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典典來到前廳,襲墒昀等人正在那裡。
“什麼會議精神,指示一下。”她坐下後,看着小錘子砸核桃。
許少庭道:“通天一倒,幽靈集團那邊羣龍無首,現在成了一團散沙。我們的意思是,馬上乘勝追擊,以絕後患。”
莊典典馬上點頭:“這事我沒意見。”
打架要趁早,絕不能給敵人喘息的機會,這個道理她早在衚衕打仗的時候就懂了。
“那麼,就安排佈置一下這次的作戰計劃。”襲墒昀說:“由洛克帶領着霸道組做先鋒……接下來,是宗凡做接應……”
莊典典聽着,眉頭一點點擰了起來。
“我呢?”
許少庭等人一笑,都起身離開了。
襲墒昀轉過身子,與她面對面,“這次任務沒準備帶你。”
莊典典一聽就火了,“憑什麼啊?性別歧視還是能力歧視?”
“你知道原因。”
莊典典明白了,他還在氣上次的事。
登時,她軟了下來,過去扯着他的胳膊搖啊搖:“哎呀,我那不是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嘛!你看,我現在不是乖得多了?”
襲墒昀抿了抿脣,轉過身,望着她說:“你知道,對我來說,失去你意味着什麼嗎?”
莊典典一滯。
“你絲毫沒有考慮過我的想法就一意孤行,你會讓我覺得,我在你心裡根本就不重要。”
“……”
莊典典倒吸一口冷氣,這帽子扣得太實了吧!
冤枉啊,她哪有啊?!
她馬上說:“昀爺昀爺,咱們冷靜點慢慢來分析,這事真不像你想的那樣。”
他瞄的,她是百口莫辯啊!
“有多少次,只要有架打,你就往前衝,越是危險你越是樂此不疲!你真的以爲你無堅不摧?還是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雖然,你戰鬥力爆表,可你在我眼裡,不過就是一個需要我保護的女人!你明不明白?”
莊典典張了張嘴,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個字!
虧她平時伶牙俐齒的,可當着襲墒昀的面,她居然反駁不出來一句,那感覺有夠憋屈的了。
可是更多,她竟真的愧疚了。
嘆息一聲,她垂下頭,“我錯了,真的錯了。”
襲墒昀眯着眸看她,“錯在哪?”
“錯在不珍惜你的寶貝。”
“還有呢?”
“不止不珍惜,還狠狠的蹂躪,傷了你的心。”
襲墒昀盯了她半晌,長臂一伸,把她攬進懷裡:“你啊,真是個自私的女人。”
她對所有人都可以義氣,唯獨對他,很自私。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放不下,哪怕後半輩子就讓她這麼自私下去,他也放不開手。
莊典典在他懷裡,閉上眼睛,雙手扯着他的衣襟。
難得的靜謐。
“典典!”
有人推門進來。
宗諾言一看屋裡這情況,又十分冷靜地退出去。
“小言言!”
莊典典看到宗諾言,興奮得從襲墒昀懷裡蹦出來,趕緊衝出去。
“諾言!”
宗諾言站在門口,笑吟吟地看她,“不好意思啊,妨礙你們老夫老妻肉麻了。”
“哈哈!你總算捨得回來了!”莊典典抱住她,又不客氣地捏了捏她的臉,“快讓我看看,有沒有缺胳膊少腿。”
宗諾言翻了個白眼,這種久別重縫的場景,也只有在典姐這邊能遇到。
“還健全着呢。”
襲墒昀這時也出來了,“仲銘呢?”
“他去實驗室了。”
襲墒昀點頭:“早就爲他準備了一間實驗室,希望他會滿意。”
宗諾言一笑:“有心了啊。”
因爲宗諾言的歸隊,由大牙掌勺,晚上做了桌團圓飯。
大家都熱熱鬧鬧地圍坐在桌前,莊典典尤其開心,真是許久未見的熱烈氣氛。
衆人說着笑着,彷彿時間根本不曾留下過任何痕跡。
晚上,月正圓。
莊典典坐在門口,不知在想什麼。
身後有人靠近,坐了下來。
是宗諾言,她抽出根菸遞過去,莊典典一笑,“都戒了好久。”
宗諾言也沒強迫,自己點了根,抽了一口,吐出菸圈,說:“有人的地方,真是好奇怪,不論走了哪裡,走了多遠,心心念的,還是有人的地方。”
之前,這是她不曾感受過的。
莊典典看看她,接過她手裡的煙也抽了一口,眯起眼睛,“是啊,不管走多遠,還是想着這幫人。”
什麼是宗家?有宗家人的地方,纔是宗家。
以前是河馬山,現在是吊屍崖。
宗諾言扭頭看她:“你說,過了幾十年,咱們是不是還能像現在這樣?”
莊典典挑眉:“那當然!”
這時,身後又一個帶笑的聲音插進來:“當然是有架一塊打,有仇一塊報嘍!”
可晴扶着莫小菊走過來,兩人坐在旁邊,莫小菊笑道:“幾十年以後,咱們還是統一步調,指哪打哪!”
可晴:“沒錯!單打獨鬥不行,咱就羣毆!管它什麼江湖道義呢!”
莊典典撲哧笑出聲:“以前是四個美少女,以後就是四個老少女!”
宗諾言,“我看這事成。”
幾人一陣鬨笑,又都望着天上的月亮。
難得的靜謐。
這感覺就像是在外漂泊許久的人,終於找到了歸家的路,哪怕,再苦再累,還是想要回家。
襲墒昀推開窗戶,看到坐在院子裡的人,勾起脣角微微一笑。
許少庭端着茶過來,朝那邊瞥了一眼,笑道:“她們幾個湊到一塊,不知又在商量什麼呢。”
秦嘯聳下肩:“反正,可晴的砒霜已經被我全部藏了起來。”
“呵呵……”
幾人笑了笑,坐下後又繼續研究木家寨的安全構建。
夜,深了。
莊典典回到房間,剛要開燈,一道金光乍現。
是大金。
“嗨,大金~”看着站在眼前的金龍,莊典典朝它打了聲招呼,“正好,我也是無聊,出來聊會吧。”
大金站在屋子裡,像個通體發亮的小金人。
它說:“喂,雌猿,本尊該走了。”
“去哪?”莊典典一時沒反應過來。
今晚的大金看起來好安詳,臉上彷彿還帶着笑,龍鬚都是飛揚的。
“啊!”莊典典猛地反應過來,“你不是要……要……”
大金含笑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