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寒菲櫻這下也淡定不了了,心下一凜,眼眸一寒,好乾淨利落的滅口手法,不覺看向蕭天熠。
蕭天熠的視線只停滯了片刻,就恢復了平靜,淡然道:“怎麼回事?”
“昨夜倚香居起火,因爲是半夜,一開始無人察覺,被發現的時候,火勢已經很猛烈,等到被撲滅了之後,才發現燒死了五個人,其中有*,還有阮思思和她的幾個丫鬟。”
寒菲櫻已經回過神來,秀眉蹙起,“有沒有說火是怎麼燒起來的?”
“京兆府趙大人已經帶人去查了,說可能是風吹倒了走廊的油燈,守夜人貪睡沒有發覺,點燃了幔簾引起來的。”夜離宸的稟報一絲不苟,條理清楚。
寒菲櫻還要問什麼,蕭天熠忽然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寒菲櫻垂下眼眸,但有種憤怒的情緒蘊含其中,冷冷道:“昨晚剛剛起火,今天就得出了結論,趙旭的效率真是夠快的,可是你知道嗎?趙旭的親弟弟也是瘋狂迷戀阮思思的人之一,所以說,查這件案子,趙旭也是藏了私的,一個當了多年京兆府尹的人,不可能沒有這點警覺性。”
蕭天熠眼中盪漾着寒菲櫻異樣的深邃,頃刻之後,忽然輕笑,“阮思思已經暴露了,背後的主子自然想要捨車保帥,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想要不付出更多代價是不可能的。”
---
倚香居居然半夜失火,更令人震驚的是,一代名妓阮思思在大火中香消玉殞,想起那千嬌百媚的麗人,自然令人扼腕嘆息。
隨着對倚香居的追查,更多的事情被挖了出來,一場意外的大火,居然讓阮思思房間的密室曝了光,在密室裡,居然還關押着兩位昏死過去的姑娘,而這兩位姑娘,正好也是津南少女失蹤案中的兩名。
細審之下,真相大白,原來是倚香居暗中勾結江湖高手,從美女輩出的津南搶來了數名少女,或威逼利誘,或軟硬兼施,逼迫少女就範,做着無本萬利的皮肉生意。
真相令人瞠目結舌,津南報上了的卷宗顯示,一共失蹤了三十三名少女,可是找到少女加起來,一共也只有二十三名,還有十名少女,只剩下殘全不全的骸骨,一時間,京兆府哭聲震天,聞者無不心酸。
但不管怎麼說,這件轟動京城的少女失蹤案終於有了明確的結果,而身爲罪魁禍首的倚香居*和阮思思也都死於大火之中,灰飛煙滅。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被燒得七零八落的倚香居自然被查封了,這個名聞京城的*作樂好去處*之間就門庭凋敝。
寒菲櫻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因爲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並沒有多大的震動,當初之所以打草驚蛇,是想知道一旦阮思思被抓進了京兆府,到底有哪些人會保她完好無損地出來?
現在名單已經在她手中,可是想不到對方如此喪心病狂,既然阮思思已經暴露了,便毫不猶豫地捨棄,動作快到令人觸目驚心。
看着窗外在獵獵寒風中翻騰飄搖的樹葉,寒菲櫻心底忽然有了一個主意,蕭鶴修,你夠狠,不過本座亦不是心慈手軟之人,造了這樣的孽,多少個家庭由此破裂,你以爲你還可以順順當當地踏上親王之位嗎?
身後被披上了太后賞賜的那件披風,只覺身子一暖,翡翠小聲道:“小姐,我有一事不明。”
寒菲櫻拉緊了披風,眸色深深,“你想問什麼?”
翡翠詫異道:“阮思思從遠離京城的津南抓些美貌姑娘過來,這些姑娘既然是被人脅迫背井離鄉,又經過那樣非人的折磨和訓練,心中必然無比怨恨,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地去做那些事情?”
