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桓卿啼笑皆非,道了一句:“我說不過師父。”
師徒此回來南夷着實是運氣好,才一到就被我們給趕上了南夷一年一度的潑水節。這是他們迎來熱夏對上蒼感恩的一種方式。
我和孟桓卿將將一入南夷,街道全是溼溼的一股涼爽的水汽迎面撲來。還沒意識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兩盆水就衝我和孟桓卿毫不客氣地破來,從頭到腳溼了個徹底。
馬兒受了驚嚇掙脫了繮繩,嘶鳴着往前面跑,衝撞了人羣很快就無影無蹤了。只留下我和孟桓卿溼噠噠地面面相覷。
潑水的幾位裹着頭巾的朝氣蓬勃的少女嘻嘻哈哈,帶着口音兒說歡迎我們來這裡,明顯帶有捉弄外來客的興奮。孟桓卿面無表情,我吹了一聲口哨,雲淡風輕地笑了。
不等這幾個少女跑,我衝過去以泠劍擡起一邊的大水缸,裡面的水全部都朝她們叩了下去。少女尖叫着反擊,然後拉來夥伴一同對抗。我一人難免勢單力薄,有南夷人看不下去就站在我這一邊,很快就行程了強大的兩陣營,將潑水這一節日進行得暢快淋漓。
孟桓卿不動手,只坐在一邊,看着我笑搖着頭。我倆的穿着和南夷人有異,便有人去孟桓卿那裡詢問,隨後有一句沒一句地交談了起來。孟桓卿的目光卻始終追隨着我,我一回頭對他勝利凱旋地笑,他淡淡眯着眼睛,眼裡明媚無方。
南夷民風淳樸,整個族就像是一個大家。這裡自然是沒有客店可以居住,師徒倆需得寄住民家。我累得氣喘吁吁地走到孟桓卿身邊一屁股坐下,抹了一把額上的水,感慨道:“他們還真是熱情啊。”等歇一會兒師徒倆就要去找歇處了。
一個和孟桓卿聊得很來的青年,與我點頭示意。但眼神在看到我溼淋淋緊貼身上的道袍時,臉色顯得不自然,笑得靦腆而憨厚。在瞭解了師徒的來意以後,他盛情邀請我和孟桓卿去他家寄住,並主動擔負起帶導我和孟桓卿遊玩南夷的任務。
青年叫古索勒。南夷這裡氣候溼熱,民房大都是以竹木所搭的,古索勒家裡也不例外,是一所兩層的竹屋,寬敞明亮乾淨整潔。他帶着我們上了二樓,看着我們時的表情有點兒難爲情,指了指挨着的兩間屋子,帶着濃重的口音兒問:“這裡有兩間屋,你們,是要住一間還是兩間?”問完以後我和孟桓卿還沒有回答,他倒先臉紅了。
我儘量含蓄委婉地表達,我和孟桓卿只要一間房,因爲我們是新婚的夫妻。擡頭偷瞄了一眼孟桓卿,他沒有反駁,古索勒就讓我倆隨便住一間,然後送來兩身乾衣裳。
原來古索勒還有一個妹妹叫古雅麗,他給孟桓卿的是他的衣裳,給我的便是他妹妹的。
南夷的衣裳很薄,顏色卻豔麗。比穿道袍要涼爽許多。孟桓卿提着一壺茶走進來的時候,我已經沐浴換了衣裳,頭髮是溼的暫時沒裹上去,倚在窗前看外面後面一片清幽的竹林。回頭的時候,孟桓卿亦換了衣裳,身量修長挺拔,對我淺淺勾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