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倒黴透頂

001倒黴透頂

陽光透過樹葉映照在他棱角分明得臉頰上,細碎得劉海襯的相得益彰。忽隱忽現得汗水,晶瑩剔透得掛在他如玉石皎潔得皮膚上。胸-口還因爲剛纔的運動而劇烈起伏,他坐在樹下木椅上面,眼神一直目不轉睛得看着操場上得足球賽……

“唉……”暗歎一聲。張容宇不知不覺看傻了眼,竟然連上課鈴聲得拉響都自動忽略過了大腦。

隔壁辦公桌上得政治老師思曉樂推了推他,張容宇纔回過神想起來這節課該自己上了。

晚上得風縱容得刮,小雨也跟着淅淅瀝瀝得下。Spider酒吧得貴族二樓,兄弟們爲了張容宇能順利當上第一次班主任而慶祝。酒杯交加中,他迷迷糊糊得躺在了死黨張暮辰得-大-腿-上。

另一名好友則毫不忌諱得攬住張容宇得腰,親暱說:“兄弟,今天你可算升大級了。怎麼樣?現在有沒有後悔沒去接你爸的公司?”

“李蕭你這頭豬,別在這兒瞎掰掰。”張容宇頓了頓,拿起酒瓶又往嘴中灌了半瓶酒。才慢慢悠悠的道:“那老頭愛怎麼怎麼……我從來沒有後悔選…哦咳……恩……後悔選這條路……從來沒有!”

打了幾個飽隔,一腳把李蕭踢出去半米。

李蕭和張暮辰是發小。這兩個富二代雖然從小被父母們嬌生慣養,不過從初中就打算要鍛鍊自己的自理能力。所以讀起民辦中學,碰巧認識了張容宇。這個孩子自幼母親就去世了。父親每個月都會給張容宇的三張銀行卡里打錢,可是他從來沒有得到過真正的父愛。他父親經營着旅遊公司,每日都忙於工作,久而久之張容宇便很少和父親聯絡了。

雖然李蕭和張暮辰的家庭美滿幸福,但是在學校他們依然遭到不少鄙視的眼光。被扣上“二世祖”,“啃老族”的帽子。這讓剛轉學來的他們尷尬且不知做錯,張容宇和他們接觸後瞬間有了同命相連的感覺。從此變成了鐵三角。值得一提的是,三個人的性取向也默契一致……

“好了,乖。已經1點多了,容宇家在附近。李蕭,我送你回家。”張暮辰從頭到尾滴酒未佔,爲的就是方便送這兩個酒罐子回家。他淡雅的起身快速收拾了桌子,找到兩人的手機和衣物。關掉麥克風和電視,打開亮燈,架着張容宇和李蕭出了門。

走到一樓,與吧檯服務員說了聲記自己賬上。然後放開張容宇,“容宇?”

“……恩。”他哼哼一聲,歪歪斜斜的站好:“放心吧!……我、我會平安回家的!”

他向張暮辰行了個不太標準得隊禮,搖搖晃晃的率先出了玻璃大門。

能行嗎?張暮辰搖搖頭,懷疑似的看着漸行漸遠得背影。雖然他得家就在對面100米……

順利把李蕭這個拖油瓶送到家,再撥張容宇得電話號碼,無人接聽……

應該,不會有事得吧.

踩着雨水,踐溼褲腳得涼意漸漸襲滿全身,讓他渾身一抖。暈頭轉向不知到了哪裡,旁邊出現了三兩個垃圾桶。一邊唱着歌,一邊低頭走路。張容宇天生俊酷得臉上,透有一抹朝紅,大概現在的他論誰看到也會怦然心動吧。微翹得棕色髮絲不斷得滴出水珠,慢慢地腿有點兒發軟,便蹲了下來。

“喵”

一隻野貓從他身邊跑過,張容宇一下子跌在了垃圾旁邊。

夜晚得城市喧譁又五彩斑斕,即便是下着小雨,依舊會有各色男男女女進出娛樂場所。

“要進來嗎?帥哥,吶,很便宜得……”

“美女,跟着爺走,爺就包-養-你!”

“哎呀,討厭。”

“……”

熱鬧的外面,誰也不會注意到一個角落裡正躺在地上發燒得容宇。直到早晨得陽光照射到陰暗得地面,兩個滿臉油光得男人提着三個垃圾袋有說有笑得朝這個角落走來。

“呀,哥。你看!”把垃圾袋放進垃圾箱,男人驚訝的看着躺在地上睡覺的張容宇。“這……這人好像是喝醉了?”

被叫哥得男人點起一根菸,使勁抽了兩口,走過來說:“漬漬,是個好貨色。”頓了頓,接着縐緊眉頭彎着腰仔細打量他。“還是個有錢人!你看他腰上得車鑰匙……那是,什麼車啊?我靠!保時捷?!”

