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楚和無言解決鴆部落的人時,周圍並沒有雲鶴軍前來阻撓,不是他們不想,而是雲楚等人所在的方位周圍的人已經被全部解決,而其他人便是發現了鴆部落人的境遇也分身乏術,都自身難保了,誰還顧得上這些傢伙。
爲了儘快取得勝利,也是爲了避免造成己方太多的傷亡,火器和震天雷,後者作爲主力,前者則作爲輔助‘補刀’,一旦有僥倖避過震天雷威力的人,再用各式火銃解決掉這些人。
在雲楚等人和巫查糾纏的短短時間內,又有數千雲鶴軍死在了震天雷之下,今日這一戰的勝負早就已經定下,雲鶴也有意撤退,奈何鳳軒根本不給他們逃跑的機會,越來越多的雲鶴將士倒下,給仍然活着的人帶來的壓力和恐懼是可想而知的。
僅僅是那種不知道何時就要步了其他被炸死的人的後塵的心理壓力,就足以讓許多心性不足的士兵們崩潰。
已經有不少雲鶴軍的士兵大聲喊着‘我投降’‘不要殺我’等話,但鐵了心今日要給雲鶴軍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的鳳軒卻冷酷的不予理會,依舊按照他們的原定計劃不斷讓底下的人投擲着震天雷。
戰爭本就是殘酷的,或許這些雲鶴的士兵們並不是心甘情願地想挑起戰爭,但既然是敵軍,他們的手上也有着天玄國士兵們的鮮血,別指望他們會對敵人產生任何同情。
既然已經開戰,便不死不休,殺個痛快!
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高允覺得自己彷彿經歷了一場似短暫又彷彿極爲漫長的一場噩夢,完全無法理解這樣的事情究竟是怎麼發生的,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戰場上能夠繼續站立着的活着的雲鶴軍已經幾乎看不見了,被濃重的血腥味和許多面目全非的屍首所佔據的偌大的戰場上,入目可及之處,滿是殺氣騰騰的天玄軍。
太快了!敗得太快了!
高允臉色慘白,身體搖搖欲墜地往後踉蹌了幾步,眼看着屍橫遍野的戰場,只覺得眼前一黑,險些被這可怖的光景嚇得栽倒過去,但尚未退兵,仍然虎視眈眈看向他這邊的天玄軍卻提醒着他,他還不能倒下。
一旦他此時倒下,或許再次睜開眼睛時就已經身處天玄軍的營帳內,成爲了他們的俘虜!
“元,元帥,我們怎麼辦……”副將的臉色也沒比高允好到哪裡去,甚至看起來更加慘,那雙不停抖動着的雙腿彷彿已經支撐不住他的身體,只要再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會癱在地上,身爲軍中的副將,那可真是太難看了。
但眼下高允卻顧及不上這些無關緊要的,只是面容發苦地抹了把臉,自嘲地說道:“怎麼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目前這種局面,又豈是他們想怎麼辦就能如願的?怕是是死是活都要由取得壓倒性勝利的天玄軍,戰神鳳軒來決定,他們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副將大約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表情看起來更驚恐了,腦子裡不自覺地腦補起了許多殘酷的酷刑,到底還是沒撐住兩腿一軟,‘撲通’一聲跌坐在了地上,臉上佈滿了冷汗。
旁邊的另一個將領倒是有心說‘逃吧’,可如今戰場上還活着的雲鶴軍全部加起來恐怕都沒有兩千人,而天玄軍卻仍然有數萬,他們逃又能逃到哪裡去?
震天雷和火銃雖然沒能搶到,至今也不知道天玄軍用的是什麼秘密武器,但一個時辰的時間足夠他們瞭解到那些被天玄軍攥在手裡的東西有多麼地恐怖,要是他們有任何異動,對方衝他們也扔出幾個震天雷,將領們根本不敢想象自己被炸得死無全屍的光景。
好在,鳳軒沒讓他們煎熬太久,分散在戰場各處的天玄軍迅速地往後撤回到原本的陣營當中,同樣痛快地殺了一通的鳳軒也和皮毛上沾染了不少鮮血的嘯月回到將領當中,看了看戰況,而後擡頭運轉着內力衝高允喊道:“今日這一戰,我天玄軍已勝,若是不想連整個軍營都被我天玄大軍踏平,限雲鶴在一日之內拔營退離,否則……休怪本王斬草除根!”
話中透露出的狠意讓人心神震顫,但以高允爲首的將領們,和極少數僥倖活下來的雲鶴軍卻有志一同地露出了劫後餘生的放鬆表情。
至少,讓高允回去傳話,也就意味着鳳軒沒打算把他們都殺光了。
鳳軒給了他們一點反應的時間,才又繼續說道:“回去告訴雲鶴帝,今日一戰便是我天玄國給雲鶴的最後警告,若是雲鶴還有意繼續冒犯,下次,死的便不只是這幾萬大軍,我天玄軍會踏平了雲鶴,直入京師!本王說到做到!”
剛剛纔放鬆下來的高允等人再一次提起了心,眼中滿是驚駭!
高允想到那些讓人震撼的秘密武器的威力,如果天玄國將那些東西用到雲鶴頭上……他們根本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即便雲鶴也同爲四大強國之一又如何?只要天玄國有心,怕是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讓雲鶴受到重創,不直接亡國,也必定要從四大強國中除名!
以雲鶴國素來的行事作風,一旦面臨那種局面,周邊的大小國家必定會趁勢將雲鶴徹底瓜分掉!
亡國……高允第一次覺得這個從前從來沒有想過的可能性離自己那麼近。
鳳軒將該傳達的話說完便衝着莫青等人一揮手,班師回營,獨留下高允等人腦子裡不斷盤旋着鳳軒的警告,想象着那種或許即將面對的駭人未來,久久難以回神。
存活下來的雲鶴殘兵再不可能有半點鬥志繼續戰鬥,他們的戰爭已經結束,但對於被生擒的巫查而言,真正的折磨卻纔正要開始。
天玄軍營中關押重犯的硬仗內,鳳軒看了眼無言,道:“等從巫查口中審問出需要的東西后,他的性命自然會留給你處置,不要操之過急。”
無言只是默默地點頭,冰冷的目光卻不曾從被綁在椅子上的巫查身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