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敵當前,叛軍如潮,雖然一個百毒教教主的力量實在有限,但總算在某種程度上遏制住了叛軍的激烈攻勢。
藍心彤,東方明玉,寒菲櫻,任何一個單打獨鬥都不是月千梵的對手,但在生死存亡的關頭,三人配合得奇蹟般默契,四人纏鬥在一起,一時竟然也能不分上下,逼得月千梵無法再進一步。
匆匆出宮的燕王雖善於權謀,但論起真刀真槍地打仗,卻只是紙上談兵,這一次,刀劍,鮮血,屍體,死亡近在眼前,讓人不寒而慄。
他想起對父皇許下的豪言壯語,強忍着心中令人作嘔的感覺,對貼身侍衛道:“傳本王令,就算是死,也一定要守住這最後一道防線。”
不但巾幗不讓鬚眉的世子妃親臨,尊貴的燕王殿下也親臨殺敵,極大地鼓舞了士氣,叛軍涌入的速度大大減緩了下來。
城內在血腥廝殺,每一刻都有人倒下,又不斷補充上來,拼死力敵,京城內盡是高官府邸,如果不是叛軍目的只在宮城,早就大刀長驅直入闖入重臣府邸了。
宮內也不得安寧,淑貴妃因爲要照顧一雙小世子,已經離開,養心殿只剩下皇上,容妃和田學祿三人。
容妃因爲燕王去了前線,一直心神不寧,雖貴爲皇子,也是血肉之軀,如果平日,她倒還不至於這麼擔心,一般情況下,將官只負責坐鎮指揮,衝鋒陷陣的自有前方戰士,可如今的情況不一樣,聽說城內只剩下區區不到兩千人了,如何抵擋得了數萬叛軍?
想到這裡,容妃硬生生打了一個冷顫,鶴軒,她的鶴軒,那可是她唯一的指望,因爲走神,手中的茶杯沒有拿穩,竟然滑落地上,立時茶水四濺,摔得粉碎,尖銳的聲音讓她渾身一抖。
幸好,大敵當前,臉色陰沉的皇上也沒多理會她,只是冷哼了一聲。
容妃恐慌,“請皇上恕罪,臣妾…”
“罷了。”皇上知道燕王去了烽火連天的城頭,容妃心神不寧也在所難免,淡淡道:“你回去歇息吧。”
容妃忙低下頭,因爲心繫燕王的安危,也顧不得許多,忙道:“臣妾告退。”
偌大的養心殿,就算聽不見外面的消息,也知道宮裡已經人心惶惶,如驚弓之鳥。
皇上微微閉目,城內只剩下兩千人,叛軍數萬,難道蕭家的江山今天就要斷送在自己手上?
如今龍騰王朝的政治中心-皇宮,失去了御林軍的庇佑,不過只是一座空城,眼看就要被叛軍的鐵蹄踏平。
田學祿見皇上臉色沉沉,小心翼翼地寬慰,“皇上,有燕王殿下和世子妃在外面死守,百戰百勝的顏績大將軍也親自上陣,還有文武全才的東方明玉公子,相信最後必定是有驚無險,皇上務須太過擔憂。”
田學祿話音未落,遙遠的天際忽然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響聲,一個內侍驚慌失措地跑進來,高喊道:“皇上……不好了……叛軍……打進來了……”
田學祿大驚,急步上前,怒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那內侍面色如土,結結巴巴,好不容易纔說清楚,“叛軍…叛軍已經到達宮門了,正在宮門口廝殺…”
這麼快就到達宮門了?田學祿心下一凜,難道今天註定要命喪於此,蕭家江山終究是要易主嗎?
平心而論,城內的兩千守軍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用鮮血和生命在堅守,城內五千守軍,御林軍三千,恐已全軍覆沒。
田學祿面如死灰,顫聲道:“那燕王殿下和世子妃他們呢?”
