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深,好痛。”我試探性的說,雖然我這樣說很無恥,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在不在意我。
陸霆略帶焦急的迴應:“馬上去醫院。”
他不是一點都不想要我的孩子嗎?
爲什麼現在又表現出這樣着急的樣子?
陸霆深不是一個衝動的男人。
可是現在,他明顯失去了本能的理智,就連我現在沒表現出一點痛苦,他都沒有察覺。
我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問:“霆深,爲什麼和我分手,你今天不跟我說清楚爲什麼,我就不去醫院。”
陸霆深本想甩開我,卻又擔心傷到我,最終,他放低了姿態:“別鬧。”
我死不鬆手,一字一句的問:“你還在關心我是嗎,你還愛我是不是?”
“我說,現在去醫院。”陸霆深不容置疑的說,最後,他發動了車子,向着醫院的方向開去。
我看着他焦急的樣子,心裡突然間升起了一股暖意。
他是在乎我的,這一刻我感受的清清楚楚。
如果可以,我願意一直不告訴他,只要能讓他爲我緊張,爲我着急。
“爲什麼和我分手?”直覺告訴我,這是我唯一的一次知道真相的機會。
他沉默片刻,最後冷聲回答:“不愛了,就分。”
不得不說,他的話,讓我冉冉升起的心,再一次破碎的不成樣子。
我真的不夠堅強,他隨便一句話就能夠瓦解我所有的希望。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偏偏這個時候,路上還堵了車。
陸霆深一拳狠狠砸在了方向盤上。
這咣噹一聲響,我的思緒也被拉了回來,我看着他緩緩開口:“霆深,孩子沒事。”
陸霆深明顯一怔,轉頭看向我:“你說什麼?”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衝他沒心沒肺的笑了笑:“我只是在櫃子裡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流了點血,貼個創可貼就行了。”
“什麼?”他有些難以置信,將車停在了路邊,最後索性直接要來扯我的褲子。
雖然我的肚子沒什麼事,但是,我腿上的傷,卻是實打實的。
褲子被扯下去的那一霎,我還是痛得咬緊了脣。
陸霆深先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緊接着他轉頭看向我,雙眸迸射出了熊熊怒火,像是隨時能夠將我燃燒殆盡。
“安心,你好樣的,又用肚子騙我是嗎?”他的聲音冷的像冰,周身都散發着絲絲的寒氣。
我立刻反駁:“怎麼叫用肚子騙你?我什麼時候說肚子有事了?一切都是你的憑空瞎想,還有,不是不認我肚子裡的孩子嗎,你幹嘛關心我?”
他轉頭看向我,不怒反笑,最後揚起手,狠狠地一巴掌拍在了我的屁股上。
啪,一聲,竟然是那樣的響亮。
雖然不是很痛,但是,我一個大活人被他這樣打了一巴掌,還是在屁股上,怎麼說面子都有些掛不住。
“陸霆深,你有病,得治,打開車門,我要下去。”我氣的咬牙切齒,這個臭男人,真的不是一般的變態。
只聽車門咔嚓一聲唄打開,我一瘸一拐的下了車,走到路邊之後,打了一輛出租車,回了自己的單身公寓。
半個小時之後,陸霆深的秘書將履歷表連帶我所有的東西,全都送回了我的單身公寓。
我小心翼翼地將腿上的傷口清理好之後,躺在牀上一整夜我都在想陸霆深今天的反應。
緊張的陸霆深。
無情的陸霆深。
以及最後暴怒的陸霆深。
就這樣,我呆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不知不覺的閉上了眼睛睡着了。
……
第二天一早,辭退我的那家公司莫名其妙的要我回去上班。
而且,從副總監,直接提拔到我了副總經理的位置。
月薪一萬,待遇足足翻了倍。
上司劉總熱情的問我要不要換新辦公室,我拒絕了。
其實,我的總監辦公室還是挺好的,打開窗戶就能看見蔚藍的大海,換了未必我會滿意。
中午的時候我才聽說,由於我的莫名升值,公司上上下下都在討論不停。
劉總跟我說,由於前三個月我手下的業績是最高的,所以纔會破例升我的職。
而我也確確實實喂這家公司付出了不少心血,也就當仁不讓了。
因爲我覺得能者居上,是天經地義的。
但是,我的同事基本上都用那種眼神看我,甚至有人說我背地裡爬上了劉總的牀,纔會升職。
重新找回了工作的我,當然很珍惜這金飯碗。
以後,我的孩子要上學,我要努力的存下積蓄,這樣才能夠在京都有立足之地。
可是公司的那些流言蜚語,弄得我一個頭兩個大。
說不在意,那是假的,可是真的在意了又很不值。
晚上快下班的時候,劉總笑眯眯的走進了我的辦公室。
我擡頭看了他一眼問:“劉總,有什麼事要我幫忙的?”
