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利落的把傷口消完毒後,又淡淡的塗上了一些祛疤痕的藥膏。
打開那一卷紗布後,她用自己的牙齒咬着紗布的一端,右手開始一圈圈的纏繞起手腕,在包紮好以後,她一隻手開始慢慢打結,最後繫上之後算是完成。
寒觴在震驚中,看着她完成這一系列的動作,心中不知道作何感想。
只覺得心口疼了一遍又一遍,如同萬蟻腐蝕般讓他難忍。
看着她寧願用牙齒去咬,都不願意開口讓自己幫她一下,寒觴被她無視的難受,更爲她的做法刺傷雙目。
定定的站在後面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這道傷口,是黎莎對他絕望而留下的見證,可是黎莎渾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傷口,哪一處又不是爲了他呢?
找回理智和善性的寒觴,突然覺得自己是混蛋,一個女人陪着她生死與共兩年,到頭來他卻還這樣傷害她。
他依然還站在黎莎身後眼睜睜的看着,當他想霸道的出手幫她的時候,卻發現她已經連那些物品都已經收拾好放回。
寒觴眉心緊了又緊,讓他再次無力的垂下了手。
她的堅強和倔強太傷人,她不知道已經深深的刺痛了寒觴的心臟。
寒觴看着她的消瘦的身體許久許久,心,再次搖擺。
要不就放她走,可他想到以後與她再也沒有瓜葛,甚至是天涯殊途,讓這個女人如同海水中的泡沫一般,無影無蹤的消失在人海,從此以後再也就見不到她,想到這些之後,他又捨不得起來。
寒觴對她的去留,有着前所未有的矛盾。
黎莎收拾完轉身,見他還在發愣,但他人看起來已經平靜了許多,也覺得他的情緒似乎也好了許多。
黎莎,再次開始猶豫着,要不要試着跟他溝通。
可是自己不是恨透了他嗎?還管他做什麼?就像龍柔說的那樣,消失的無影無蹤過平凡的日子不好嗎?
黎莎想到這些,又有些開始打退堂鼓,因爲她真的不想在跟這個男人有任何的瓜葛。
可是她還是被自己那根不甘的逆筋,給打敗。
她還是爲自己找了個很好的理由,至少是爲了她和那個傻乎乎的宮麒駿,這個理由難道不可嗎?
黎莎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是大事,便決定暫時放低姿態,先撇過與他的那些恩怨。
黎莎想好之後,輕輕的喚了他一聲。
“寒觴……”
黎莎叫完之後,平靜的看着他,見他沒有吭聲,然後伸出手又輕輕的拍了拍大牀,示意他坐下。
寒觴蹙着眉看她,前幾分鐘兩人還滿屋的硝煙,此刻見她突然360°大轉變的態度,臉上帶着濃郁的不解。
但他的情緒卻真的隨着她輕柔的語氣,漸漸平靜了下來,身體也不受控制,順着她的示意坐在了牀邊。
連寒觴有一刻都覺得,此時不是真的他。
屋裡,沒了剛剛戰火引起的硝煙瀰漫,畫面看起來和諧了許多。
黎莎本來還有些擔心,他會不會吃自己的這一套,但見他真的已經坐下來,黎莎卻有些不敢開口,開始低頭擰攪着手指。
她心中有些忐忑,還在醞釀着該怎麼開口問他。
半晌過後,黎莎才勇敢的轉過頭看向他,依然用着,剛剛那輕柔的音調跟他說話:“我想知道,寒玥那件事的具體情況,你介意告訴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