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安慰好了冷雅,殷雪華小心翼翼的走下去,儘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響,從二樓,她就可以看到客廳內兩個男人,坐在各自的沙發上,互相對持。
“謝謝你。”
冷雅被救又是另一碼事,冷玦分得清楚,能讓他說謝謝的沒有幾個。
“不用謝。”葉凱城臉色很不好,坐在冷玦的別墅裡,怎麼坐都不舒服。
“你想要什麼?”冷玦直接單刀直入,他不喜歡欠別人人情,尤其是葉凱城,現在他再看他一眼就忍不住想到殷雪華所受的苦楚,恨不得殺了他,也難解心頭之恨。
“如果是殷雪華那。”葉凱城反問,然後眼見着男人的臉色變化,嚯的站起來。
“想死早點說。”譏諷一笑,冷玦的眼裡滿滿都是你太天真了!
這個男人的佔有慾好強,還是他說話都是那麼直接,在葉凱城的眼裡,冷玦就像是看仇人而不是看情敵,這讓葉凱城產生一股錯覺,他是不是在哪裡得罪過他?
“是你讓我說的,再說你跟殷雪華不適合。”硬着頭皮,葉凱城不甘的反擊!
“合不合適不是你算了,難道說你就合適了?”
“你怎麼知道我們不合適?”
“如果合適的話你會放任殷雪華失明雙腿殘疾,這就是你的合適?”
冷玦咬着牙說。
“你說什麼?”葉凱城也從沙發猛地站了起來,不敢相信冷玦所說的話。
“如果不是你,殷雪華也不會遭受那麼大的折磨,你可以想象到閉着眼睛走路的情況嘛?你可以想象不僅失明而且還癱瘓在牀上的場景嘛?你可以想象每一次做醫療時痛的恨不得去死的那種感覺嘛?”
冷玦一字一句好像再說給葉凱城聽,實際上,他的心在滴血!
殷雪華受傷的日子裡,他一直參與其中,她的事,他最清楚!
在二樓上的殷雪華將冷玦的話給聽得明明白白,他再說什麼?什麼失明什麼殘廢?她怎麼不知道?
“你說的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你還不清楚嘛?”
冷玦不想在看到葉凱城那個蠢樣子,掉頭就走,結果一擡頭就對上殷雪華,她正看着他,眼中充滿驚訝,很受傷的表情。
“小雪……”冷玦開口,眼中閃過類似與害怕的情緒,他緊緊的盯着殷雪華,心中難言。
“你說什麼?”殷雪華從二樓慢慢的走下來,也一直看着冷玦。
誰也看不懂她現在的心裡想的什麼,就連冷玦也是,她現在的臉色太平靜了,平靜的好像沒發生過什麼似的,也正是因這這平靜讓冷玦感到害怕,小雪,他寧願她大哭大叫什麼的。
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小雪……
“殷雪華,你別聽他說,他都是騙你的。”另一邊,葉凱城焦急的解釋,冷玦的話,他雖然信了,但也只是信了一部分,他在心底還是不願意承認因爲自己而導致殷雪華如此吧。
如果他真的見到真實情況,一定會當場奔潰的。
冷玦也沒想到殷雪華會突然下樓,不,歸根結底自己失控吼出事實,原本,他一直想把這個秘密放在心裡,不讓殷
雪華知道,兩人就這樣一直在一起白頭偕老就好,但沒想到這一天還是來了,他不是慶幸而是恐慌。
“你說的是真的?”終於,殷雪華直到冷玦的面前,開口直接無視了葉凱城。
雙目相對,從殷雪華的眼中,冷玦再也看不到以往的柔情,空洞洞的讓人害怕。
嗯,冷玦艱難的點頭,到現在,他還有什麼好隱瞞的。
她那麼聰明,自己從來不對她說假話,尤其是現在的場面,他怎麼可能說假話!
“爲什麼要騙我?”冷玦的點頭無疑是肯定了殷雪華心中的想法,這麼大的事,他爲什麼要瞞着自己?
她眼中浮動的情緒無以復加,悲傷蔓延,連她最親近的人都騙自己。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不清楚?是不是如果他不說的話,打算瞞一輩子,是不是自己在他眼裡,殷雪華已經想不下去了,心真的好痛,那種痛苦和自己受欺負的時候不一樣,這種痛苦恨不得讓她把心挖出來。
冷玦從來沒有對別人解釋過什麼,此刻,迫不及待的想和殷雪華解釋,高傲了半輩子的男人,徹底臣服在殷雪華的腳下,現在什麼面子都不顧了,即使有葉凱城在,他軟着聲音道:“只是覺得這樣我們挺好,沒必要再去知道以前那些不好的事情。”
“沒必要?”
殷雪華重複了一句,冷笑。
一句沒必要就可以撇去以前所有的事情,那是她的記憶,由不得他做主,憑什麼?