這不止是翡翠心中的疑惑,也是很多人心中的疑惑,寒菲櫻道:“看似不通,實際上也很好理解,阮思思十三歲出道,在風月場上打滾這麼多年,她的手段豈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翡翠眸色迷茫,“可我還是不明白。”
寒菲櫻見她實在百思不得其解,“好吧,我就滿足你的好奇心,這些姑娘,當初的確是被人從津南強行抓過來的,那個時候,她們心底的確是恨毒了始作俑者毀了她們的一切,可後來就不這麼想了。”
翡翠若有所悟,但到底是未出閣的姑娘,有些話總是不方便說出口,只是不說話。
寒菲櫻斜斜瞄了她一眼,“但凡被抓的姑娘,總是要經歷哭鬧,反抗,被折磨,屈服,自願的過程,而這個過程,阮思思等人早已經熟練於心了,只要拋棄了心中的羞恥之心,邁出了第一關,以後又有什麼難堪的,不過是次數多少不同罷了。”
“而且京城的繁華鼎盛,又豈是津南可以比擬的?這些姑娘大多不是富貴人家出來的,也沒見過什麼世面,若在那紙醉金迷的溫柔鄉迷失了本心,見慣了血色羅裙翻酒污的奢靡,過慣了華彩歡場的日子,你去她再去過那種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平淡日子,她自己反倒不適應了。”
翡翠點點頭,“小姐說的有道理,這倒是,那如果有人實在不從呢?”
寒菲櫻撥弄着手中的小調羹,看着白玉碗中一汪綠波,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如果遇到那種反抗得太激烈誓死不從的,百般*之後一刀殺了就是了,何須多費心思?不僅省事,還可以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有這樣的前車之鑑,還有誰敢反抗?”
啊?翡翠驚訝地捂住嘴巴,半晌才道:“這些人真是喪盡天良,到底是人還是魔鬼?不過我聽說倚香居有些姑娘知道阮思思死了,哭得十分傷心呢,從良家少女變成了人盡可夫的妓子,都是阮思思做的孽,現在卻還在爲她哭,真是叫人想不通。”
寒菲櫻冷笑道:“這有什麼奇怪的?是阮思思給了她們錦衣玉食的生活,是阮思思帶她們來見識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豔糜錦繡,人生短暫,爲什麼要在津南那個地方籍籍度過一生?不過是剛開始的時候會有心理負擔,但只要這個心理負擔沒有了,手腳放開了,自然會感謝阮思思給了她們這個機會了。”
“可是小姐,聽說*好的姑娘都會送出去接客,既然沒人看管她們了,爲什麼不跑呢?”
“不說別的,就說津南的姑娘吧,津南距離京城路途遙遠,沒有阮思思的幫助,一個弱女子怎麼回去?而且若是被發現跑路了,只怕還沒有出京城,就會死於非命,到底是奢侈地活着,還是去冒險逃跑,誰不會選擇呢?”
翡翠頻頻點頭,過了半晌,才感慨道:“這個阮思思的誅心術也太厲害了。”
寒菲櫻淡淡道:“她是太瞭解女人了,有些事情只要踏出了第一步,就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那些姑娘也明白,從良家少女到成了妓子,父母族人恐怕也容不下她們了,與其回去在他人口水唾沫中過着不見天日的日子,還不如在繁華京城繼續過花天酒地的生活。”
見翡翠還在怔怔發呆,寒菲櫻幽幽道:“倚香居只怕有很多姑娘都已經忘記自己原來是誰了,在這個燈紅酒綠的銷金庫裡,已經深入骨髓,融入血液,如果你已經無路可退,自然只能在一條道上走下去,哪怕開始是被迫的,後來無一不是心甘情願樂在其中,更何況,若是被哪個官員看中納回府中做個小妾,一輩子錦衣玉食的,有什麼不好呢?據我所知,京中不少官員的妾室都出身*,不過在身份上做了些掩飾外人不知罷了,這對貧民女兒來說,何嘗不是一條好的出路?你說一旦她們明白了這些,還會恨阮思思嗎?”
