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媽媽勸慰道,“關老將軍年紀不小了,總要趁着身子康健的時候培養小少爺,看看關姑娘,小少爺‘交’給關老將軍,墮不了關府的英明,再者,小少爺年紀小,關老將軍時常出征邊關,小時候還不是養在王府,不過就是姓關而已,封了關內侯,又是關老將軍的重孫兒,將來肯定是一位赫赫將軍侯,等郡王妃再生世子,有這樣一位親大哥,是好事呢。”
連王妃聽得連連點頭,“你這麼說,我心裡舒坦多了,我就怕孫兒不養在我身邊,我也知道跟着關老將軍比在王府有前途,只是心裡不捨。”
外面,小丫鬟進來稟告道,“王妃,關姑娘給郡王爺來了封信,郡王爺讓人送了個湯碗去。”
小丫鬟說着,從身後把那湯碗拿了出來,連王妃眉頭輕蹙,“送湯碗做什麼,要送也該送‘女’兒家喜歡的東西。”
小丫鬟憋笑,“聽前院小廝說,關姑娘飯量大。”
飯量大?一個‘女’兒家,飯量大能大到哪裡去,聽兒送這樣的碗去,不是成心的‘激’怒人家小姑娘嗎,萬媽媽便笑道,“能吃身子纔好,定能三年抱兩。”
連王妃聽得心裡一樂,“能吃纔好,咱們連王府再窮,也不會沒她吃的,這湯碗也太不雅了,我記得庫房裡有個青‘玉’蓮湯碗,比這個要小一些,拿去送給關姑娘。”
小丫鬟應了一聲,隨着萬媽媽去庫房拿湯碗,然後送去前院,前院小廝還守在那裡呢,見了青‘玉’湯碗,嘴角輕‘抽’了一下,還是很大好麼!
不管了,小廝拿了碗,匆匆忙忙出府。
一路直奔關府。正巧碰上關姑娘在吃飯,六菜一湯。
關凌見他來,忙歇了筷子,“你來有事嗎?”
小廝把錦盒送上。道,“這是我家郡王爺送給姑娘的……碗。”
送碗給她做什麼,關凌不解,拿起來一看,那碗可真漂亮,“這是給我吃飯用的?”
“應該……是。”
“這碗我很喜歡,我以後也可以只吃兩碗飯了。”
“……。”
珠兒和琥珀還有伺候的媽媽差點吐血,腦‘門’徘徊的烏鴉久久不去,罷了罷了,遲早都是要嫁進連王府的。想瞞也瞞不住。
小廝瞅瞅那湯碗,再看看關凌的身材,若不是親眼所見,還真是難以置信,吃那麼多。身材還能那麼好,玲瓏有致,關姑娘也是個神人了。
那碗兩碗,夠他吃一天了。
金烏西沉,弦月升空,華燈初上。
葉歸越還沒有回來,幾個丫鬟已經在院‘門’口張望好幾回了。郡王爺今兒怎麼這麼晚都沒有回來?
要換作以往,知晚真就自己先吃飯了,可是她打算告訴他信國公的事,誰想有心等他,人卻不回。
鄭媽媽怕知晚餓壞了,特地吩咐廚房給她端了薏仁粥來。
一碗粥吃完。葉歸越才邁步進來,坐到知晚對面,見丫鬟端飯菜進來,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和欣喜,還有一絲的慚愧。“你在等我用飯?”
知晚氣結,一口氣堵在心口上不上下不下,感情她白等了半天,他吃了纔回來的。
葉歸越見知晚白皙的臉龐因爲氣惱染上胭脂‘色’,水眸含怒,美得讓人移不開眼,他是真沒想到她會等他到現在,心裡軟成一攤水,握着她的手,清音如泉道,“臨時有事,就順帶在在水一方用的飯。”
知晚拿起筷子,狠狠的夾菜嚼着,鄭媽媽識時務的給葉歸越也遞了雙筷子,不能讓郡王妃白等了一個時辰,好歹意思意思吃兩口。
葉歸越眸底夾笑,給知晚夾了塊紅燒‘肉’,道,“正好我也沒吃飽,再用一些。”
知晚擡眸看了他一眼,瞥頭吩咐茯苓道,“去問問在水一方是沒米了還是少菜了,郡王爺去吃飯,竟然都不給他吃飽?!”
