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立猶豫着,道:“中間不能出來?”
“我問問她。”顧若離說着去了廚房,白世英隔着窗戶問道:“是額森來了嗎,要我們去後方住幾天?”
她方纔都聽到了。
顧若離應道:“是,你的藥怎麼辦,我不能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裡。”
“現在停下來前面七八天就前功盡棄了。”白世英沉默了一會兒,道:“你先去,我做完手裡的藥就來找你。”
顧若離回頭看着胡立,問道:“若是額森來,我們抵擋不住?”
“那倒不是,他來了我們也不怕的。”胡立回道。
顧若離就點了點頭,沉下心來,道:“那就不走了,我陪着白姐姐在這裡好了。”
胡立是怕顧若離有危險,可見她這樣說就不好再攔着,點頭應是出了院子,她就和白世英道:“你大概還有幾天。”
“兩天後就好了。”白世英回道:“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顧若離沒有說話,讓歡顏將他們帶來的值錢的東西一應都收起來,自己坐在房裡等着前面的消息,天色漸漸暗下來,忽然就聽到外面的鑼鼓聲,哐哐哐的敲的又響又燥,歡顏蹭的一下站起來,道:“是不是額森來了。”
大概是了,這應該是通知大家戒防上城樓的。
“縣主。”胡立隔着門,道:“額森沒有來,來的是他手下的一位將軍,帶了一千人衝城門,想進來打秋風。”
顧若離開了城門,問道:“那現在呢,動手了嗎。”
“嗯。您在這裡千萬不要出去,有什麼事我來找你。”胡立說着,看了顧若離一眼轉身飛快的出了院子,歡顏跟着去關院門,就看到白徵站在院門口,她一愣問道:“白先生,你要不要進來。”
“不用。”白徵回道:“你們將院門管好,我在外面守着。”
歡顏感動不已,關了院門回來和顧若離說事,顧若離看了一眼院門沒有多言。
外面就聽得到喊殺聲和城樓下打下去的石頭砸在地上的砰砰聲,馬蹄紛沓,嘶鳴着,滿耳都是亂象。
“去做飯。”顧若離看着瑞珠,“蒸饅頭去,越多越好,待中間略休頓時讓白先生送過去給他們墊肚子。”
瑞珠一聽自己也能幫上忙,立刻點着頭道:“好,奴婢這就去。”
“那奴婢呢。”歡顏激動的道:“奴婢做什麼。”
顧若離搓着手來回答的走,又停下來,道:“幫我將外傷用的藥煎出來,以備不時之需。”只要打仗總會有人受傷,這裡就只有一位軍醫,怕是忙不過來。
瓦剌人還沒進來,她不用一驚一乍的,胡立和周錚他們也不是生手。
定下心來,顧若離也忙活起來,將藥一罐一罐的煎出來,分門別類的裝好,和繃帶和消毒的一應搬到馬車上去,開了院門白徵問道:“縣主,有什麼事?”
