹了。
這裡是天玄國的主場,戰神睿王這麼個名揚各國的殺神他們也不敢隨便招惹,可一個沒有一點好名聲的洛水國大皇子他們還怕不成?
“大皇子殿下莫要故意羞辱我國的公主!”有人義正詞嚴地說道。
“羞辱?”洛行封冷淡地掃了對方一眼,嗤笑道:“你及時看到本殿下羞辱你們公主了?對於無關緊要的人,本殿下從來不屑記住他們的名字,怎麼,記不住她的名字便是羞辱了?你們西鳶人的小心肝兒都如此敏感脆弱嗎?”
那開口的人頓時被他話中暗含的諷刺羞惱得漲紅了臉,周圍的不少人也抿着脣拼命忍着笑。
這還不算完,洛行封身後站着的黑鷹一雙厲眼狠狠地瞪着那人,語氣嚴厲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如此與我洛水國的太子殿下說話!”
什麼鬼!?
衆人懵了一下,洛水國的太子殿下?誰?大皇子邢封?
怎麼可能!
殿內陷入短暫的死寂之後緊接着便是到處此起彼伏地吸氣聲,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露出鬼見鬼一樣的表情。
哦,也不對,還有兩個人神色還算平靜。
鳳軒和步妖妖。
大皇子已經不是大皇子,就算真的被立爲太子,他們也不會覺得驚訝,尤其是他們還知道現在的邢封曾經是個兼備實力與勢力的黑道梟雄。
鳳煜此時也不能繼續不吭聲了,一臉訝異地揚了揚眉,打量了邢封兩眼,道:“朕怎麼不知洛水國何時立了太子?”
面對鳳煜,洛行封的態度比對西鳶國要好得多,“回皇上,吾皇也是不久前纔有了決定,本殿下離開洛水國之時消息還不曾對外宣佈,本國的百姓們也不知情,此時皇榜應該已經發下,皇上派人打探一番應當便能確認了。”
不用他說,鳳煜也會派人去確定,不過他既然敢當着這麼多人說,便不可能有假。
這個消息對在場的人來說衝擊性可真是不小,說是晴天霹靂一點都不誇張。
除了鳳軒和步妖妖,其他人可不知道如今的邢封裡面換了個芯子,聽說過大皇子‘大名’的人想到日後洛水國很可能就是這位繼位,上位後可能會做些什麼,只覺得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那些個惦記着水泥配方,火器配方的小國使節們也顧不上這些了,只恨不得馬上回國將這個嚇死人的消息傳回去。
同時,心中更是不斷地咆哮着——洛水國的皇帝腦子進水了吧!
這樣的人要是當了第一強國的皇帝,其他小國家還有活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