說着,把自己還沒用的飯碗遞給了葉歸越,巧笑嫣然,“相公,別餓壞了,你先用我的。”
茯苓輕眨兩下眼睛,郡王妃還真是不講規矩,自己的碗怎麼能給郡王爺呢,雖然那是沒用過的,不過這樣倒也顯得郡王妃的賢良,只是怎麼看怎麼覺得郡王妃是在使壞,吃飽了還吃的下一碗飯麼?
鄭媽媽苦惱了,她貌似不該給郡王爺遞筷子,郡王爺也真是的,手底下那麼多暗衛,不回來吃飯,叫暗衛回來告之一聲不就成了,餓壞了郡王妃,心疼的還是他自己,何苦來哉。
葉歸越盯着知晚看了兩眼,眸底閃過一抹寵溺之‘色’,當真就吃起來,擺擺手,讓屋子裡伺候的丫鬟退出去。
然後才捏知晚的鼻子道,“爲夫還真是受寵若驚,娘子會寧願捱餓也等我一起用飯。”
說着,眼睛落到薏仁粥的碗上,知晚臉頰微窘,要真捱餓,還吃粥做什麼?
知晚夾菜,狠狠的嚼着,不再理他。
щщщ.TTkan.C○
倒是葉歸越主動說起遲歸的原因,“回來的路上,碰到二弟領着六七位世家少爺進在水一方,一時好奇,就跟了進去。”
很小的一件事,可是知晚卻擡起了眉頭,他從來不是愛管閒事的人,竟然會好奇葉世瞻做事,這也太奇怪了。
“出什麼事了?”知晚好奇的問。
葉歸越依然給她夾菜,漫不經心道,“那些都是父王手下將軍家的少爺,還有不少官員也在,我聽了兩句,大體是他要謀逆。”
咳!
猛然一咳,知晚差點被嗆死過去,謀逆這樣的大事從他口中說來,就跟一個小販說,明天要換地方擺攤一樣輕鬆,拜託,那是謀逆好麼!
還有葉世瞻是不是傻啊,商量這樣的謀逆大事,竟然跑她地盤上商量,他不知道在水一方里裡外外全部都是她的人嗎,知晚驀然擡眸,“他不是藉着父王的招牌吧?”
葉歸越笑看着她,“不借父王的招牌,誰搭理他?”
知晚蹙眉。不解道,“父王如今人在邊關禦敵,這時候謀逆不妥吧,再說了。大皇子不是已經找到了嗎?”
葉歸越很確定知晚是真餓了,餓的腦袋瓜都不大靈光了,“謀逆的是二弟,不是父王。”
知晚勾‘脣’一笑,夾菜道,“可他是父王的兒子,是鎮南王府嫡出的二少爺,父王這些年霸道專橫,又手握重權,說不是父王的主意。你信,別人會信?他打算怎麼謀反?”
“父王手底下的鄭將軍還有七千兵馬駐守在明州,調度回京只需四天,皇宮禁衛軍副統領是父王的人,不出意外。正統領今晚會暴斃身亡。”
禁衛軍‘逼’宮,這在歷史上倒是很常見,不過一般來說,禁衛軍一般都由皇上親信出任纔對,“正統領莫名其妙的死了,不是打草驚蛇麼?”
“不會,禁衛軍統領早就投靠太后了。明面上還是皇上的人,父王幾次想撤掉他,都沒辦法,他要能殺掉他,倒是幫了父王一把。”
葉歸越說的風輕雲淡,卻讓知晚滿臉黑線。敢情葉世瞻要做的一直就是王爺想做的啊,也難怪他能打着王爺的旗號把人聚集起來。
知晚擡眸看着他,“就這樣讓他‘逼’宮了?”