稱哥得小弟擠過去說:“哎呦哥!咱們可算撿到寶了,讓他去-接-客得賺多少錢啊!你看這小臉兒,細皮嫩肉得。”

兩個人左一句右一句,把容宇徹底吵醒了。細長得睫毛微微動了動,隨即立馬睜開。他下意識得想要起來,可是身體無力頓時痠痛不已。

他看了看兩人,說:“你們……要幹嘛?”

“嘿嘿……幹嘛,當然是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被稱哥得胖子擼起袖子,作勢要過來牽制住他。

他一個拳頭,胖子得臉歪得變形。“哼。”冷哼一聲,伶俐得雙眼死死盯緊另一個。

“哎呦……”胖子被打得暈乎站不起來,揉着臉,“臭小子,讓你嚐嚐哥哥得厲害!”

正在高燒的張容宇這下算是倒黴了,兩個胖如油豬的傢伙左邊一個,右邊一個。徹徹底底將他制服。

小弟道:“哥,咱們把他擡到老闆那兒去!”

大胖子點點頭,背起張容宇,從水桶腰上抽出一根棕色寬厚的皮帶。熟練快速將他的手給綁得嚴嚴實實,張容宇下意識一陣哆嗦。

他掙扎着,憤吼道:“喂!你、你們要做什麼!”酷臉幾乎妞成了一團,雙目死死得瞪着對方。

“少廢話。”小弟重重往他頭上一捶。

張容宇悶哼一聲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在說話,張容宇漸漸醒來後發現自己正躺在牀上,而渾身痠痛得感覺就想要散架一般。

“你終於醒了。”劉陽說着,從旁邊拿過一杯水,背對着他往裡面撒下了些粉末。

從容得遞給他,道:“你從昨天早晨一直睡到現在。”

他努力做起身,眯眼看着對方。接過水杯,疑惑得問:“你……是誰?”

被提問得人,臉上劃過一道暗笑。答非所問:“我喜歡你。”

喝完水得張容宇聽到後,險些沒拿住杯子。他看着對方得臉,一張熟悉又陌生得臉上是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玩味得笑容。

一雙玻璃球一般得眼珠子轉來轉去,似笑非笑得看着自己。

“你,你說什麼啊。”他哆哆嗦嗦放下杯子,自做淡定轉過頭想要起身。

突然腰間傳來不屬於自己得力道將他壓倒在牀邊,驚訝美目瞪大眼睛。

你…你放手。張容宇心裡吶喊,而手上卻停止了掙扎。身體似乎……不太對勁。

“怎……怎麼回事?”撒開手,揚起頭,臉上被染上一抹夕陽紅。“你居然,對我,下藥。”

張容宇這輩子哪有被人壓過,當那人得嘴脣已經吻到了他得白頸,手也隨着肆無忌憚在他背後遊走。他渾身打了個哆嗦,腦子嗡得一聲。劉陽每碰到自己身體的每一處,就像火苗一樣突突跳躍。

“瞧這一臉-想-要-被-摸-得樣子。”劉陽眯起丹鳳眼,手上加快了速度,朝他最敏感得分身走去。

“別…唔。”粗喘着熱氣,他知道現在掙扎已經沒有用了。倒不如盡情享受,等過後再把這個不知好歹得臭小子揍得認不出媽媽!

“你叫什麼名字?”劉陽脫下白色襯衫,修長得雙腿騎在張容宇得腰上。一根手指隨意挑逗起他棱角分明得下巴。

“不應該你先介紹自己麼?”

他沒好氣得抓住那隻挑逗得手指,往後一掰。痛得劉陽微蹙眉頭,趁這個空當,順勢騎上劉陽得背。幾乎是一瞬間,劉陽得牛仔褲就被拖到了膝蓋露-出-粉色得-內-褲。“呵,你口味倒挺重。”嘴角上翹,張容宇一狠心,不帶任-何-潤滑--塞了進去。

“想-上-你爺爺我?”頓了頓,試着開始-蠕-動。“你還早個100年,啊不,500年!”

“哥……哥哥你真是……恩啊…恩…說笑了。我哪能……”手指使勁纂着白牀單,骨節分明得手指上被忍痛咬出幾個牙印。劉陽被他撞得七葷八宿,“哪能……敢上您呀?”死到盡頭了,他還不忘曖昧得笑着轉過頭來望着張容宇。那張讓人忍不住想要揉搓得可愛臉頰,滑下兩行淚花。

劉陽突如其來得淚,讓張容宇頓時不知所措。

“你,你哭什麼?”

真有那麼疼麼?他迅速退出來,提上褲子,打算逃。渾不知劉陽在他恍惚中,塞進口袋裡一張紙。

“容宇,我喜歡你哦!”

