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事後,溫薏要去洗澡,結果爬過男人的身體時一時腿軟又跌到了她的身上,他本來在抽菸,低頭看了她一會兒,還是將菸頭摁滅在菸灰缸裡,然後直接抱着她去了浴室。
洗完後也是他非要用毛巾給她擦身體,最後纔回了臥室,找了會兒她的睡裙沒找到,便失了耐心,隨手取了件自己的襯衫,回浴室要給她裹上。
她本來不要,但那會兒沒什麼力氣,索性隨他去了。
因此她起身坐起來,被子從她身上滑落下去後,她身上穿着的就是白色的男式襯衫,釦子扣的很隨便,鬆鬆垮垮的,能看到鎖骨處的吻痕,也能隱約看清楚鎖骨下的雪色起伏,半遮半掩,髮絲凌亂,呈現出一種冷淡的矜持被人蹂躪後,說不出的性感落魄味道。
墨時琛站在原地沒動,手指隨意的彈了彈菸灰,俊臉也未見往日的笑意,他淡淡開口,“太太,昨晚我情緒不佳,所以可能態度不好,現在,我再給你一個正式的回覆,分手,我不同意,如果你非要離婚,你我,還有你們家,面上都不會好看。”
說罷,他大抵也預料到這臉皮既然撕破了,她多半也不會再給他什麼好臉色,話說完後便重新叼着煙,頭也不會的要離開臥室。
溫薏還真沒想到他等她起來就是爲了撂這麼一句話。
“墨時琛……”
墨時琛腳步定住,他沒回頭,只取下脣角的煙清清淡淡的笑着,“太太,你應該比這個世上的很多人清楚,高收益的背後就是高風險,你嫁給我,你們家得到的好處足足升了一個階級,承擔這段婚姻背後同分量的風險,也是應該的——你非要跟我硬碰硬,沒好處。”
溫薏咬脣,男人已經拉開了門。
溫薏也是被他這番從容俯視的言論激怒到了極致,一時衝動,想也沒想的順手抓了個東西朝他狠狠的砸了過去。
墨時琛敏銳的第六感察覺到了什麼,手搭在門的把手上,轉過了身。
額頭迎了個襲擊物的正着。
被溫薏扔出去的手機在砸到男人的額頭上後,啪的一聲摔到了地上。
她手邊也是沒東西抓,總不能扔枕頭,那是打情罵俏才扔的物件兒。
墨時琛收回落在門把上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低頭看了眼摔在地上的手機,然後擡起頭,面無表情的看着還坐在牀上的女人。
溫薏一怔,竟被他看的有幾分心虛,畢竟使用暴力打人砸人這種事情她都沒做過,她抿了抿脣,面上染上一層薄薄的紅,看着他的眼睛裡也有血氣上涌的怒氣,情緒交織在一起,複雜而深刻。
男人扯了扯脣,彎腰撿起了手機,拿在手裡把玩了下,然後才擡眸看着她,溫溫的笑了下,“壞了,你的手機還真是命途多舛,我讓人給你買個新的回來。”
說罷就要走出去,溫薏愣了愣,想也不想的掀開被子下了牀,赤腳踩在地上,疾步要追上他。
墨時琛自是聽到了她的動靜,走了幾步就頓住了步伐,轉過身看着朝自己奔來的女人。
她很快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低頭淡淡看着她,等着她主動開口。
溫薏伸出了自己的手,“手機還給我。”
“壞了。”
她蹙眉,“壞了也是我的。”
墨時琛指尖劃過手機屏幕的裂痕,嗓音裡纏了一層笑意,“哦,你扔給了我,我以爲就是我的了。”
扔給他?
溫薏不想跟他說多的,別過臉看向別處,冷冷淡淡的重複,“還給我。”
他看她一眼,然後轉身就走。
等溫薏反應過來他人已經走遠了,她看着他的背影,眉頭直皺,也不知道這男人拿着她的手機到底想幹什麼,吵架麼?
想是這麼想,但她又到底只能追上前,誰都知道手機裡的隱私多,就算沒有落在別人的手裡也有種不安全感,何況他私自刪過她的號碼,又看過她的短信,再翻她手機內容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
等她追上去,墨時琛已經走到了樓梯口。
他回頭看着她,視線自她鎖骨處的吻痕挪到因爲鬆散而暴露在空氣裡的淺溝,再繼續往下掠過襯衫衣襬下細長且白的,俏生生的兩條玉腿。
男人喉結滾了滾,玩味的開口,“我們家的廚師是男人,你要這樣下去?”
溫薏已經沒有好脾氣,語氣自然也不會好,又煩又不耐,“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拿手機砸我,我沒收你的手機,不是很公平麼?”
她冷着臉,“你有毛病是吧?”
他輕輕的聳肩,嗤嗤的笑着,“怎麼,只准你纏着我鬧離婚找我不痛快,還不准我不如你的意?”
溫薏面無表情,“你他媽無不無聊?”
墨時琛低頭,像是發現新大陸般,俊臉鋪着一臉無賴的表情,“呦,拿你個手機你就罵人了?”
“還給我。”
“呵。”
呵完他就要下樓。
溫薏實在不想跟他做這種無意義的糾纏,可也不想自己的手機落在這男人的手裡,情急之下伸手就要自己動手搶。
她自己的人都沒法從這男人的手裡搶回來,何況是手機,墨時琛手臂一擡,她得起跳,還不知道能不能夠得着。
溫薏氣得臉更紅了,她覺得這男人簡直跟高中時期心智都沒發育完成的中二少年一樣,幼稚又無聊,偏偏她還沒辦法,拔高聲音帶着火氣低吼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墨時琛看着她凌亂得別有風情的髮絲,心平氣和的道,“你別再鬧着要跟我分,我自然順着你。”
溫薏冷眼。
清晨的晨光已經有了金色的朝陽光線,但又仍然一片涼意。 шшш ⊕тt kΛn ⊕c ○
她收回了自己的手,也收斂了所有的表情,重新變得冷淡疏離,“行,你喜歡,你拿着吧。”
說罷她再不看他,轉身就往臥室的方向走,頭也不回,腳步更是沒有絲毫的遲疑。
墨時琛看着她筆直利落的背影,脣愈發抿得直了,輪廓的線條更是繃出了一種深深的陰鷙凌厲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