翡翠聽得目瞪口呆,不是親眼所見,很難相信一個本應該恨之入骨的仇人,卻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還發自肺腑地對之感激涕零,世事,真是難以解釋。
---
阮思思雖然死了,和阮思思有過關係的人暗自鬆了一口氣,但有些已經浮出了水面,想隱藏也隱藏不了,京郊七品縣令田尤被帶到了淮南王爺面前。
田尤這種級別的官員到了尊貴的淮南王爺面前,自然戰戰兢兢,何況有寒子鈺出面首告,一家醫館一對中年夫婦被殺,是田縣令手下的手筆,同時,還有東方明玉作證,是田尤手下的衛千總帶兵誅殺百姓,他根本無從抵賴。
這樣一來,田尤和阮思思的關係就曝光了,田尤縱容手下官差屠殺百姓,令人震驚,田尤只得招供,他也是阮思思的入幕之賓,無意中被阮思思知曉他曾經貪贓枉法的事情,被她要挾,後來阮思思讓他做一些不法之事,他無奈之下,只得一一答應。
田尤和阮思思沆瀣一氣,屠殺百姓,性質極爲惡劣,證據確鑿之下,田尤,衛千總等人當即下獄,很快就定了罪。
---
次日,關押黑風寨老大的大牢來了兩個人,都是穿着黑衣,頭戴風帽,一個是寒菲櫻,一個是芷凝。
這個時候,黑風寨老大已經不復老大的氣派,他被擒之後,熬刑不過,供出了背後的主謀阮思思,外面的消息已經全然不知了,想不到這個時候還有人過來看他。
大牢光影迷離,隱隱綽綽,芷凝看着這個罪惡累累的人,怎能忘記,當初就是這個人殘害了多少姑娘?
黑風寨老大見居然是這個娘們,拼命地奔過去,想要抓住芷凝,如果不是她,自己現在還舒舒服服地當着老大,可無論他怎麼掙扎,卻是徒勞無功,寒菲櫻低聲道:“把門打開。”
馬上有獄卒開了門,兩人進了牢房,要不是芷凝非要親手報仇,寒菲櫻纔不想來這種地方。
芷凝居高臨下地走到黑風寨老大面前,手中慢悠悠地玩弄着一直鋒利的匕首。
黑風寨老大的眼睛驚恐地放大,有的時候,女人比男人可怕多了,他的臉上被公子鳳劃了兩道,血跡未乾,芷凝看在眼裡,眼中掠過仇恨的光芒,冷冷一笑,又在他臉上補了兩刀,他立即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大約在大牢裡面,大家對這種聲音早已經習以爲常,也見怪不怪,沒有人大驚小怪。
芷凝似乎要把所有的仇恨一一發泄出來,在黑風寨老大身上左一刀右一刀,想起這個惡魔當時是怎麼折磨那些姑娘的,她就怒火中燒,恨不得親自把他凌遲。
很快,黑風寨老大就已經奄奄一息,嗓子嘶啞,發不出一絲聲音,寒菲櫻見他只剩下一口氣,阻攔道:“好了,何必殺這種人髒了自己的手?”
芷凝動作一頓,又狠狠在他身上補了幾刀,刀刀避開要害,不要他的命,在芷凝的手筆下,一個*過衆多少女的惡魔,現在已經幾乎沒有人形了。
兩人出了大牢,芷凝看着寒菲櫻,問道:“你是寒子鈺的妹妹?”
寒菲櫻不置可否,“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芷凝微微一笑,“沒什麼,聽說你還是天熠哥哥的世子妃,對嗎?”