前來報信的內侍舌頭開始打結,“燕王殿下,世子妃和玉公子,章將軍正在城門攔截…”
實力如此懸殊的情況下,能堅持到現在,他們已經竭盡全力,田學祿心中悲憫,看向格外平靜的皇上,心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皇上…”
在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氛之中,皇上緩緩起身,他是一國之君,自有一國之君的尊嚴,就算天要亡他,也是他識人不明的懲罰,威嚴道:“立即宮內所有人調到宮門去,就算他們攻進來,也只能是踏着我們的屍體過去。”
田學祿心中酸澀,“奴才遵旨。”
“還有,把李燕珺那個踐人帶進來,朕有話要親自問她。”之所以有今時今日之禍,李燕珺這個心思惡毒的女人功不可沒,一想到被這個女人玩弄在股掌之上二十多年,皇上就怒不可遏。
如果李燕珺還有一絲一毫的價值的話,皇上定然會把她綁到城頭上去威脅蕭遠航,可對六親不認的蕭遠航來說,李燕珺已經沒有任何價值。
很快,還在清思院養傷的李燕珺就被帶到了養心殿,與其說是在養傷,不讓說是苟延殘喘,保着一條命罷了。
昔日高貴優雅的皇后,此時形容不堪,胸口的傷疼得她齜牙咧嘴,就算被關在清思院裡面,也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皇上冷冷地盯着眼前這個女人,如今蕭家皇室面臨滅頂之災,都是拜這個女人所賜,她當然不能輕易死了,那樣實在太便宜她了。
對現在的李燕珺來說,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如果可以的話,她不止一萬次地想死個痛快,可人生最痛苦的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
每時每刻都有人看着她,防止她自盡,她也深知對她恨之入骨的皇上爲什麼要救她,不過是爲了更加錐心地折磨她,讓她親眼看着她費盡心機建立起來的一切,最後轟然坍塌,蕩然無存,不愧是皇上,深諳人心,深知這纔是最能徹底摧毀一個人的最好方式。
令人窒息的沉默過去之後,皇上終於開口,打破了沉默,“你和朕說實話,那個孽障到底是誰的兒子?”
李燕珺遍體鱗傷,此刻卻只能痛苦地活着,忽而一笑,“皇上不讓我死,就是爲了這個?”
皇上眼睛一瞪,怒意橫生,“不錯,朕要親口聽你說,那個野男人到底是誰?”
沒想到皇上居然懷疑自己偷人養漢?李燕珺苦笑一聲,不管怎麼說,她李燕珺也是深知禮義廉恥的大家閨秀,還不至於不知羞恥到這種程度,頸脖一揚,“我沒有,我從來都沒有背叛過皇上。”
“你還有臉說這種話?難道到了今天,你還要口口聲聲說蕭遠航就是朕的親生兒子嗎?”皇上的聲音透着排山倒海的怒氣和令人心悸的威嚴,天底下男人最大的恥辱,竟然也會落到他這個一國之君的頭上,咬牙切齒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李燕珺自知是死路一條,現在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反正逃不過一個死字,至於李家,上天自有安排,若是功成名就,輔佐太子登基,將來自有應得的待遇,若是功敗垂成,也是命中註定,自己也不求不怨。
想到這裡,她反而什麼都不怕了,再也抑制不住多年的怨氣,眉頭一揚,“我爲什麼這麼做?你還在這裡問我?爲何不問問自己做了什麼?衆所周知,我纔是名正言順的中宮皇后,可你是否真把我當成皇后看待?當年我和德妃同時懷孕,我是正宮皇后,她不過是妃子,可在你眼中,我這個皇后腹中的孩子竟然和她的孩子平起平坐?”
德妃?皇上努力回想了一下,這都是多少年前的往事了,依稀記得,德妃是入宮最早的妃子,性情賢淑,因爲難產,很早就死了,想不到今日李燕珺竟然提及了這樁幾乎已經遺忘的往事,皇上記憶的閥門轟然打開,凝眸看向眼前這個面目猙獰的女人,“德妃是你害死的?”
李燕珺矢口否認,“我說不是,皇上會信嗎?如今這個時候,皇上當然可以什麼髒水都往我身上潑了。”她當然不認爲德妃是她害死的,當初不過命太醫在德妃的安胎藥裡面做了手腳,至於德妃難產而死,那是她自己沒有這個福分,怪不得別人。
見李燕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皇上臉頰的肌肉繃緊,透露了他極大的怒氣,雖然他並不怎麼喜歡皇后,但對皇后和李氏一族並不薄,皇后掌管後宮多年,後宮多少不爲人知的陰暗,皇上並非毫不知情,只是他一直覺得皇后爲了震懾後宮,總是要使些手段的,所以向來是睜隻眼閉隻眼,只要不是鬧得太過分,他並不想過問。
而且,李光赫雖然行武出身,但實際上並無多少軍功,他一輩子的功勞,遠遠不及年輕的天熠征戰殺伐的赫赫戰功,之所以能掌管十萬京畿軍,無非是仰仗國舅爺的身份。
自己對李家可謂仁至義盡,可李家回報自己的是什麼?是欺瞞,是謀逆,是篡位,是精心編造了二十多年的謊言,幸好皇上是有足夠城府的人,如若不然,可能當場就要氣得吐血而死。
“朕待你不薄。”皇上說這話的時候,字字如同利刃一樣冰涼地刮過李燕珺的肌膚,讓她彷彿置身冰天雪地之中,冷得發顫。
不過她彷彿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大聲反問道:“你待我不薄?天底下所有人都可以對我說這句話,唯有你不可以。”
皇上聽出了李燕珺的話外之音,眼神一眯,“什麼意思?”