“我打算去城門那邊,能去嗎?”顧若離看着白徵,在這方面他的見識要比她多,白徵頓了頓看了她身後的馬車,頷首道:“我陪縣主去吧。”
顧若離道謝,留了瑞珠在院子裡,帶着歡顏和白先生出去,孫刃趕了回來知道她要去救治傷病,頓時道:“正好那邊的軍醫忙不過來,有兄弟受傷了。”
一行人去了主戰的城樓下來,因爲沒有建帳篷,就將挨着城門的一家茶寮臨時徵用了,掌櫃的很配合的給每個受傷來這裡的士兵準備吃食和茶水,隨行的軍醫三十出頭,名叫齊戎,是當年隨軍遷徙過來的,學了幾年外科後就進了衛所做軍醫。
顧若離出現在門口,衆人皆是一愣,不解這麼一個嫩生生的婦人怎麼到這裡來了,茶寮的掌櫃攔過來,道:“這位夫人,這裡危險不是婦人家來的地方,您趕緊回家去。”
孫刃直皺眉可又不能在這裡說顧若離的身份,便道:“她是大夫,來幫齊戎的。”
齊戎聽着一愣回頭看着顧若離。
顧若離則打量着裡面七八位傷兵,都是箭傷,不是在肩膀上就是在胸口,肩膀上的比較好解決,可是胸口的就比較棘手,都說瓦剌人擅騎射,確實名不虛傳。
“我姓顧。”她繞過掌櫃進去,見齊戎在看她便道:“我來幫你。”
齊戎收回視線,指了指他就取了箭在一邊受傷的人,又點了點一邊的藥,道:“我帶了藥來,勞煩您幫忙煎出來。”
“我煎好了。”顧若離說着,孫刃已經帶着人將藥搬進來了,一共兩大罐子,一個貼着配方是內用,天麻、白芷、羌活、防風及白附子等幾味。另一個則是外用,有寒水石、松香、黃丹等幾味……
他沒見過,很獨到的方子,齊戎一愣看了一眼顧若離走過來開了罐子聞了聞,怔了一下道:“那就餵給他們吃吧。”
顧若離便和歡顏將藥倒出來,齊戎則又回去取箭,箭紮在肉裡要取出來只能用刀,他將刀在火上烤一會兒,讓傷兵喝半碗酒,低聲道:“忍着。”就手法很純屬的刀扎進肉裡,生生的挖了出來。
傷兵受不住滿身的冷汗,渾身都在抖。
顧若離看着直皺眉,上前去問道:“沒有準備麻沸散?”
“沒有這麼多花樣,也來不及這麼多花樣。”齊戎看也不看顧若離,將這人的箭取下來丟在一邊,倒了傷藥在傷口上,三兩下包好就換了下一個,動作非常的快。
顧若離理解,在戰場上他這樣的手法是對的,輕的快治,重的等死後收個屍,那麼多人細細的治療,再多是大夫也不夠用。
“歡顏。”顧若離喊道:“只要進門的傷兵,一人一碗麻沸散先灌了。”
提前灌,就不耽誤大夫的醫治。
齊戎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顧若離,覺得她事多,可她一個女人在這裡,又是孫刃陪着來的,肯定有什麼大來頭,所以就不敢多言,自顧自的做着事。
這個傷兵在右胸上,齊戎粗略的判斷了一下箭入肉多深,老規矩烤了一下刀撕了衣服,就進了肉裡尖尖的刀一剜,傷兵悶哼一聲就暈了過去,血跟水似的涌了出來,齊戎眉頭都不皺一下,刀又入了一分,就碰着肋骨了,他此時才停手,咕噥了一句,“碰到肋骨了。”
“你……”顧若離看不下去,“你這樣就算箭取出來,可傷了他的肋骨甚至是肺,他也活不了。”
齊戎收了手指着這人,道:“擡出去。”
意思就是不用治了。
那人已經暈了,當然不會反抗,顧若離就攔着沉聲道:“放在這裡,我來。”她說着脫了外頭廣袖的長褂,歡顏重新給她套上一件天藍的,袖口收緊的帶子在後面紮緊,她洗手取藥箱,傷口消毒取了小小的手術刀。
動作又快又好看。
“你!”齊戎大怒正要說話,卻被她的嫺熟的動作驚住,他站在旁邊看着,就見她讓人將傷者擡着放穩,給傷兵嘴裡塞了一粒藥,隨即在傷口周圍隨手消毒,夾着手術刀傷口外擴,就看到了皮肉之間箭頭嵌在了肋骨的縫隙裡。
“萬幸。”顧若離鬆了一口氣,道:“沒有傷到肺。白先生你洗手來幫我。”
白徵應了一聲,過去幫着他。
齊戎就看到她動作精準的分離了肉,將箭頭取了出來,用袖子擦了汗又迅速的取了針,像是縫衣服那樣三兩下的功夫,縫了兩層的肉,前後用了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傷口已經縫好上了藥,她的丫頭取了紗布包好。
“這個擡走,下一個。”顧若離話落擡頭,才發現一屋子的人都驚愕的看着她,她失笑,道:“還有誰來,我幫齊大夫分擔一些。”
齊戎看了一眼旁邊剛剛治好的傷兵,心裡巨浪滔天……
她剛纔用的是外科縫合術!
