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極其漫長難熬的午飯過後,宮麒駿提出去黎莎的書房幫她看看準備的那些複習資料。
既然他這麼說,黎莎也不好拒絕。雖然宮麒駿吊兒郎當的,但是他確確實實是美國商學院畢業回來的留學生。
他的學歷,幫她指導一下高考的功課,應該是小菜一碟吧!
看着兩人上了樓,苗婉君一臉擔心的問穆天盛。
“淑月的這個兒子,好像對咱們女兒有那種心思啊!”
穆天盛從電視上移開眼,轉頭睨了她一眼,沉聲道,“還用說?傻子都能看出來。”
“那可要怎麼辦呢?咱們女兒都結了婚了,明顯對他只是友情,僅此而已啊!他這樣……”苗婉君說不出來了,鬱悶的往樓上看了一眼。
穆天盛表情淡淡的,根本沒有苗婉君那種愁容,至於宮麒駿對女兒的那種心思,他彷彿一點都不擔心。
穆天盛淡定的說道,“什麼怎麼辦?他再如何獻殷勤,莎莎也是個有夫之婦,莎莎是個什麼樣的孩子,我心裡有數。所以啊,他再怎麼對她好也是白費功夫。我就說這個壞小子怎麼突然跑上門來看我們,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穆天盛哼着搖了搖頭,繼續看電視。
苗婉君倒是對宮麒駿的看法有了些改觀。
她反駁道,“你先別說那小子壞,那都是咱們對他從前的看法。別忘了,咱們女兒生孩子,坐月子,可是所謂的這個壞小子照料的。咱們一直認爲的好女婿他在做什麼?所以啊,其他都不說,光是這一條,咱們就得記住人家的好。”
聞言,穆天盛看了她一眼,倒也不置可否。
宮麒駿單手插袋站在門口,看着眼前那一摞一摞的複習資料,眸子似有深意。
“都脫離學校這麼多年了,課本上的東西再重新拿起來會很吃力的。而且,我覺得你媽說的對,你又不用出去找工作,在自家的公司裡待上幾年,實踐比文憑重要。之後,再抓住你最擅長的那個點,盡情發揮就好了。”
宮麒駿看見學習就頭疼,他當然也不想讓黎莎費這些心神。更何況,確實是沒什麼必要的事。
黎莎站在凳子上,正在書櫃上騰地方,要歸納她買回來的這些書籍。
聽聞宮麒駿也這樣說,立馬變成一副被霜打了的茄子,拉下了腦袋。
黎莎備受打擊的表情,可憐兮兮的轉過頭看着他,說道,“宮麒駿,你也許不知道,我連大學都沒有上就進了社會。現在嫁給寒觴,我發現我和他之間的差距真的好大。”
宮麒駿的眼皮跳了一下,接着,黎莎失落的說道,“在公司裡,我什麼都幫不了他,也什麼都不會。我就是想豐富一下自己,讓自己多學點知識,即使是永遠都趕不上他,可只有這樣不斷地努力和上進,我才能一點一點拉進與他之間的距離。”
顯然,黎莎是真的把宮麒駿當好朋友,她纔會和他說自己的心裡話的。
可是黎莎卻沒有顧及到此時此刻,宮麒駿的感受。
在知道她做這些都是爲了寒觴的時候,宮麒駿的狹眸猛縮了一下,心也跟着抽了一下。
從未有過得羞辱感和挫敗感,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瞬間侵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