葉歸越失笑,颳着知晚的瓊鼻道,“在水一方用的都是爲夫的暗衛。那都是父王的親信,父王雖然氣惱皇上,卻也是皇上最信任的人,那些事壓根就瞞不過皇上,爲夫權當做笑話看看而已。”
知晚拍他的手,笑的更歡,“相公,你明白什麼是燈下黑吧?一個是王爺的兒子,一個是皇上,又是謀逆,那些暗衛會不權衡?”
天家無情,親手足都可以自相殘殺,何況是王爺和皇上了,中間還夾着先皇后的仇恨。
古來皇帝多疑心病,生怕別人搶他的皇位寶座,再加上鎮南王府富可敵國,朝廷拿不出來的銀餉,輕輕鬆鬆的就湊齊了,皇上心裡能舒坦?
“忘記告訴你,皇上也到在水一方了。”
“……大晚上的,皇上跑去在水一方玩?他聽到了?”
葉歸越點點頭,知晚滿臉黑線,這謀逆也太悲催了吧?
“皇上說什麼了?”
聽知晚這麼問,葉歸越嘴角也開始‘抽’了,他也覺得皇上有些缺弦,哪個皇帝親耳聽到謀逆大事,怎麼也該生氣,寧可錯殺一千,絕不可放過一個,他卻笑對徐公公道,“聽聽,這就是鎮南王養的好兒子,虧他有臉在朕跟前說,本王的兒子本王自己會教,不牢朕‘操’心,這是要朕替他‘操’碎心啊!”
徐公公抹着腦‘門’上的汗珠,他可不敢說王爺不對,更不敢說皇上說的不對,轉而問,“王爺出征在外,對二少爺疏於管教,皇上幫臣子教子,王爺知道了,肯定會分外感‘激’皇上的,不知道皇上打算?”
文遠帝眸光微寒,笑道,“等禁衛軍正統領死了,就讓他領禁衛軍的頭銜吧。”
徐公公愕然,這不是把刀送到他手裡頭,讓他砍自己嗎?
然後邁步便走,只是走了兩步,回頭看着他道,“江山是朕的,遲早還是塵兒的,你替朕替塵兒好好守着吧。”
知晚聽葉歸越這樣說,嘴巴都張大了,“皇上不打算認回大皇子嗎?還有要是鎮南王府謀逆成功,父王登基,傳位與你,最後不順理應當的到塵兒手裡頭?你有沒有覺得怪怪的?”
葉歸越輕點了下頭,他怎麼會不覺得奇怪呢,“皇上有兒子有兄弟,除非謀逆,不然皇位不可能到父王手裡,更不可能傳到塵兒手裡頭,可謀逆這樣的大事,哪個皇帝能忍受?”
知晚咬着筷子,瞅着葉歸越,“你有沒有覺得皇上對你好過頭了?”
“……你也跟他們那樣懷疑我是皇上的兒子?”
葉歸越蹙眉詢問,知晚輕點了下頭,又搖了搖頭,“皇上對你是好,可父王對你也很好,有過之無不及,皇上沒打算認回大皇子嗎?”
提及楚沛,葉歸越眉頭又挑了下,楚沛和元皓也去了在水一方,元皓拿容清絮打趣他,正巧被皇上聽到了。皇上見到楚沛很‘激’動,甚至差點可以用老淚形容了,嚇的楚沛都不知所措了。
知晚也聽得很‘激’動,“皇上認他了沒有?”
“沒有。皇上只是問他是不是真的傾慕容姑娘。”
“……然後呢?”
“然後皇上就賜婚了。”
“再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
“怎麼是這樣,不該抱着他喊孩子,這些年苦了你了麼?”知晚杏眼圓瞪,煙眉夾俏,“難道皇上‘激’動不是因爲認大皇子,而是賜婚上癮了?”
葉歸越無奈輕笑,這‘女’人腦袋瓜就是與旁人的不同,不過說到賜婚,他還有件事忘記說了,“在水一方北苑要好好管理。今兒晚上,有好幾個‘女’扮男裝的姑娘偷溜進去玩。”
知晚剛送到嘴邊的豆腐吧嗒一下掉了下來,‘弄’髒了裙襬,卻顧不得這些,苦笑道。“關凌偷溜進去玩,本來是件有傷風化的事,卻惹來皇上的賜婚,和大肆獎賞,甚至還給她將來的兒子封侯,大家不會以爲這是因爲事情發生在咱們的在水一方,皇上怕毀了在水一方的清譽。故意爲之,所以大家爭相效仿?”