寒菲櫻看着一臉好奇的芷凝,淡淡道:“你的腳傷並未曾大愈,雖然已經可以自由行走,但還是要小心點方是上策。”
芷凝有些奇怪,寒菲櫻和寒子鈺一樣性情古怪,難以捉摸,雖然在深山的時候,寒子鈺捨命相救,不離不棄,但到了京城安定下來之後,寒子鈺就像完全忘了她這個人一樣,並沒有更多的關懷,芷凝還以爲寒子鈺懷疑自己冒充郡主,所以不理會自己。
芷凝道:“沒關係,我也是練過功夫的,已經不礙事了,你二哥現在人在哪裡?”
寒菲櫻暗笑,二哥說的真沒錯,這芷凝確實很聒噪,二哥一直對皇族中人沒有什麼好感,答非所問道:“二哥讓我轉告你,一個女孩子家,以後最好不要孤身在外了,外面並沒有那麼太平,你的功夫雖然不錯,但遇到高手,恐怕難保自身周全。”
芷凝見寒子鈺居然這樣看不起自己的功夫,又見寒菲櫻要走了,雙眼微微張大了一些,“你要去哪裡?”
寒菲櫻黛眉一揚,“你真的是錦陽郡主?”
芷凝驕傲一仰頭,“當然了,這還有假的?你和你二哥是不是都懷疑我冒充郡主?”
“你想多了,我就隨便問問。”寒菲櫻擺出一副和寒子鈺一模一樣的無所謂神情,轉身就要上馬車。
芷凝急了,忙着分辨,“我真的是錦陽郡主,我父王…”
“鎮守南境的宇王爺?”寒菲櫻不緊不慢地接了下去,芷凝一怔,“你知道?”
寒菲櫻懶洋洋道:“你是或者不是,都不是我說了算的,走吧,帶你去見一個人。”
芷凝因爲剛剛報了仇,解氣而興奮,立即湊了上來,“誰?”
寒菲櫻忍俊不禁,“到了就知道了。”
半個時辰之後,淮南王爺意外地見到芷凝,十分吃驚,“你怎麼會來京城?怎麼沒有接到你父王的信函?”
見她真的是錦陽郡主,寒菲櫻也不意外,在一旁解釋道:“是這樣的,芷凝這次是偷着跑出來玩的,宇王爺自然不知情了。”
蕭天熠也在正廳,含笑道:“是啊,父王,芷凝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宇王叔恐怕也拿她沒辦法。”
淮南王爺想了一下,笑道:“你像你父王小的時候,歡快跳脫,不喜約束,既然到了京城,你就先在府裡住下來,天熠,給你宇王叔去封信,以免他擔心。”
“父王放心,我已經派人送信過去了,相信這幾日,宇王叔已經收到了。”
---
倚香居捲起的浪潮還沒有褪下去,居然又出了一件大事,這個冬天,京城彷彿就從來都沒有安定過。
一個寒風呼嘯的早晨,有早起的人經過已經查封的倚香居門口的時候,居然發現柱子上綁着一個全身*的男人,渾身凍得發白,已經昏死過去,當即大驚失色,慌忙跑去京兆府報了案。
趙旭接到報案,頓覺一個頭兩個大,這個冬天真是比多事之秋還多事,他急急忙忙帶人趕到的時候,倚香居門前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人,圍得水泄不通,正對那*男子指指點點。
趙旭看清楚這個男子樣貌的時候,嚇得魂飛魄散,居然是身份尊貴馬上就要行弱冠之禮封王的八皇子。
他心下大驚,匆忙命人把八皇子解開,脫下自己的外袍包在八皇子的身上,八皇子已經全身冰涼,他以爲死了,嚇得六神無主,渾身顫慄。
倚香居本就是人們津津樂道的所在,現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個全身*的男人,被綁在倚香居前面,這種香豔的話題足夠勁爆,不到一日,京城的大街小巷就傳遍了。
還傳出了各種版本,說什麼的都有,據說八皇子被擡回去之後,還沒死,但凍得全身僵硬,好幾個太醫,腳不沾地地忙碌了整整一上午,才緩過氣來。
若是一個普通男人綁在了倚香居的前面,一般人說說也就忘了,也不會很有興趣,可那是尊貴的八皇子啊,普通老百姓對皇家本來就抱着永不枯竭的興趣,現在見出了這樣令人浮想聯翩的*,自然十分興奮。
一日之間,八皇子顏面掃地,他美妙的鈺體是讓人盡情觀賞了個遍,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朝野上下都傳遍了,皇上看着哭哭啼啼的眉妃,氣得渾身發抖,“這個鶴修到底是怎麼搞的?”