李燕珺身爲一個女人,當然也是真心愛慕皇上,悲憤道:“你聽着,蕭遠航的確不是你兒子,可並非我偷人所得,我李燕珺此生只有你一個男人,可你並不怎麼愛重我,如果德妃生下孩子,我皇后的位置就岌岌可危,你知道嗎?我的孩子一生下來就死了,太醫說因爲在胎中,我憂思太過的緣故。”
那個一生下來就夭折的女嬰,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李燕珺幾乎瀕臨瘋狂,“如果你一開始就告訴所有人,只有我生的孩子纔是嫡長子,纔是龍騰未來的太子,我也不至於日日擔憂這個孩子還沒有出生就被德妃的孩子搶了先。”
明明是自己貪得無厭,還在這裡滿口胡言,皇上心下一怒,一巴掌打在李燕珺的臉上,怒意如潮,“原來德妃真的是被你殺的,你的手上一開始就沾滿了鮮血。”
李燕珺吃痛,不過只是隨意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連最痛的痛苦都經歷過了,還怕這個嗎?“是,我的手上是沾滿了鮮血,可我對皇上的愛慕,是誰也不能否認的,我的孩子死了,無奈之下,只得抱來一個別人的孩子,當做是我生下來的,沒有爲所愛的男人生下孩子,你以爲我沒有痛苦過,沒有愧疚過?”
“那後來呢?”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皇上多看一眼都會覺得噁心,可他爲了知曉當年的真相,只得強忍着心中翻滾不止的氣息。
李燕珺癡癡一笑,這時她愛了多年的男人,龍騰王朝的皇上,可如今對自己的只有厭惡和痛恨,她是不擇手段,是工於心計,可她也是一個女人,也有着一個女人最原始的情感和愛雨,可惜這個男人眼中從來都沒有自己。
“我想如果將來有機會生下你的皇子,只會讓蕭遠航做個閒散王爺,逍遙一世,我那麼愛你,怎麼可能讓別人的孩子來繼承你的江山,你的基業?”
可惜時值今日,兵臨城下,再動人的話也撼動不了皇上早已冷透的心,尤其是一個欺騙了他多年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養的野種居然還來謀奪自己的江山。
李燕珺只是沉浸在自己的自言自語中,彷彿沒有看到皇上眼中的冷意,“可還沒等我再生下你的嫡親血脈,你的心就完全落到另外一個女人身上去了。”
靜妃?皇上週身一凜,整個人都被怒火點燃了一般,箭一般地射向李燕珺。
李燕珺見自己一提起靜妃,皇上的反應就完全不一樣了,臉上浮上苦澀的笑意,“自從靜妃入宮之後,你就完全忘了我這個皇后,連祖宗定下來的每逢初一十五必在坤寧宮留寢的例制,你也全然拋諸腦後,你滿心滿腦都是靜妃,完全不知道我夜夜獨守空房,有多麼痛苦?”
李燕珺的話充滿了控訴和幽怨,要把多年的苦痛和幽怨一股腦兒對這個尊貴的男人全都傾瀉出來,他以爲他對自己不薄,可在自己心中,他纔是最大的負心漢,辜負了自己所有的熱血和癡情。
“朕給你了中宮權力,給了李氏一族兵權,可你還不滿足,真是人心不足。”皇上一字一頓道,“你妄想的太多,貪婪無度,全然不知反省,竟然還大言不慚說朕對不起你?”
李燕珺冷笑,“你是給了我權力沒錯,可我也是一個女人,我也需要男人的疼寵,難道這也錯了嗎?”
皇上看着這個不可理喻的女人,眼神冷得像冰,連一絲多餘的情緒都沒有,淡淡道:“你和靜妃情同姐妹,原來都是假的?”
李燕珺瘋狂笑出聲,溫情脈脈的面紗一旦撕開,就再不需要掩飾,“當然,她夜夜笙歌風頭無雙的時候,可曾想過我這個皇后空虛寂寞的夜晚?可曾想過別人在背後是怎麼嘲笑我不過是個空守着皇后架子的虛殼罷了,權掌六宮,卻盼不來皇上,她搶了我的丈夫,居然還能蠢到以爲我和她情同姐妹?”
皇上雙拳緊握,恨不得一拳朝那張變形的臉上揍過去,難道當年靜妃的死,又和這個瘋子一樣的女人有關?
李燕珺彷彿不知道皇上心頭的怒火,自顧自道:“更可笑的是,她懷了孕,你居然說如果她誕下皇子,就立她的兒子爲太子?”說到這裡,她眼神更加怨毒,彷彿兩條毒蛇,幽幽道:“皇上,你可曾想過你還有皇長子啊?你可曾想過我這個中宮皇后啊?你當我們都死了嗎?”