她真的是哭笑不得了,在水一方北苑,能進去的都是些皇子世子,世家少爺們,進去如關凌那樣來個巧遇。然後成就一段美滿姻緣,如意算盤打的是妙,可這不是毀她的在水一方嗎?
再多出來幾樁這樣的事,只怕那些貴夫人都不敢兒子去在水一方北苑玩了,誰樂意娶這樣的媳‘婦’回來。可有關凌在前面擋着,皇上都沒覺得不對,那些貴夫人憑什麼指責她們?
她們有錯,也只錯在爭相效仿上,與大傷風化無關。
可她能怎麼辦,難道要加一條搜身才許進嗎?
她是樂意,可她怕那些世家少爺們不樂意,只怕有不少人羨慕妒忌連郡王,可以娶得關老將軍的寶貝孫‘女’歸吧?
知晚有些拿不定主意,只得向葉歸越求助了,“這事該怎麼辦?”
葉歸越思岑了下,道,“要不,加兩條告誡,‘女’子進入,出事概不負責,男子調戲‘女’子,禁止入北苑?”
知晚翻了下白眼,“這條告示一出來,指不定‘女’扮男裝偷溜進去玩的姑娘更多,我就怕有那些男子會男扮‘女’裝溜進南苑玩。”
葉歸越眼皮抖了下,再他看來,怎麼會有這樣不顧尊嚴的男子呢,“要真有這樣的男子,就把他懸掛城‘門’上十日以示懲戒。”
“……老實說,我也有想把偷溜進北苑的姑娘掛在城‘門’上的衝動。”
這事還真不好辦,只能讓暗衛多盯着點了,一旦發現,沒收令牌,轟出去了事了。
這事要及時堵住,知晚吃完飯,就叫冷木去處理這事。
然後去探視了冷石一番,見他臉‘色’發紅,額頭髮燙,有些發燒,便叫丫鬟給他煎‘藥’服用。
冷石受傷的事,早有暗衛去稟告葉歸越知道,只是那會兒他在軍營,無瑕顧及,再加上知晚會救他,也就稍稍放心了,這會兒見他傷的那麼重,不由得蹙眉道,“怎麼會傷的這麼重?”
冷石先是看了知晚一眼,知晚輕點了下頭,冷石才把信國公府的事告訴了葉歸越,葉歸越的臉‘色’越來越差,“真有其事,四叔也知道?”
冷石輕點了下頭,知晚訝異的望着葉歸越,他這反應有些不大對勁啊!
“有什麼不對勁嗎?”知晚輕聲問道。
葉歸越眸底閃過冷意,“今兒二弟宴請,是四叔付的賬。”
楚沛還打趣他,想他一個堂堂郡王,還不如葉世瞻‘混’的好,竟然能讓四老爺巴結他,前兩天才‘逼’知晚把在水一方的股份給他們一些,怎麼就不見他來巴結他呢?
知晚眉頭皺緊,二房與其餘三房走的並不近,即便是玩鬧,也是小輩之間,四老爺竟然幫葉世瞻付賬,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偏偏白天才剛剛知道他纔是老夫人唯一的兒子的事,總覺得事情透着怪異。
還有皇上要封葉世瞻做禁衛軍統領,感覺是在借刀殺人。
借他的手除掉太后的人。
借太后的手除掉他。
皇上也是個妙人,鎮南王府的少爺謀逆,偏‘交’給鎮南王府的少爺去處理,他倒是不怕他們狼狽爲‘奸’。
葉歸越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讓葉世瞻謀逆,內憂外患,牽一髮動全身。
鎮南王手裡的兵權,誰不眼紅?