眉妃哭道:“皇上,一定是有人見皇上恩*他,所以想陷害他,居然用這種惡毒的手段想毀了他……”
皇上臉色鐵青,今天早朝的時候,已經有御史參奏,八皇子有傷風化,不宜冊封爲親王。
本來以八皇子的地位,生母又是皇上*妃,弱冠之後,冊封爲親王是順理成章的事情,現在好了,陡然出了這樣一件傷風敗俗的事情。
皇上聽到奏報的時候,氣得臉色鐵青,身體亂顫,本來入冬之後,他就常常覺得身子不太舒適,太醫囑咐要修身養性,現在居然出了一件把臉丟到外國去的事情,十分煩躁,怒道:“住口!”
眉妃臉色一僵,不敢再哭,這時,外面有人稟報,“容妃娘娘求見。”
皇上冷着臉,“宣。”
容妃來了之後,見氣氛不對,“眉妃妹妹也在啊,哎呀,這是怎麼了,怎麼哭成這樣?”容妃一個後宮嬪妃,當然不能和外面保持密切的聯繫,雖然心裡開心,但表面上卻裝作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御書房的氣氛很沉悶,沒人說話,看皇上滿臉怒色,容妃婉聲道:“太醫說了,皇上不宜動怒,不管什麼事都沒有皇上的龍體重要!”
皇上忽地將御史的奏摺扔到了容妃面前,容妃看了,臉色大變,驚聲道:“怎麼會有這種事情?據臣妾所知,八皇子一向深得聖心,如今馬上就要冊封親王了,事關八皇子顏面,還請皇上一定要派人徹查到底,還八皇子一個清白。”
“查什麼查?”皇上冷冷截斷容妃的話,“去查朕的兒子怎麼和一個拐賣少女的*扯上關係的?”這種事情,定然和風花雪月脫不了關係,怎麼查,都是一件醜事,越描越黑。
容妃慌忙跪下,“皇上恕罪,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只是在想,到底是誰膽大包天把一位尊貴皇子八光了衣服綁在一家*外面?”
容妃明裡勸誡實則火上澆油的話讓皇上更加盛怒,眯了眼睛,鶴修也是他*愛的兒子,萬萬沒想到,在冊封親王的節骨眼上,居然出了這樣的醜事,他何嘗不知背後有人操縱?可問題是,就算殺了這個大膽包天的人,鶴修的顏面也挽不回來了。
這個時候,田學祿悄悄過來稟報,“皇上,禮部尚書求見。”
“有什麼事?”皇上心情更加煩躁,一陣劇烈的咳嗽,容妃忙道:“皇上,你千萬要注意龍體。”
田學祿斟酌着詞句,小心翼翼道:“奴才也不知道,不過好像是…好像是…八皇子冊封的禮制…”
皇上大怒,一把把面前的文案奏摺全部推翻在地,茶水潑得到處都是,脣齒冷寒,“還冊封什麼?還嫌不夠丟臉嗎?你去告訴禮部尚書,此事以後不許再提。”看向二妃,“你們也都退下吧!”
“是,臣妾告退!”
出了御書房,眉妃只覺得眼前一黑,腳步一軟,容妃忙扶住她,“妹妹小心。”
眉妃穩住身子,眼底深處藏着不可見的鄙夷和厭惡,不着痕跡地推開容妃,淡淡道:“多謝姐姐!”佳偶天成,絕愛傾城商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