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昀看着面前這些年輕富有朝氣的書生,笑着勉勵道:“爾等都是我天玄國未來的棟樑,今日這比試或許並不如何有深度,但任何事都貴在參與,比試只是給爾等一個相聚在一起探討,研究學問的機會,藉此時機,爾等不但可以相互學習,也可以藉着其他比自己更出色的人激勵自己,讓自己能走得更遠,切莫爲了一時的一點小得失便失了本心。”
衆書生們都是很是恭謙地虛心聆聽這位知名先生的教導。
須知,這位徐昀徐先生在泓學書院當了十來年的先生,至今已經培養出了不下五位的前三甲了,其中有兩位是狀元,其他一個榜眼,兩個探花。
雖說這五人並不是靠他一人教導出來,但其中起到的作用卻也同樣不小。
在場的人只有個別一兩個是泓學書院的學生,其他人可不是,能有機會聽徐昀教導上兩句,足夠他們自豪一輩子了。
不少人都在暗自慶幸,幸好他們今天來了,那些個因有其他事,或是不太看得上這類比試而缺席的人事後得知徐先生的到來,一定會後悔莫及。
徐昀並沒有說太多,簡單說完又將場子交還給如月。
如月說道:“畫卷題詞,對對聯,以及填補詩詞賦,三個比試會分別決出前三甲,一共最多會有九位可以得到獎勵。”
這時有人忽然問道:“如月姑娘,這三種比試難道只能參加其中一種,不能全都參加嗎?”
如月笑着對那書生說道:“當然不是,這位公子方纔也聽到了,如月說的是,最多九位,換言之,也可能會有少的情況,而這少的情況便是指,如果有哪一位公子同時參加兩個比試並且分別獲得了前三甲,便可能獲得兩個名次,可以得兩份獎勵,若是三場比試都能得到名次,當然是最好的,更能證明諸位才華橫溢不是嗎?”
徐昀這時才簡短地提點一句:“名次雖然重要,但也需要量力而行,莫要太多。”
每個人擅長的領域不同,有些人擅長詩詞,有些人可能擅長寫對聯對對子,非要兩頭兼顧,最後也可能兩邊都討不着好。
再擅長的東西,要臨場發揮也需要花費一些時間好生琢磨一番,今日的比試又是有時間限制的,更不會給他們多餘的時間。
衆人問清楚了具體的比試規定時間後,心中各自都有了決定。
之後,如月姑娘又道:“等比試結束以後,還有另外準備的助興節目,比如,每一個領域中,都可以有人另外再給出一些題目叫人作答,有人能答上來便罷,若是能給出讓人難以作答的難題來,出題者也能得到相應的獎勵。”
比如,拿出一幅畫卷,上面已經有了恰到好處的題詞,如果其他人的題詞不能超越緣由的題詞,便算是出題人的勝利。
對對子就更容易了,沒人能對得出正合適的下聯,就算贏,填詞同樣如此。
一場比試玩出這許多花樣來,衆書生們也覺得很有趣,並且很富有挑戰性。
敢於來參加比試的,都是對自己的學識比較有自信的人,拿不到太多的名次,但只是九個名次當中的一個,還是能努努力的。
確定如月姑娘的說明已經結束後,這些書生們便迫不及待地湊到那些已經擺開來的題目跟前研究起來,在他們身邊,也有畫舫的姑娘們磨好了墨,他們想好了答案後便可以直接書寫出來。
被趕鴨子上架的陸羽也一臉無奈地走到了擺着畫卷的桌前。
“看來陸羽是準備去給畫卷題詞了,他這方面的水平如何?”步妖妖小聲問鳳軒。
鳳軒勾脣道:“放心,拿個頭名不成問題。”
“哦?對他這麼有信心?”步妖妖一臉沒想到。
高程笑着說道:“您是不知道,這小子別看平日裡好像沒什麼正經似的,肚子裡的墨水兒還是不少的,要不怎麼能成……”軍中的軍師呢。
偶爾鳳軒在戰時遇到一些頭疼的問題時,也會和陸羽商量着來,或是讓陸羽幫着出主意。
“當年這小子參加秋闈的時候,可是當年的狀元郎。”爲了不引起周圍人的主意,這句話高程說的很小聲,只有他們幾個自己人聽見。
步妖妖和豎起耳朵的鳳歡都驚了一下,鳳歡更是不太敢相信似地瞪大眼睛看了眼不遠處彷彿在認真思索着的陸羽,道:“陸叔叔原來這麼厲害啊,都看不出來。”
步妖妖噗嗤笑了一聲,也贊同地點頭,確實看不出來。
能當得上狀元郎的大多都要成爲文官位列人臣吧,誰會這麼不按常理出牌,跑到軍營裡給人當軍師去?
今日來參加比試的書生大多都是連城本地人,或是隔壁蘭城特意趕過來的,十有八九彼此都有些瞭解,聽說過對方的名字之類,生面孔很少。
可以想見,等最後名次揭曉的時候陸羽一旦出頭,其他人會有多麼震驚。
因爲只是民間私人舉辦的比試,並不算特別正式,所以比試過程中也沒規定其他人不能過去旁觀,最多就是言明不能開口相幫或是干擾。
幾個大概是比較有名的書生周圍這會兒也聚集了不少圍觀的人,那些人臉上或露出期待之色,也或許同樣將注意力放在題目上蹙眉思索。
“不如我們也過去看看吧?”步妖妖提議道。
“去陸羽那裡?”
“都看看。”她也很好奇那些題目都分別是什麼,不知道如果是揣着不少前人知識的她能答出多少來?
“大哥,你在看什麼?”同樣在一旁看着那些書生們答題的沈鴻不經意地注意到自家大哥正定定地看着某個方向,一邊納悶地問着,一邊也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沈匡道:“你看那邊那一對看起來像是夫妻的男女,有沒有覺得有些熟悉?”
沈匡的目光所及之處,正是鳳軒步妖妖一行人。
“熟悉?”沈鴻看向他們,狐疑道:“看起來是生面孔,沒什麼印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