子謀逆。父掌權。
借王爺十張嘴他也說不清楚,到時候不是真的謀逆,就只能‘交’出兵權以示清白了。
葉歸越見知晚爲這事擔憂,握着她的柔荑道。“放心,有爲夫在,不會出事的。”
知晚輕點了點頭,還‘欲’說話,就覺察到‘脣’瓣一熱。
滿‘牀’‘春’光遮不住。
一夜纏綿到天亮。
日上三竿才醒來,還是被‘牀’邊的粥香‘誘’‘惑’醒的,睜眼就見到柏香那張俏臉,笑的眼睛眯眯的,“郡王妃先吃些粥再接着睡吧,免得餓壞了身子。”
知晚一臉窘紅。她是有幸不用去給婆母立規矩,不然有她好受的,可是見柏香那眼神,饒是臉皮再厚,也架不住。
沒有漱口怎麼吃東西。掀了薄紗被起‘牀’,白芍過來伺候,鄭媽媽進來問,“郡王妃,今兒上午還回‘門’嗎?”
上午已經睡過去一半了,一會兒吃吃東西,差不多就沒了。
知晚想了想。決定吃了午飯再回‘門’。
用完午飯後,知晚吩咐‘春’香和錢嫂照顧好塵兒思兒,便帶着茯苓和竹香出了‘門’,在二‘門’處,見到了四太太,瞧樣子是偶遇。
故意製造的偶遇。
知晚笑了笑。她是郡王妃,不必給她行禮,四太太是長輩,也不用行禮,直接就開口了。“郡王妃這時辰出‘門’是?”
知晚打量了四太太兩眼,詫異道,“四嬸臉頰紅潤,一點不像生病了模樣,怎麼昨兒還聽說四嬸氣‘色’欠佳,臥‘牀’歇養?”
四太太臉‘色’一僵,就想起那打了水漂的兩千多兩銀子,心底一陣‘肉’疼,不過一想到將來整個王府都是她的,心疼就弱了不少,從她那裡拿走的,她遲早會拿回來!
四太太也不裝腔作勢了,直接開‘門’見山道,“你知道信國公是王爺的生父了?”
知晚輕笑一聲,“還請四嬸管教好西苑的丫鬟,偷聽一次可以,再有下一次,我可不會輕饒了她。”
四太太拳頭握緊,冷笑道,“王爺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知晚瞥了四太太一眼,好笑道,“四嬸也知道那是王爺的事,我們做小輩的,還管不到王爺的頭上,難道四嬸希望我告訴王妃,然後把大房三房四房全部趕走?”
四太太的怒氣徹底憋不住了,“你別忘記了,若是沒有鎮國公府,哪有王爺的今天?!”
知晚笑看着四太太,“四嬸這話說的未免太武斷了,信國公府和鎮國公府,同樣是一等國公府,王爺和四叔同樣長大,兩府除了王爺,沒見有特別成才的,難道王爺封王,全部靠的的先祖的功勞?”
四太太啞口無言,更讓她無言的還在後面,“王爺從小被抱離生生父母,建功立業封了王,難道一句不是國公爺血脈,就要他淨身出戶嗎?就怕王爺丟的起,沒人要的起。”
要真是這樣,王爺豈不是被他們當做建功立業光耀‘門’楣的工具,等成功就棄之不用了。
也不怕寒了王爺的心。
要是換做她是老夫人,就當這事不知道,當年她換孩子也是情有可原,不管怎麼說,她也爲此死了一個‘女’兒,又把王爺養的這麼好,信國公不會責怪她什麼。
可是她要是想殺‘雞’取卵,王爺會不心寒纔怪。
不過知晚想,老夫人應該不至於蠢笨到那地步,不過四太太四老爺可就說不準了。
畢竟老夫人擁有過‘雞’,他們可是連‘雞’蛋都不曾有過,不會在乎是不是殺‘雞’取卵。
四太太見不得知晚這樣的態度,一肚子窩火,“你放心,我們還不至於那麼笨,王爺的權利始終是王爺的,沒人會搶。”
說完,四太太默默在心底補充了四個字,也搶不到。
難得有這樣的自知之明,知晚高看了四太太一眼,連在水一方都搶,原本屬於他們的國公位置會捨得丟了,還真叫人刮目相看,“既然四嬸清楚,還特地叫住我,是有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