這世上的女大夫,還姓顧,那就是慶陽顧氏的顧大夫了,那位創立了縫合術的顧大夫了。
不可能啊,她怎麼會來這裡。
齊戎清醒過來看着顧若離,問道:“你……你是顧大夫,慶陽顧氏?”
“是!”顧若離點頭,道:“齊大夫,您負責輕傷,傷重的就交給我。”
齊戎看着她手激動的輕輕抖動着,道:“好……好!”他說着,指着兩個箭在胸口的道:“你們有福了,還不快去顧大夫那邊。”
那兩個傷兵當然不知道顧大夫有多了不起,可是看齊戎的樣子,就立刻明白了這個女子名頭不小,立刻就擠了過去,等着顧若離給他們醫治。
顧若離和齊戎笑笑,又回頭交代茶寮的掌櫃,“一會兒我的丫頭會送饅頭來,勞煩你幫着將饅頭送上去。”
茶寮的掌櫃也被驚着了,一個漂亮女子不但是位大夫,還是位了不起的大夫,尤其是剛纔她的手法,可真是行雲流水的好看,就連出血都要比齊戎少很多。
他也顧不得別的,立刻點着頭道:“好,顧大夫站在哪裡,我親自去取。”
顧若離已經沒有空和他說話,歡顏就道:“不用,一會兒有人送來,你接着就行了。”
也……也是,婦人家的住處,怎麼能隨便告訴別人,掌櫃點着頭道:“好,好!”
顧若離主刀略懂醫術的白徵做副手,傷兵是手臂上中箭,箭尾被掰斷了,還留着箭頭在肉裡,傷兵就道:“大夫您快點,我還要上城樓。”
“好。”顧若離問道:“藥起作用了嗎。”她說着,拿針紮了他的手臂,傷兵感覺不明顯,“不疼。”
顧若離頷首,手腳麻利的外擴,取箭,做的嫺熟了她的速度越發的快,白徵打下手上藥包紮,喝了藥傷兵就驚喜蹦了蹦:“跟螞蟻咬似的一點都不疼,顧大夫您這手法真是太厲害了。”
顧若離失笑,傷兵已經取了自己的刀跑了出去。
顧若離又看着旁邊那位箭在左胸的,蹙眉觀察了一會兒,道:“你在一邊等一會兒,等這邊的人少一些我給你手術,你傷的位置較重。”
那人很清楚自己的傷,虛虛的靠在桌子上,要是眼前他這樣的軍醫是不收的,只有等死。
齊戎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顧若離。
小半個時辰,屋子裡的傷兵都處理好,又送進來一位,顧若離和齊戎道:“剩下的交給你了,我去給他做手術。”
齊戎看了一眼那個傷在左胸心口上的兵,猶豫的道:“這……沒什麼意義。”
“有意義沒意義不是我們說了算的。”顧若離道:“都是一條命,只要有可能我們都不能丟下不顧。”
齊戎微怔,就看着顧若離已經動手了。
傷的很險,顧若離擡頭看着白徵,“你幫我回去問一下白姐姐,她的藥能不能快一點,這裡要用。”
“好。”白徵頷首而去,顧若離也是一愣回頭看了一眼白徵,她很確定她沒有和白徵說過白家秘藥可能用處,他爲什麼一點都不驚訝她要白家秘藥做什麼?
