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不過十分鐘過去,隨着錄音嘎然而止,屋裡出奇的安靜。
靜的,就連每個人的呼吸聲,都聽的清清楚楚。
許嫣然此時猶如一個被寒觴活生生扒開了人皮的魑魅魍魎。
醜陋,不恥,陰毒更是不堪!
被扒開真面目的許嫣然,可憐兮兮的趴在寒觴一隻蹭亮的皮鞋跟前,身體只剩下不停的顫抖。
看似低着頭懺悔的許嫣然,眼神中卻是異常兇狠。
他會怎麼做?
把自己送進牢裡?
不,他是寒觴,他一定會狠狠折磨自己,爲那個賤’人出氣的。
黎莎,你真該死。
那個賤’人一年前就早該死了。
就該死在那場精心策劃的伏擊裡。
就該在瑞士死在蒂娜緹娜手裡。
更應該跟着那個小雜種和那個舊情人一起炸死在廢墟里。
沒想到你活生生的躲過了這些不說,連閉着眼睛,都沒有解決掉你!
黎莎,你的命可真是夠硬的!
許嫣然摳着地板的指甲,再次緊了緊。
寒觴垂下眸子,陰冷的看着趴在腳下的女人,又冷又硬的問:“這些夠了沒有,如果你還覺得不夠的話,我讓龍剛去你的房間裡,再把這幾天的錄音取出來。”
“剛好,我也很好奇這幾天我不在家裡,你還在背後是怎麼罵我的?”
“或者說聽一聽現場你是怎麼安排半道截住黎莎給她吃那種藥,又或者說,是怎麼讓緹娜拿着這支藥,去醫院再無聲無息的了結黎莎。”
許嫣然心頭一跳,瞬間惱羞成怒,卻是低着頭不敢擡頭看寒觴。
原來他竟然在房間裡安了錄音……
這麼說他是早就懷疑了自己,卻把我耍的團團轉。
寒觴還是你夠狠!
許嫣然此時縱使心再有不甘,可仍是理智打敗了衝動。
此時只有服軟裝可憐,再求他饒了自己一命,別無他法。
怯怯的擡起頭,淚水像是決了堤的河水,就洶涌的衝了出來,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緊緊的抱着寒觴的小腿。
“觴,這些都是因爲我愛你啊……你眼裡只有那個女人,我才最愛是你的女人啊……”
許嫣然痛苦的再一閉眼,又是一番潸然淚下,聲情並茂着:“我冒着生命危險救過你,我在你的牀邊不眠不休照顧你整整十幾天,我是你宣告給全世界聽的未婚妻,我對你,對玥兒有過二心嗎?”
寒觴緊緊的擰着眉頭,輕輕的搖着頭,哀兮着什麼。
口口聲聲以愛正名?
許嫣然,你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這是愛我嗎?
被寒觴捏住了七寸許嫣然,此時只能求他念着曾經的情分,饒她一次。
她披荊斬棘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不能就這樣落敗,絕對不能!
她不能失去寒觴,更不能失去寒太太的位置。
說不定,說不定她下個月就會查出懷孕,只要拖着……
對,只要先拖着!
“不要再叫我的名字!你這樣惡毒的女人不配!”
寒觴渾身上下,從內到外,都是如同這句話一般對她充滿了厭惡。
這又冷又決絕的態度,瞬間擊破了許嫣然心裡那一絲絲的臆想。
許嫣然又是心上一沉,彷彿被這句話打入了萬丈深淵。
但,絕對不能就這樣認輸。
想要她給那個不死不活的女人騰位置?
除非她死了!
……
寒觴換了種姿勢,毫不留情的抽出被許嫣然抱住的那條腿,臉上陰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