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船乃姑娘減肥瘦身的快速有效之法,這話真不假。在水上度過了六七天以後,我當真覺得自己的體態較以往更加輕盈,都快有了一點兒弱柳扶風的意思,在船上多行走兩步孟桓卿都會緊跟身邊好及時搭一把手來扶我。
儘管我說我沒有那麼柔弱,然在船上栽了幾回跟斗撞了幾個腫包以後孟桓卿說什麼也不肯放任我一個人。
在船上苦熬了六天半,每天都搖搖晃晃,每天都吃加了辣子醬的腥魚,我的世界灰敗不堪。終於在一個下午,船在繁華的碼頭靠了岸。當時才覺得金色陽光籠罩下的碼頭有多麼的迷人。
終於到湄州了……我頭重腳輕地站在甲板上險些老淚縱橫,特麼真是歷盡千辛萬苦啊……
雙腳踏上碼頭的時候還有些不習慣,感覺腳下的土地都在搖晃。回頭船上的船伕憨憨跟我師徒倆依依不捨地告別道:“道長好走呀,歡迎下回再來坐船,我們給道長算便宜點兒~”
我乾乾笑了笑,虛浮地揮手:“下回貧道一定來,祝你們生意興隆財源滾滾啊~”
沒有下回了。你就是請我坐再倒貼來回路費,老子也不幹了。
後來孟桓卿揹着我離開碼頭找客店住下。我有氣無力地伏在孟桓卿的肩頭上,問:“桓卿啊,爲師還重不重?”
孟桓卿道:“比之前輕了很多。”
“爲師欣慰啊……”坐船總算還有這樣一個好處。
一連兩天我都渾渾噩噩不在狀態,整天癱在客房的牀上就連孟桓卿提議帶我去散個早步或者是晚步都絲毫提不起我的興趣。我正將我在船上逝去的精力以睡眠的方式補回來。
窗外的日光燦爛了兩回再昏暗了兩回。第三天時,孟桓卿與我一起吃早飯,終於忍不住問道:“師父精神有沒有好一些,是不是身體還不舒服,要不一會兒去醫館看一看。”
我喝飽了豆漿,道:“無妨,爲師差不多緩過來了。桓卿不要擔心。只是暈船的後遺症,實在不可小覷。”
吃罷早飯以後,我終於能夠走出客店打算和孟桓卿先粗略瞭解一下湄州的概況。這湄州應該還是很有趣的,據說隔三差五就有熱鬧的節日,且這裡盛產煙花,和孟桓卿看煙花也是一件浪漫的事情。
看樣子孟桓卿這兩天趁我不出門,將周圍的地形摸得很熟。出了客店他便帶着我往一個地方走。我樂呵呵道:“桓卿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好玩兒的地方,要帶爲師尋樂去?”
孟桓卿青衣道袍盈風翩躚,墨發往後揚起淺淺的弧度,白皙的麪皮上眉目清然撩人心絃,整個人似一朵將將半開半綻在清晨裡的安靜小青蓮,教我移不開眼簾。
孟桓卿看着前方,道:“帶師父去一個地方。”
隨後他確實是帶我去了一個地方,卻不是去尋歡作樂的。那是一處髒亂差的街角,四周沒什麼人來往,店鋪也幾乎沒有,想來任誰看了街角兩邊蹲着的幾排身着破朽的小孩童乞丐時,都會繞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