心裡轉過她沒心思再接着想,便已動了手。
白徵回來時她已經收拾妥當,傷兵昏睡着胸口包着紗布,他道:“她會加快一點,儘量今晚出來。”
城樓上安靜下來,孫刃站在門口看了一眼,道:“應該是準備休整,顧大夫您在這裡,我過去看看,速速就回來。”
“白先生在這裡,你去吧。”她說着,給那位傷的重的又餵了藥,齊戎走過來行禮道:“方纔不知是顧大夫,失禮了。”
顧若離放了碗,回道:“我來的突然打擾你了纔是。這裡只有你一個軍醫了嗎?”
“原來有幾位,後來將軍回京後有一位另謀他處了,還有兩位隨軍出關了,所以這裡只剩下我一個人。”齊戎說着一頓又道:“顧大夫怎麼會來這裡,您……也打算做軍醫?”
這裡離京城遠,他不知道他和趙勳是夫妻也正常,她便道:“是,這段時間我都會在這裡。稍後等戰事停了,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後面的事。”
“好。”齊戎點着頭道:“我可以請我師父來,他人在合水,要是知道您在這裡,他一定很高興。”
多一個大夫多一個助力,顧若離頷首,又想到了慶陽同安堂的幾位大夫,準備回去就寫信讓他們過來。
齊戎很激動,指着傷者身上的線,“要取出來嗎。”
“要的。”顧若離點頭道:“不過肌肉縫合就算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線,只能將就了。”
齊戎又過去看了半天,蹲在一邊觀察着,問了好些問題。
城門上的鼓聲再次響起來,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茶寮的掌櫃從後廚裡跑了出來,一臉的驚喜,“走,走了,瓦剌人走了。”
走了,顧若離站在門口就看到城樓上的士兵歡呼起來,她不解的問道:“他們就這麼走了,會不會是計策?”
“他們經常這樣。”齊戎解釋道:“來試試,進得來就席捲一空,進不來就打個一天兩天就跑。只要有吃的餓不死人,他們不會戀戰。”
顧若離點頭,算是第一次見識了這樣的場面。
“顧大夫。”孫刃跑了過來,道:“瓦剌人走了,我們死了兩個,傷了二十二個人,他們死傷估摸着有十幾個,這一次算我們勝了。”
他很高興,好些年沒有真刀真槍的打一仗了。
“將傷員都送到衛所去。”顧若離道:“尤其那個左胸受傷的,後期還要觀察。”
孫刃應是,喊了人擡了擔架進來,將傷兵都擡去衛所,齊戎問道:“顧大夫也住在衛所?”
“嗯,我也住在那邊。你隨我一起過去吧。”顧若離收拾妥當,帶着歡顏一起回衛所,收拾了兩間空房出來,給傷兵住,她兩間的觀察着,寶兒從門外跑了進來,“顧大夫,聽說你幫他們治傷了?”
“嗯。”顧若離回頭看着他,他身上有血但是整個人顯得很亢奮。
寶兒就笑着道:“我就說嘛,他一說手術不疼我就猜到是您了,當時您給我做手術時也不疼的,而且那蜈蚣疤只有您一個人會。”
“行了。你現在沒事的話就去和那些受傷的兵說一聲,大傷小傷都來這裡看看,免得感染留了後患。”顧若離交代完,寶兒就拍着胸脯,道:“您放心,我一定將話帶到。”
他說着跑了出去。
晚上,那位左胸受傷和箭入肋骨的傷兵都發燒了,齊戎在一邊看着,道:“顧大夫,這樣也能活嗎。”
以前這樣的,很少有活下來的。
顧若離將能喂的藥都餵了,拆開了紗布就看到傷口周圍有些發紅,就蹙着眉頭憂心忡忡的道:“感染了。”
齊戎微怔不知道什麼是感染,但大概意思能猜得出來。
“這個也能治?”他並不陌生,“這是外邪入侵,來勢很兇猛,沒有藥的。”
顧若離將傷口周圍重新消毒,將傷口包好,道:“等白姑娘的藥出來。”
