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醫生看着平時冷氣四下迸裂的寒先生,此時卻似乎有些很沉悶的樣子。
他轉頭對黎莎微微的一笑,兩個淺淺的酒窩瞬間浮現。那明媚的笑臉似乎能照暖人心一般,他的聲音也很溫柔清甜,整個人給黎莎的第一感覺就像是,從古畫裡走出來的翩翩美貌才子一般,溫潤,儒雅。
“嗯,我來給寒先生看下。”
說着,兩人到了牀邊,李醫生放下揹着的藥箱,打開箱子又把手部消了毒,帶上口罩蹲下身體,擡頭見寒觴神情落寞也不伸出手配合,便輕輕的叫了他一聲,“寒先生?”
黎莎就站在一邊看着,聽着他叫他,寒觴微微的回了些神,也沒有做聲,悶悶不快的伸出了手給他。
跟寒觴見過幾次,知道他性子冷,李醫生便也不再說什麼。
但看着他手背上的蝴蝶結時,口罩下的嘴角還幾不可見的勾了個軟弧出來。等他把紗布都打開以後,看着他掌中的裂開的傷口時,眉心輕微的擰緊了些。
“先生,請問,這傷口是碎玻璃割傷的嗎?”他大概看了下,應該是如此。
不然手心裡,不會是這般深深淺淺的口子,那兩道深一些的傷口,應該是他大力的握着所致。
只是他和這位失憶的寒太太向來恩愛,這是怎麼弄得?
李醫生的問話,寒觴沒有一丁點的反應,甚至連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
黎莎看見這些,卻是心中抽疼了一下。
看來晚上要打個電話給哥哥,問問他們昨晚在一起喝酒,是不是醉酒之後,和誰打架了。
寒觴不回答,李醫生也不再多問,只是快速的帶上手套,連忙拿出工具,準備縫合的針線,又拿出一小支的麻藥。
見室內的光線還可以,只是沒有固定的地方,看着寒觴也不搭理人,他只能求救這位失了憶的漂亮女主人。
“太太,過來幫我扶着先生的手好嗎?我要給他打麻藥。”他一汪柔成春水的黑眸,擡頭看着身邊的有些神情恍惚的黎莎。
“哦,好。”她也蹲在跟前,照着李醫生的吩咐,按着他指定的角度,幫他固定住了他的手。
她的觸碰,寒觴這才反應過來,把目光落在了她的頭頂上,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下都不想移開。
李醫生給他的傷口又做了一次消毒之後,把麻藥打入了邊緣。
之後,他開始拿起針線準備縫合,手中的動作卻是停頓了一下,轉頭問她,“太太要是怕的話,就把臉移開些。”
黎莎沒有想到他臨縫針前,還這麼細心的觀察到她有些害怕的神情,微微的詫異了一下,隨後堅定的搖了搖頭。
意思是她不害怕,示意他可以繼續。
寒觴半天都沒有表情的臉,卻是隨着李醫生的疑似關切她老婆的話,一下子沉了下來。
媽的,老子的女人,是你關心的嗎?這死醫生,話也太多了點,這針線應該縫在他的嘴上最合適。
想罷,他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暗戳戳的生起了悶氣。
而低頭認真縫合傷口的李醫生,莫名被僱主給記恨上了,還猶不自知呢。
不一會的功夫,傷口縫合好,又重新的包紮上,最後李醫生準備繫住紗布的時候,寒觴立馬阻止了。
他冷冷的說,“不用你係,讓我太太來系。”
說完,他就抽回了手,放到了黎莎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