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他口味太重了,居然喜歡這樣肉麻。後來宋連慕總算用他的實際行動告訴了我他考慮的結果。他確實是讓人準備了殷倪的拜師禮,但卻不是爲我準備的,宋連慕也總算是同意收殷倪入門,並聲明殷倪是他的關門弟子。
聽說殷倪的拜師禮是玉泱上下的弟子當中鮮少有的盛大肅穆。殷倪在拜師禮一結束就來探望我,穿的是一身很合襯的小小道袍,整個人神采奕奕白白嫩嫩,十分的歡喜雀躍。
到我跟兒前,殷倪還像模像樣地對我作了一揖,規規矩矩敬茶道:“弟子殷倪拜見尊教師叔。”
我咳了一聲:“不必多禮。”
殷倪一仰頭,露出小白牙,歡喜笑道:“弟子多謝師叔。”
“過來。”我對殷倪動了動手指,殷倪乖乖來到我身邊,一副謹遵待命的模樣,我道,“要謝,就拿出點兒實際的謝師叔。”
“什麼是實際的?”
我道:“這幾天師叔的身體不大好,要在你師父的眼皮子底下留院觀察,是以已許久沒見到你孟師兄,你知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孟師兄還沒醒呢。”
“他情況怎麼樣?”我緊張問道。
殷倪一攤手:“具體的弟子也不知道,弟子只知道師父將他單獨隔離了起來,高興的時候會給孟師兄下點藥,不高興的時候也會給孟師兄下點藥,所以孟師兄的情況總的來說……應該反反覆覆罷,一直不見好轉。總覺得,孟師兄深重地得罪過師父啊……”
這宋連慕,特麼的忒不是人!他莫不是將孟桓卿當成了藥人不成,還反反覆覆!
我義憤填膺道:“你師父這樣做委實是大有不妥。殷倪你知不知道你師父把他隔離到什麼地方了?”
殷倪顯得有點兒遲疑。我便又道:“這就是實際點的感謝。”
“在月半崖,師叔千萬別說是我說的啊。”
我道:“那你能不能再幫幫師叔,下次你師父要給他下壞藥時你及時解救一下。師叔還是比較相信你在藥理方面的天賦的,就幫師叔照顧一下你孟師兄。”
“師叔放心罷,弟子知道了。”
晚上宋連慕給我喝藥以後我早早就睡下了。宋連慕有意和我聊會天我都沒理他,臨走時他只不明意味地笑了一聲:“今日你倒聽話。要是往後都這樣聽話就好了。”
我佯裝打了一個呵欠,疲累道:“我只是有些困而已。”
他人前腳一走,我後腳就掀被而起,頂着清明的月色,爬月半崖去。
月上中天的時候,我終於扶着老腰站在了月半崖的上面。這裡是玉泱弟子關禁閉的地方,也虧得宋連慕如此狠心將病號孟桓卿安置在這裡。
裡面只有三兩支微弱的燭火,映襯着崖洞裡的簡潔。孟桓卿果然正安安靜靜地躺在石牀上。幸好這裡該有的生活用具都齊全,石牀的被褥也足夠,不然保不準我現在就會回去將宋連慕從牀上逮起來揍一頓。
居然趁我不在的時候,虐待我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