她覺得白家的秘藥制的過程太繁複了,而且藥量也少,要是急用的話根本來不及,不過這是白家的秘方她只能和白世英商量。
“顧大夫,先去吃飯吧。”胡立站在門口,不悅的看了一眼齊戎,道:“你忙你的去,少往顧大夫面前湊。”
齊戎被訓斥的一愣,回道:“我和她說傷者的事,什麼叫往她跟前湊,胡參將,幾年不見你何以連話都不會說了。”
“那又怎麼樣,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趕緊離遠點。”胡立說完,又看着顧若離,“你累了一天了,先去休息一會兒吧。”
顧若離點了點頭,她現在只能等白世英的藥出來,便和齊戎道:“這裡你先守一會兒,我去吃飯稍後再來。”
齊戎應是,目送顧若離離開。
“饅頭送去了,他們正當餓着,一百多個饅頭一會兒就沒了。”瑞珠給顧若離盛飯,笑着道:“沒想到奴婢也有用呢。”
顧若離失笑,道:“誰說你沒用的,你能力大着呢。”
瑞珠紅着臉笑着。
“嬌嬌。”門外,白世英蓬頭垢面的站在門口,手裡捧着匣子,顧若離眼睛一亮,“白姐姐。”就跑了出去,“藥出來了?”
白世英點了頭,開了匣子給她看,匣子裡一共五十粒藥。
“這麼多?”顧若離驚愕,白二夫人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做了一粒出來,白世英才十天就做了五十粒,“你真是太厲害了。”
白世英晃了晃,道:“我先去洗漱,藥就放在你這裡,一會兒我陪你去試藥。”
顧若離點頭,讓瑞珠去服侍白世英,等她收拾妥當換了衣服,兩人隨意吃了幾口飯就帶着藥去了。
白世英有些猶豫,“要是不成卻害了他的性命怎麼辦。”
顧若離也皺着眉頭。
“這是什麼藥?”齊戎在一邊好奇看着,又道:“不耽誤誰的性命,他們兩個人這麼高的燒,肯定是活不了的,你的藥就算沒用也不會害了他們。”
顧若離點了點頭,和白世英道:“齊大夫說的對。總要有第一個,我們試試。”
白徵站在門口沒有說話,靜靜看着她們兩個人。
“我來喂。”顧若離取了一顆,讓齊戎端水來,掰開那人的嘴塞進去餵了水,又給另外一個也餵了。
www●тtκan●C O 她和白世英對視一眼,兩人都沉默的坐下來等着。
齊戎大概懂她們的意思,就蹲在門口候着,白徵立了一會兒便走了。
“要是行,你這藥的出藥量還是小了一點,而且週期太長了。”顧若離道:“若將來大量用,根本來不及。”
白世英也想到了,她一個做也確實很累,便道:“當下也沒有合適的人。要不然,將同安堂的兩個藥童請來,有他們做幫手也能快一點。”
“好。”顧若離點頭,立刻讓歡顏取了筆墨來寫慶陽同安堂寫信,“這秘藥是白氏的,教給他們是不是不妥。”
白世英搖頭,笑道:“有什麼不妥的,再說,我也信你。”
顧若離點頭,寫好信讓孫刃找人送回去。
從慶陽來這裡走的慢一些七八天也能到了。
“一般多久能起效?”顧若離問白世英,白世英也不大清楚,她沒有親眼見過白家秘藥的效果,正猶豫着門外白徵淡淡的道:“看毒性大小,一般三日後死活便知。”
三天,白世英奇怪的看着白徵,“你是如何知道的。”
“白夫人說的。”白徵含笑看着她,道:“是你不曾在意,所以不知罷了。”
白世英看了他了一眼沒有回話。
“三天,那你們去休息吧,這裡我來守着。”齊戎站起來,道:“有問題我就去找顧大夫。”
白世英好些天沒有休息好,顧若離頷首,道:“那今晚你守着,明天白天我來。”
三天,就等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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