殷雪華陷入極端,因爲聽到這個意外的消息,這個男人明明知道她以前發生的事,卻沒有和她說,現在是,以後會不會也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不需要冷玦替她做主!
轉頭,她毫不留戀的離去,被冷玦給抓住了手臂。
“放手!”她沒有轉身,背對着他,手被他握住,內心只覺得厭惡。
“殷雪華,我不會放手。”誰知道男人趁機表明他的心跡,殷雪華看不到,冷玦望着她,眼中的痛苦彷彿要吞噬他。
當他轉身看到殷雪華的那一瞬間,心裡就咯噔了一下,那種感覺比失去公司全部還要更甚,她終於還是知道了,自己隱瞞了那麼久,到頭來還是被她知道了,這麼聰明的女孩,是否能夠看開,自己是真的對她好,那些痛苦的過往就讓它隨風消散吧!
“我想靜一靜,如果你愛我的話。”
“殷雪華……”
最終,冷玦還是放開了她的手,活了三十二年,他是第一次知道怕,殷雪華的狀態非常得不對勁,他不敢再逼她,因爲太愛,不捨得她受一點傷,因爲太愛,她的開心就是自己的開心,她的悲傷就是自己的悲傷,她的快樂就是自己的快樂。
情根已種。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客房,並沒有去他們的主臥室,冷玦捏緊了拳頭,青筋爆粗,強忍住沒有發怒。
將兩人之間的行爲看在眼裡的葉凱城,面上是另一回事,心裡又是另一種感受,他們之間看起來真的很相愛,從他們之間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一個人僞裝再好,有些事還是改變不了。
安靜的離開這裡,葉凱城連一個招呼都沒有打,他現在也需要靜靜,好好理清自己和殷
雪華之間的事。
他不會那麼輕易放棄的,想到那段快樂的日子,她始終還是放不下。
凌晨,客廳沒有掌燈,高大的身子倚在沙發中,手中的菸捲冒着零零火星,熄熄滅滅,整個客廳內似乎都瀰漫着悲傷的氛圍,別墅裡的都讓他放假回去,這幾天,別墅需要安靜。
擡頭,看的正是那間客房,在客房裡面,她在幹什麼?或者睡了沒有或者說她因爲自己欺騙她,而獨自一人傷心難過,想到這,冷玦的心就空落落的痛。
想來想去,終歸還是不放心,他想要上去看一眼。
門推開的時候,首先看到的是窗戶開着,然後牀上有一抹隆起。
冷玦暗中責怪,開着窗子容易着涼,她就那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嘛?
越過牀頭,走上前,冷玦欲要把窗戶給關上結果看到下面一條長長的繩子連着窗戶。
下一秒,褲子掀開,原本應該躺在裡面的人卻不見了。
臥室內乒乓有什麼碎了,聲音很大,傳遍了整個別墅,在寂靜的夜裡,格外顯耳。
轉身,冷玦就迅速的離開,卻在門口遇到了本該休息的冷雅。
冷雅身上穿着睡衣,赤着腳,站在門口,抱着輕薄的被子。
漆黑的別墅裡,沒有燈光,只有外面投射進來的,冷雅面前,男人如同散發着惡煞之氣的魔鬼。
冷雅害怕的倒退了一步,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加快。
“別怕。”冷玦出聲,聲音嘶啞,因爲怒極攻心。
“哥哥,你要去哪,別留下我一個人。”
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在冷雅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她現在如同脆弱的瓷娃娃,稍有不慎,就可能跌到地上,碎個徹底。
“冷雅,別怕,哥哥陪你。”
良久,冷玦出聲,把冷雅摟在懷裡,輕輕的拍着她的肩膀,隱在黑暗裡的臉,晦暗難明。
等殷雪華醒來,已經天明瞭。
她這是在哪裡?
入眼的是車的頂棚,她起身,通過四周,好像在田野裡。
好不容易打開車門,她環顧四周荒無人煙,她記得昨天撥通阿莫的電話,讓她帶着自己隨便逛逛,只要今晚別回家就好,可是阿莫那,爲什麼,她會在外面,他人那?
因爲車子沒有鑰匙,殷雪華無能爲力,朝着一個地方走了好久,也沒見有人。
絕望的她坐在地上,難道今天她就要暴屍荒野嘛?
大約等了好久,她也不記得有多久了,久到她覺得日頭那麼大,彷彿要把她烤乾一樣,終於有人開着車出現!
殷雪華以爲是冷玦,掙扎的跑過去,卻再見到來人,驚喜的笑容來不及收斂,就撞進了來人的眼中。
冷子軒嘴角一扯,打開副駕駛的車門道:“你以爲是冷玦,殷雪華別傻了,就是他吩咐阿莫這麼做的。”
“你說什麼?”
殷雪華當然不會相信冷玦是這麼做。
“如果不是我的人告訴我,我也不會相信他這麼做,那個男人會這麼做,畢竟,這人是我哥哥啊……”
冷子軒忽然低笑,又爆出一個秘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