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我師父而今並不在此,我這個當徒弟的給他認幹兄弟未免逾越,您還是莫說笑了,只是,如果您非要讓我入藥王谷,只要不逼着我拜師,前輩願意給我做個後盾,我還是求之不得的。”
“此話當真?”藥王精神一振,一個閃身瞬間出現在步妖妖眼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其速度之快,叫一直旁觀着的鳳軒都爲之一驚,藏在暗處的暗一暗二也險些亂了氣息。
鳳軒眼神一凜,看向藥王的眼神再一次慎重起來。
藥王這速度,若是沒有個幾十年的輕功,根本不可能做得到,太大意了!竟被對方一時的不按套路出牌弄得掉以輕心。
如果藥王對步妖妖心存歹念,只這麼一瞬間的疏忽就足夠做很多事情了。
鳳軒下意識地用力攔住她的腰肢,面色也有幾分難看。
倒不是對藥王的,而是對自己的不謹慎。
“小子,你雖然戰功赫赫,但和老頭子我比,還是太嫩了。”藥王彷彿看出了鳳軒的心思一般,輕笑着提點道:“可莫要以爲手中握着兵權,又有你皇兄在上頭頂着,便無人敢對你,對她動什麼歪念頭,能保證任何時候都能護她周全。暗藏的底牌永遠不嫌多,藥王谷願爲她的後盾,你該幫着老頭子我勸服她纔是最聰明的,也是對她最好的做法。”
而後也不管鳳軒表情如何,對步妖妖露出慈愛的笑容,道:“我仔細想了想,你師父不在這裡,就算老頭子我說要認幹兄弟,也確實不太妥當。不如這樣吧,既然你只是不想認師,而不是連藥王谷都不願扯上關係,那不如認我做個義父吧,師父師父,師我是當不成了,父……你可願意?師父可以教導你,父親一樣可以將自己的一身本事交給自己的孩子。”
“義父?”步妖妖已經不知道自己該露出什麼表情才合適了,藥王這不按常理出牌的技術實在太過高端,和她預想得差距太大了。
“你這是答應了?”
“我不是……”
“你不願意認師父,我不勉強你,難不成連個義父你都不願意認?你果然還是嫌棄老頭子我,嫌棄藥王谷吧!”藥王可憐巴巴地嘆道:“想我老頭子活了大半輩子,也沒有個一兒半女,你若是不願意,百年之後或許連個給我送終的人都沒有,我這麼可憐,你還不願意滿足我一個老頭子的心願嗎?你忍心拒絕我嗎?”
步妖妖越發覺得無力,“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同意了!?”藥王歡喜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那此事就這樣說定了,從今以後,你便是老頭子我的義女,我方纔和你說的那些入藥王谷後的好處,你依舊能夠享受得到,你在醫術方面有任何不懂的,儘可以問我,無需有任何顧忌。”
“阿楚,去備茶!我雖然不太介意形式,但好歹也要稍微表示一下,喝一杯閨女敬的茶!”
“是,師父。”雲楚憐憫又好笑地看了看步妖妖,相當配合地去準備茶水。
鳳軒和步妖妖四目相對,心中也頗爲無言以對。
步妖妖:怎麼辦?
鳳軒:不認白不認?
“義父在上,步妖妖給您敬茶。”步妖妖跪在藥王面前,恭敬地雙手奉上茶水。
藥王端坐在主位上,眼角眉梢間都透着喜意,也不拿架子,很是痛快地接過茶水喝了一大口,然後將茶杯轉交給身側的雲楚,又從懷裡摸出一個不知道何時包好的大紅包,道:“乖女兒!這是義父給你的紅包。”
“謝謝義父。”步妖妖半點不推辭,很自然地把紅包收了起來,甚至還調侃道:“義父,紅包就只有一個?鳳軒是我的丈夫,我們夫妻是一家人啊。”
藥王挑了挑眉看了眼站在步妖妖旁邊的人,漫不經心道:“紅包要多少有多少,不過,也得看這位睿王爺願不願意認我這個鄉野之人爲義父了,人家好歹是皇室子弟呢,我就怕他嫌我老頭子身份不夠啊。”
步妖妖和鳳軒嘴角齊齊抽了一下,鄉野之人什麼的,按在堂堂藥王谷藥王的身上真的好嗎,讓外頭的人知道藥王如此自稱,非得把下巴都給驚掉了不可。
“義父說笑了。”鳳軒直接親自倒了一杯茶,也雙手奉上,只是礙於他皇室的身份,沒有下跪,只俯下身行了個長輩禮,“我和妖兒是夫妻同體,她的義父便是我的義父。”
身份不同了,也確定藥王對她沒有惡意,鳳軒也順勢改口不再自稱‘本王’。
藥王看似性格偶爾跳脫不羈,卻也不是真的什麼人情世故都不懂,不顧忌,矜持地嗯了一聲,接過茶水,也沒故意繼續刁難鳳軒讓他給自己下跪。
鳳軒一個堂堂皇室的王爺要是真給他跪了,傳出去才真是個麻煩,也會讓天玄國皇室有所介懷。
能借着步妖妖的光白得這麼個身份顯貴的便宜義子,藥王心中已然非常自得。
關門弟子雖然沒了,可多了一個閨女,還附贈一個半子,不虧!
鳳軒也得了個紅包,紅包剛一到手就被他直接交給了步妖妖,後者也心安理得地收了起來。
藥王見狀,臉上的神色更滿意了。
“既然成爲我藥王谷的一份子,以後也能和我學些東西,逍兒,歌兒和阿楚便也算是你的半個師兄,他們的名字都是我起的,按理說,我也該幫你想一個咱們藥王谷專有的名字。”
“名字我已經有了啊。”步妖妖偏頭一笑。
“哦?”藥王剛要問什麼名字,忽然想到什麼似的,道:“莫非是你們來到藥王鎮時用的化名?”
“沒錯。”步妖妖道:“這其實也是我師父給我起的名字,雲錦。”
“雲錦,好!哈哈哈哈——都是雲字輩,你和藥王谷果然很有緣分,以後我便叫你錦兒了。”
步妖妖也笑了,“您高興就好。”上輩子的名字能用這樣的方式重新使用起來,並不單單只是一個假名,她也覺得這義父拜得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