“立誰爲太子,向來是聖心獨斷之事,有誰規定太子一定得是皇長子,一定得是皇后的兒子?”皇上目光幽冷,面色如潭,冷冷道,“是你自己貪心不足,得隴望蜀,後宮婦人,企圖染指龍騰天下。”
當年和靜妃旖旎的歲月,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可惜良辰易逝,佳人不在,連唯一的孩子也沒能留下,這是他人生最大的痛楚,誰能想到,他這個富有四海呼風喚雨的一國之君心中也有不能訴說的隱痛?
到了現在,皇上依舊在維護那個已經死了的女人,李燕珺心中悲涼,惡毒笑笑,“可惜,紅顏薄命,皇上這麼愛她,她還是死了。”
皇上猛地一把推倒面前的茶盞玉杯,巨大的嘩啦聲響把李燕珺嚇了一跳,驀然覺得脖子一緊,原來是皇上掐住了自己的脖子,頓時覺得呼吸困難,皇上眼睛血紅,“是你殺了朕和靜妃的孩子?”
被人扼住咽喉的窒息感瞬間吞沒了李燕珺,她難受地嚥了嚥唾沫,從嗓子眼擠出一句話,“當年她獨霸君心,想殺她腹中孩子的人太多了,可不止我一個。”
皇上的心重重一痛,當年映月失去孩子的痛楚依然歷歷在目,他是一國天子,卻保護不了最心愛的女人和孩子,任由這些醜惡猙獰的女人謀害了他們愛情的結晶,映月一定是心灰意冷,纔不想活在骯髒的後宮裡,毅然決然地選擇投湖自盡,永遠地離開這個地方。
在李燕珺臉頰憋得發紫,只剩下一口氣的時候,皇上忽然厭惡地甩開了她,殺這個女人,會髒了自己的手,想起當年她處處維護靜妃,和靜妃以姐妹相稱,皇上就一陣陣反胃,可惜那麼純潔高華的映月,居然相信了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而自己,居然沒有及時察覺李燕珺心中的陰暗,誤以爲她是真的對映月好。
想到此,皇上有種痛徹心扉的痛,都是自己沒有保護好映月,讓她誤入這個歹毒女人的圈套,自己剛剛離宮,映月的孩子就沒有了,只有最親近最不會懷疑的人,才最有下手的機會。
映月,朕對不起你,你是那麼純潔,清雅如月,是朕讓你誤入了這個世界上最高貴卻又最齷齪的地方,那些醜惡的女人,玷污了你的聖潔。
是朕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才讓你經歷失子之痛,而這個女人,卻還在朕的縱容下在後宮囂張了這麼多年,今日兵臨之禍,是對朕的懲罰嗎?
李燕珺見皇上眼神痛悔,心中更加痛楚,一個死了那麼多年的女人,皇上最愛的還是她,無論後來多少千嬌百媚,環肥燕瘦,也都不過是後宮匆匆過客,不及她在皇上心中位置的分毫。
良久,皇上終於平復了自己的內心,面無表情,淡淡道:“後來呢?”
李燕珺聽着皇上冰冷到可以讓自己徹底凍結的聲音,心下一冷,“她失子離宮之後,在太后施壓之下,你終於才記起我這個皇后了,接下來的事情,你就知道了,我又有了身孕。”
沁雪雖然是中宮嫡出,可或許就是因爲皇上心中對李燕珺的疏遠和抗拒,對沁雪公主並不親近寵愛,世上果然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李燕珺再一次苦笑,“有靜妃在的時候,皇上眼中就完全沒有我,只有當靜妃不在的時候,你眼中才勉強擠進去我的影子,有誰知道,我雖然貴爲天底下最尊貴的皇后,可對皇上來說,不過是破抹布一般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你有考慮過我的尊嚴嗎?你真是把我當做你的皇后嗎?”
“沁雪到底是不是朕的女兒?”皇上沒有理她,目光彷彿要穿透她一般。
李燕珺驀然大笑,這個自己愛了多年的男人,到了現在,連他的親生女兒都要懷疑,也罷,反正他也只看重靜妃腹中那個孽種,其他的孩子對他來說並不重要,譏諷道:“你希望她是,還是不是?”
對於這個問題,皇上早已經有了答案,不過就算沁雪不是他的女兒所帶來的憤怒,也不及李燕珺殺了他和靜妃的孩子所帶來的翻天覆地的怒潮。
對於一個背叛了自己的女人,你根本就不會相信她下一次也不會背叛你,在皇上心中,沁雪已經被判了死刑了。
李燕珺忽然意識到什麼,自己光顧逞一時之快,竟然爲沁雪召來了滅頂之災,立即道:“沁雪當然是你的親生女兒,難道皇上以爲到了現在,爲了一個已經遠嫁的女兒,我還有撒謊的必要嗎?”-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