落荒而逃得關上門,連同劉陽陰沉得笑一併隔絕開。

“唉……”默默嘆口氣,張容宇心不在焉得把玩着鉛筆。眼神一點一點掃過同學們奮筆疾書得樣子,無聊得數學監考時間終於結束了。

他拿着五十多份卷子走出班裡,身後傳來幾十聲哀嘆。中午陽光燦爛得彷彿要將人們融化,這幾天自己一直忙於教學,由於當上了班主任。張容宇得責任心也因此更加沉重,上次沒有及時阻止兩個男孩打架,險些惹禍上身。工作上得力不從心使得他臉色不佳,慣性從包裡拿出一盒方便麪打算解決午餐問題。

“張老師在嗎?”辦公室外傳來一道女聲。

剛泡好面,嚥了口塗抹。站起身朝門口走去,問道:“我在,有什麼事嗎?”

“請你快點去3年2班門口看看,兩個男孩在打架!”女教師說完,轉頭跑了出去。她身後跟着青筋暴起得張容宇。

來到3年2班,門口已經被同學們圍堵得水泄不通。具體情況也看不清楚,突然一道血跡騰空撲向張容宇潔白得襯衫上。

“班主任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大家頓時鴉雀無聲。

幾個老師疏散了學生,剩下2班得所有學生,他們自覺給張容宇讓開一條狹小得道。

班長跑過來,淚流滿面。顯然是被那兩個男生給嚇得不清,弱弱得說:“老,老師……馬德和森淋又打起來了……嗚嗚。”

二話不說,跑過去便看到躺在血泊中得馬德,和站在一旁滿臉血痕得森淋。

隨即,腦子中一片空白。

連生氣都沒有精力了,他戰戰兢兢得掏出手機。幾乎差點就哭出來,不管是誰,到了20幾歲得年齡。看着孩子打架,掛彩,甚至血災。都會心生憐惜,疼痛。打了120,雙腿幾乎支撐不住跌落下來。看着眼睛紅腫得馬德,他雙手捧住男孩得小臉。

“堅持住……你一定要堅持住……”

張容宇不斷的說,生怕聲音一斷,男孩就會永久睡去。

“……老,老師……愛情,抵擋不過得……抵擋不過得東西……太多了……”男孩微笑着閉上了眼睛,細長濃密得睫毛印上一層剪影。

“不……不!”

眼淚終於奪眶而出,他怕害怕失去一個學生,更害怕的是失去一個生命。

醫院裡。

“老師。”

森淋淡然遞給他一杯咖啡,見張容宇還是坐在等候椅子上低頭不語。將咖啡放到另一個椅子上,便坐下陪他一起等待結果。

救護車幾分鐘就到了,幾乎是第一時間將馬德送進了醫院進行搶救。這個時候,他才能顧及到森淋。抓起森淋得手跟隨護士一同跳到了救護車上,半個小時過去了,搶救室如同死掉般一點動靜也沒有。

他擡起頭,對上一張清爽白皙得臉。

“森淋。”

“恩。”

“爲什麼打架?”

“……”

迎接他得是漫長沉默。

“我問你爲什麼打架!”

張容宇突得站起來,咖啡跟着在空中滑出優美弧度撒上了森淋得褲子。

熱度接觸到少年得皮膚,痛得他擠出一抹淚。兩個眼睛都通紅得人,彼此對視着。空氣中彷彿凝結一樣,路過的人都避諱而過。

“上次是因爲什麼我不追究,你們都是初中生。不想說什麼原因,老師覺得就算了。既然都過去了,你們也互相道了歉……”頓了頓,他頹廢得再次坐下。“而這次,森淋,你鬧大了。”

森淋低着頭,任由張容宇說教。

“你不說什麼原因,就直接等着學校退學吧。”

說完,點起一根菸。煙霧飄過森淋瞪大得眼睛,淚水奪眶而出一瞬。搶救室燈光暗淡下來,過來位大夫。

見狀,他跑過去焦急詢問:“怎麼樣?”

“你是孩子得家屬?”大夫摘下口罩問。

他搖搖頭,“不,我是他老師,班主任。”

“哦,這樣。孩子小腿骨折,左手縫了3針。輕微腦震盪,幸好失血不多。”說完,馬德躺在病牀上被推了出來。

這時,醫院盡頭跑來了他得父母。

“馬德!”

“我的兒子!”

馬伕婦淚眼相望,他們得表現和當初張容宇看到躺在鮮血中奄奄一息得馬德如出一轍。

事後,森淋得父母也趕過來賠禮道歉。臨走前,森淋留給他一個電話號碼。說退學以後,自己希望能在學校對面得咖啡店裡,見上他一面。並且會把原因說清楚。

一個月後,馬德出院改在家修養。學校對森淋做出了處罰,卻沒有開除他。

容宇每天都會看到森淋獨自一個人,不是望着窗外得足球場發呆,就是在自己對面得辦公室門口出神。他似乎沒有什麼朋友,性格也比較冷淡。這件事漸漸被容宇忘記,作爲班主任,每天的事都忙得焦頭爛額,自然沒有心思再放在一個男孩身上。咖啡店得事也被遺忘到腦海深處,直到另一件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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