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吹了兩聲口哨,霍茴恍然大悟,指着我說了四個字:“你他孃的。”
我笑嘻嘻道:“那青年,是西蠻族族長的兒子是不?姐姐信不信妹妹我將姐姐的詳細情況去與那青年說說?就是在這西蠻追不到姐姐,到時候追去瓊華那可就有趣了。”
“你……”霍茴語噎,“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勁爆八卦嘛,哪裡少得了你妹妹的。”
霍茴若無其事地拍了拍衣裳理了理裙角,邊往前走邊道:“妹妹不是要去給小孟採藥麼,現下晨時正好,空氣也新鮮。偶爾早起一回,感覺也不錯。”
“姐姐說得是。”
沒想到霍茴讓採摘的草藥十分有效果,我拿回來搗爛了給孟桓卿敷了幾次以後就明顯好轉。
不知道什麼原因,西蠻的捉鬼節本就是在這兩天,後來往後延了半個月。我想既然來了,與緹瑪又相處得好,孟桓卿也需要休息養傷,多這半個月不多,我也樂於接受。只是孟桓卿不幹什麼活了,倒喜歡搗鼓起奇奇怪怪的東西。
比如在房間裡拿脆竹做了風鈴當門簾,請人做了幾盞素雅的屏風。更甚的,還託霍茴帶我上街去買一些女兒家用的胭脂水粉和西蠻姑娘穿的衣裳。
這日,我與霍茴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東搖西逛。兩個都是愛湊熱鬧又很八卦的人,哪裡喧譁便往哪裡扎堆,看過鬥雞的,看過中原人才此地表演雜耍的,還看過姑娘逃親的。
彼時我和霍茴二人正坐在街邊吃包子,一俏麗的姑娘便好不張揚地穿街而過,後面追了一羣跳腳的人。若是一個外行人絲毫看不出來這姑娘是逃親,因爲她的裝扮雖然隆重卻不如中原的姑娘嫁人時要着紅豔豔的嫁衣。這姑娘長髮飄飄妝容精緻,她穿了一身兒新嶄嶄的衣裳,衣裳上的花紋圖騰豔麗而不俗,雙袖管雙褲腿都紮了起來,皓白的手腕上帶了一串金色的細鐲越發襯得腕膚賽雪,手腕一動便發出清泠泠的響音。
依照西蠻的習俗,姑娘成親不需要穿像中原那樣累贅的嫁衣,只是她們所穿的衣裳上面豔麗精美的花紋圖騰必須要經過家中長輩親自縫紉纔算作數。
逃親的這位姑娘,據說是因爲迎親的時候她想走東街而準夫君想走西街,於是兩人鬧了分歧最終商議未果,由此引出這姑娘老早就很看不慣她的準夫君的一段糾葛。而後心一狠,撒開腳丫子就逃了親。
本來是件大喜事,誰知是這樣一個結果,實在有些烏龍。我要是那姑娘,準依了我的準夫君隨他走西街,然後再趁機建議再走一遍東街,兩人皆大歡喜。
逛了幾回街,霍茴擅做主張地給我挑了一套完整的胭脂水粉和一些我覺得我很有可能用不上的髮釵珠飾,再選了兩身兒西蠻姑娘穿的新衣裳。回去的時候我還是很感謝霍茴的好意,咧嘴笑道:“妹妹真沒想到,姐姐如此慷慨,給妹妹置辦女兒家的東西簡直就像置辦嫁妝一樣。這麼些東西雖然妹妹很多都用不上,但還是要感謝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