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究竟是什麼!?”將領當中終於有人受不了這種對未知的恐懼,聲音中顯露出崩潰和抓狂來。
高允身邊的人都清楚地看到了不同的方向發生了類似的情況,地面被炸開的同時,每一次至少都有十幾號人被炸得倒地不起,渾身血肉模糊,而周圍僥倖不曾中招的人也嚇得連連往後退,戰場上到處都能聽得到雲鶴軍恐慌的喊聲,隱約的還能聽見有人大喊着‘魔鬼!’‘快跑啊!’的聲音。
雲鶴軍中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們只能看見隨着這些讓人心神震顫的聲音,越來越多的雲鶴士兵們倒下來,而天玄軍卻彷彿毫無損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地向他們這頭前進。
高允雖然有心想讓人想辦法弄到天玄軍手中疑似某種大殺傷性的武器,可鳳軒也不蠢,早就提醒過手裡分配到火器的那些士兵,不但要隨時注意着周圍的動靜,不能讓敵人靠的太近,要相互配合,一旦火銃內的子窠打完便迅速往後撤,重新填充或是避免被人搶奪了火銃帶回去做研究。
要是不小心真被人搶到一兩個了,其他人也務必要迅速將東西重新搶回來。
這便導致高允根本沒辦法將迅雷銃或是震天雷等到了任何國家手裡都要被奉若寶物的好東西弄到手,只能被越來越明顯的恐懼沾滿了全身,什麼打贏了這場仗將功折罪,升官加爵的念頭都被嚇跑,滿心只剩下要如何在這樣的局面下保住自己的一條性命。
高允有心想暫時先撤兵從長計議,可鳳軒既然已經帶領大軍出戰,就不會給他們臨陣退縮的機會,天玄軍行進的速度很快,不多時就幾乎佔領的大半的戰圈,將許多雲鶴軍都唯獨在了他們的人中間,讓他們連逃跑撤兵的機會都沒有,只能被甕中捉鱉,要麼拼死反抗博得一線生機,要麼就只能眼睜睜看着周圍的人一個又一個地倒下。
短短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雲鶴軍就已經倒下了五六千人,而這還僅僅只是個開始。
再說另一方面,巫查帶領下的鴆部落的人一踏入戰場沒多久也被雲楚和無言帶領的那一隊人馬盯上,給周圍的天玄軍不着痕跡地比了個手勢,無聲無息地將這些人引入了圈套內。
等巫查有所察覺之時,周圍已經沒有云鶴的人,放眼望去全是天玄軍。
糟了!中計了!巫查臉色鐵青,第一時間便拿出幾種劇毒往周圍的天玄軍身上撒去,也給其他部落的人使眼色讓他們配合着試圖尋找時機儘快突圍,否則時間拖得越久情況對他們越不利。
出戰之前他可是親自確認過毒粉沒有被掉包,就連他帶領的這些人身上的毒藥,也是他重新親自調配,並且嚴令他們不得讓毒藥離身,確保所有隨身的毒藥都能發揮作用。
果然,藥粉剛撒出去,就有不少天玄軍面色痛苦地倒下,或是嘴裡吐血,或是疼得倒在地上到處打滾。
巫查面上一喜,趕緊找了個人少的方向逃跑,可還沒等跑出去幾步,又被一羣天玄軍圍堵住,他故技重施地再出灑出更多的毒粉,卻發現這一次,這羣人居然毫無反應!
莫不是又有那隱藏在暗中的人提前給他們餵了解藥?
“該死!”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情況,巫查不經意地餘光往旁邊一瞥,居然發現不久前纔剛中毒倒下的那些人居然也陸續重新站了起來,那本該先口吐鮮血,緊接着耳鼻眼睛裡也該陸續流血的人也只是輕描淡寫地抹了抹嘴角的血,看上去根本不像中毒已深的樣子。
最可氣的是,那士兵居然還故意衝着他露出一抹挑釁的笑容!
巫查差點被氣炸了肺,眼底裡的殺氣和氣惱幾乎快溢出來,就在這時,一直藏在後面的雲楚也出現在了他面前。
“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了,你那些毒藥根本奈何不了天玄軍,如果不想眼睜睜看着整個部落的人都因爲你被殺盡就投降吧。”雲楚神色冷淡地看着巫查說道。
巫查一臉陰沉地上下打量了雲楚片刻,問道:“你就是天玄軍找來的那個能解了我族部落毒藥的神秘人?”
“你們部落的毒藥?這話怕是說錯了吧。”雲楚雖然面上仍然帶着往常的一抹微笑,眼神看起來卻很冷,“鴆部落秘藏的巫氏毒典分明是藥王谷逃脫的藥奴偷竊之物,你們‘借用’了好幾代,也是時候該物歸原主了。”
巫查面色一僵,眼底裡浮現出一抹忌憚和狠意,“你果然是藥王谷的人!”
“是有如何。”雲楚冷聲道:“從前我藥王谷不曾派人去清理門戶是懶得費這份心思,並不意味着藥王谷沒這個能力,可鴆部落不但不懂得低調行事,竟還敢將毒典中的毒藥用到戰場上來謀害許多天玄將士,擾亂了戰場上該守的規矩,我藥王谷自然要爲了不讓你們壞了谷中名聲親自清理門戶!”
其實要他說,便是將這鴆部落和藥王谷扯上關係,對藥王谷而言都是一種侮辱。
“哼!別人忌憚你們藥王谷,我鴆部落可不怕!”就算心中對藥王谷的出現感到驚懼,輸人不輸陣,巫查還是固執地不願意低頭,更甚至還試圖找機會向雲楚投毒。
若是能將藥王谷的人都給解決掉,鴆部落日後定然能徹底在各國中揚名,這偌大的天下有野心的人可不止雲鶴帝一人,那些大人物們總少不了想暗地裡解決掉的對頭,只要有需求,他們鴆部落就能繼續生存下去,便是撇開雲鶴帝再找一個靠山也並不那麼困難,只要今日能從雲楚以及天玄軍手中順利逃脫……
“死到臨頭了還想做垂死的掙扎,哼!”一直站在雲楚身後不遠處的無言終於認不出站了出來,手裡同樣拿着一把火銃,二話不說直接對準巫查悄然伸向布袋子的手。
只聽‘砰’的一聲響,緊接着巫查便慘叫一聲,布袋子被打落在地不說,一隻手背上被打穿了一個血窟窿。
巫查恨地擡起頭就想破口大罵,卻在看清楚無言的樣子後驚駭地吸了口涼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