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兮指尖輕顫,鼻子一酸合上了眼睛。
眼前,這樣好的機會,她一點都不虧,不是嗎?
不過就是用她這幅身體來換這一切,母親的生命,弟弟的無限前途……
是啊,她一點都不虧,她還賺了……
見她動搖了,宮麒駿眼底的譏諷更甚了。
果然,這個世上除了她之外,再也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不爲錢所動了。
他還以爲她還會像那晚一樣視金錢如糞土,果然,只是錢不夠多,條件不夠誘人而已。
若不是她身上那股子的勁像極了她,或許,他根本不會出現在這裡。
“怎麼樣?想好了嗎?要知道這種機會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你媽的命和你弟的學業,就看你的選擇了。”
宮麒駿嘴角輕揚,他慵懶的扯了扯脖頸處的領帶起身,優雅的從西褲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地址,拋出了個漂亮的弧度,掉在了吧檯上。
安若兮的睫毛輕顫,最終還是沒有勇氣撕碎這張支票。
她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向那張地址。
宮麒駿沒有了臉上的譏誚,取而代之的是如寒冰的森冷。
他淡漠的聲音,不夾雜一絲一毫的感情,“明天晚上七點鐘,我要看見你準時出現在我的視線裡。晚一分鐘,交易取消。”
臨走前,宮麒駿頭也沒回的又加了一句,“給你的這個價錢,可不是鐘點工,而是全職的。”
安若兮懂他的意思,他是要自己一心一意的當他的玩物,不許出來工作了。
安若兮拿起吧檯抓的發皺的支票,這一刻,連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翌日下午六點,安若兮扎着一束簡單馬尾,素面朝天的出現在黎華山下。
她白體恤牛仔褲,一雙帆布鞋,儼然是一副學生時代的樣子,與她在夜店裡的職業形象,大相徑庭。
此時,她正急得滿頭大汗,不安的徘徊在黎華山別墅區的山下。
安檢人員不認識她,打了電話,但宮麒駿的傭人說並不認識這個女人,還說少爺也並沒有交代過有人會來。
所以,她被攔了下來。
安若兮不斷地看着手機裡漸漸流逝的時間,距離出現在宮麒駿視線裡還有一個小時。
此時的她,已經是心急如焚。
今天醫院又催款了,住院部都已經開始往外攆人了。
如果今天她遲到了,那麼,這個宮麒駿把交易取消了,那這些救命的錢就會沒了。
明天她必須要把錢打過去,就算是赴湯蹈火,她今天也得和宮麒駿做成這個交易。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媽媽還在醫院裡等着我。”
安若兮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收起手機轉身看了一圈,鬱鬱蔥蔥的樹木,陡峭的山坡,還有隔絕的鐵絲網。
顧不得了,宮麒駿明顯是有意的,既然是他讓自己來找他,卻是根本不通知門衛和傭人,這擺明了就是在試探她。
大路不讓她進,那她就翻鐵絲網爬山去見他好了。
在安保人員的眼皮子底下,安若兮就像是放棄了似得,掉頭往回走了。
安保人員見她走了,也只以爲是她知難而退了。
畢竟想要找宮大總裁的女人每天實在是太多了。
除了那位黎小姐是總裁特意交代過得,其他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如果沒有特許放了進去,那他們就別想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