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秋萍的態度,誠懇到不能再誠懇了。
說真的,這是金卡卡自出生以來,第一次看見吳秋萍用這麼好的態度對自己說話。
但看着她可憐兮兮的,放下了尊嚴和驕傲,就單純是爲了給自己兒子求情,讓她撤銷訴訟,想必旁觀的很多人,都會被吳秋萍這樣的真誠所打動。
可是,這些人裡,沒有金卡卡。
她低着頭,目光淡淡的看着吳秋萍,表情裡,看不見有絲毫的變化。
就像是,這件事從頭到尾都與她無關,她只不過是個旁觀者罷了。
看着金卡卡這個反應,吳秋萍的心涼了半截,哭的更厲害。
“卡卡,求求你了,只有你能救立成,請你高擡貴手,放過他一馬吧!我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打擾你的生活,還是你有其他的要求,只要你說出來,我們都答應……”
“千錯萬錯都是唐思思的錯,我們一家子都不會放過那個賤女人,一定會給二叔討回一個公道來……”就連站在一旁的金旗,都對金卡卡低了頭。
吳秋萍聲淚俱下,“卡卡啊卡卡,算大伯孃求你了,只要你放過立成,我們真的什麼都答應的。”
聽着她這般悽苦的哭泣,金卡卡漸漸地紅了眼眶。
不是被感動的,而是因爲,她想到了,當金範在急救室內,生死未卜,自己和母親心急如焚的時候,那種焦心膠着感。
金卡卡沉沉的吸了口氣,低聲說,“當初金立成僱人來謀害我爸,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他一個成年人,他會沒有想過?”
“大伯,你說錯在唐思思身上,難不成,是唐思思拿着把刀,逼迫他要這樣對我爸?!”
金旗羞愧的低下了頭,而吳秋萍則是痛哭着。
她緩慢的搖頭,“這些都是金立成一個人做下的決定,他既然做了,就該準備好,承受怎樣的代價。”
“如果你們還有良心,請你們不要再來打擾我爸媽的安寧,這已經是你們作爲兄嫂,能對我爸最後的彌補了。”
說完,金卡卡看向朗淼,“送他們離開,不準再讓他們出現在醫院。”
朗淼低頭,“是的,少夫人。”
金卡卡沒有再看兩人一眼,轉身回去了病房裡面。
她一回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何如蓉擔心的走過來,看了眼門外,“卡卡,是不是你大伯和大伯孃他們來了?”
金卡卡扯脣,“嗯,他們家裡出了點事。”
頓了頓,金卡卡對父母說,“爸媽,現在你們的身體最重要,至於其他的事情,你們都不用管,我會處理。”
經歷了這一遭,金範從鬼門關邊緣走了一趟,自是心有餘悸,可想到自己瞞着女兒,差點犯下糊塗事,害得大家都替他們擔心,金範夫婦對金卡卡心中有愧,此時,也安安分分的聽着女兒的安排。
“好,我們都聽你的。”
“來卡卡,快來繼續吃,菜都快涼了。”
“嗯……”
吃過晚餐後,金卡卡說要出來散散步,吹吹風,朗末臣自然陪着。
兩人閒適慢步在住院部底樓的小花園中。
正文 第2110章 第二千一百〇八章 我那時候咬着冰塊,想的是……
夜風徐徐,吹拂在皮膚之上,帶來微涼的滲透感。
朗末臣伸手過去,勾住了金卡卡的手腕,繼而握住了她的手掌。
兩人走到了寂靜之處,朗末臣低聲詢問,“你大伯那邊,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做的?”
聞言,金卡卡擡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你就這麼希望發揮你的作用啊?”
朗末臣低笑,“我說過,不能任由別人白白欺負我的女人。”
金卡卡笑得更歡了,“這個你倒是放心,能讓我吃虧的人,這世上就沒幾個。”
說着,她略微停頓,斜着眼又往朗末臣身上一瞟,笑得沒心沒肺,“當然,讓我吃虧最多的人,就是你了。”
是啊,她一向獨立,凡是都是逞強不低頭,可是在朗末臣這裡,從一開始認識的時候,就吃了不少虧。
朗末臣眉頭一動,溫溫說道,“我怎麼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我吃虧。”
“有麼?”
金卡卡不確定的想了想,一直想不起來的樣子。
朗末臣呼吸微沉,猛地摟過她的纖腰,將她壓在了大樹枝上,渾厚耳朵雄性氣息壓了下去,月光被斑駁樹影遮蔽,只有零散的光穿透,深淺的碎光下,此時的朗末臣,竟是給人一種妖冶邪肆的神秘感。
金卡卡不由咕嚕嚥了一下唾沫。
朗末臣危險的眯起眼,食指捏住金卡卡的下巴,微微擡起,“記不住我們第一次見面了?”
男人聲音清冷而高貴,其中又透着一股壓迫氣息。
好像,只要金卡卡敢說一個不字,他就會狠狠懲罰她!
金卡卡緊張地再次嚥了口唾沫,眼睛筆直的等着眼前的俊臉,硬着脖子,“我怎可能會忘記,我當然記得了。”
“是麼?”朗末臣的口吻帶着不相信。
金卡卡撥浪鼓似的點頭,“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因爲朗末臣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隨着她接連上下點頭的動作,朗末岑沒有鬆手,而手臂的部位,卻是不自覺,在金卡卡某處柔軟上下摩挲。
軟綿綿的觸覺,從手肘處,傳遞到男人的全身神經,只是幾個眨眼的瞬間,就可見,朗末臣深沉的眼眸當中,燃起一團火苗來,發紅發熱。
金卡卡哪會感覺不到危險,連忙整個人往後仰,與男人保持距離。
她尷尬的笑着,“別衝動啊,這兒是醫院門口呢,待會兒咱們還得上去,爸媽和叔叔阿姨們都等着呢……”
朗末臣卻是低頭更近,呼吸間,炙熱都往金卡卡臉上噴,快要將她燒着似的。
“我倒是很懷念,第一次見面時,你對我的主動。”
臭流氓!
金卡卡臉頰一紅,之前還只是模糊記憶,現在朗末臣一句話,成功喚醒了她對他們第一次相見的印象。
金卡卡不由伸手在他胸膛上捶了一下,不痛不癢的力度,“我都說了,那是誤會,誰知道你也在廁所裡啊!”
朗末臣目光幽幽的盯着她,沒說話。
金卡卡努努嘴,又悶悶的說,“好好好,就算我第一次真的……可後面在你們酒吧開業的時候,你還不是一樣吃我豆腐!所以我們倆早就扯平了!”
“那不能。”
朗末臣鬆開手,轉而捏住她的臉頰,薄脣傾覆而上。
他氣息遊弋,“你不知道,我那時候咬着冰塊,想的是怎麼把你按上牀!”
金卡卡惱羞成怒,“你給我閉嘴!”
朗末臣看着她羞澀的模樣,眼角笑意加深,忽而一閃,俯身在她耳邊細聲說了幾句。
聽完,金卡卡直接雙手齊用猛地將他推開,那張臉,紅的不可思議。
她氣得跺腳,“誰要給你重溫冰塊,做夢去吧!”
她氣沖沖的吼完,直接跑回住院部大樓去了。
身後,朗末臣笑聲低低傳開,清朗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