不知道爲什麼,劉總看我的時候,總讓我有種毛毛的感覺,而且他的目光總是若有似無的落在我的胸口,這點讓我很不爽。
這個劉總,其實就是個老色鬼,公司的女職員被他玩過的比比皆是。
可是他從前待我還是很尊敬的。
現在怎麼……
他向前走了一步,將手直接隨意的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笑呵呵的說:“心心啊,我們共事也有將近兩年了,你的工作能力,我一直很是看好,但是你和陸霆深的事我也聽說了,其實將目光放長遠一點,前途說不定就會一片光明。”
我明白了,這個劉總,是來打我的主意的。
副總監升副總經理,只是一個誘餌。
我也終於明白,爲什麼從前的時候全公司上下,他只對我保持着應有的尊敬。
只因爲那時候,我是陸霆深的女人。
他礙於陸霆深不敢把我怎麼樣。
但現在,陸霆深甩了我這件事,他已經知道。
所以這隻老色鬼按捺不住了。
我忍着心裡的厭惡,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幾步:“謝劉總關心。”
劉總看了看自己尷尬停在半空中的手,最後笑了笑,拿起了桌上的幾分文件裝作檢查:“心心啊,做人就是要學會八面玲瓏,審時度勢,你確定要拒絕我的好意,要知道,你的職位我可以給你,但也可以隨時收回去。”
我還以爲這個劉總有什麼好心,讓我回來重新工作,回來就升我的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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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狼子野心的東西,竟然是抱着這種想法讓我回歸的。
想到以後我要和這樣一個上司共事,我就忍不住一陣陣的惡寒。
爲了孩子的將來,我現在必須攢錢。
況且,我又沒做錯什麼,讓我辭職,我說什麼都不肯的。
但是劉總明顯已經盯上了我,我現在,必須得小心處理好。
劉總看着我慢條斯理的開始講:“心心,我也不兜圈子,從早我就喜歡你,但是那時候,你有男朋友,但現在,你單身,我也沒老婆,都在一個公司,你想想我以後還能罩着你,何樂而不爲?”
他的雙眼,就像一隻貪得無厭的餓狼。
那隻胖爪子直接在我的臉上捏了一把。
我想都沒想,揚起手就甩了他一巴掌:“劉總,請自重。”
劉總摸了摸被打的臉,臉色瞬間黑了:“安心,你給我等着。”
他撂下這句狠話之後,就離開了。
我只覺得噁心的很,劉總雖然只是一個總經理,但是在我們公司已經是權勢滔天的存在了。
但是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他能隨時升我的職,但也能隨時降我的職,甚至,隨時讓我丟了這飯碗。
我預測以爲劉總會在第二天就直接拿我開刀。
可是我竟然平平穩穩的度過了一個星期。
直到,一週後,我照常去了公司上班。
剛剛走進辦公室,我就見到安落雪坐在了我的椅子上。
而且,她正在翻看着我整理過的文件。
這個女人,又來做什麼?
當我的目光落在了門口的人事調動上,看明白後,我徹底的怒了。
經董事會2017年5月10日研究決定,以下同志因工作需要,對其工作崗位進行調整,現通知如下:
安心原任公司副總經理,現任公司特別助理。
公司空降精英安落雪,現任副總經理。
劉總這一招,真的夠狠啊!
他消停了一星期,現在真是將我打擊的措手不及。
安落雪坐在原本屬於我的椅子上,對我勾脣一笑:“心心,你所擁有的東西,我輕而易舉就能夠拿到手,所以我奉勸你,離陸霆深遠一點,否則,讓你在京都無法立足,只需要一句話。”
我咬了咬牙,安落雪這氣勢,真的是十足十的賤。
她害死了我的媽媽,搶走了我的男人,在雲南差點弄死我,現在還有臉在這裡威脅我,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無恥的女人?
我氣的胸口起伏不定,一再的告誡自己,我不能生氣,我有孩子,不能被她輕易的動怒。
不就是助理嗎?我做就是了。
我剛想轉身離開,可是,安落雪再一次叫住了我:“特別助理,一會兒送一杯咖啡過來,兩顆糖,不要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