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當是跟着他們劇組過去觀摹,也行,畢竟現如今,夏默書和肖婕也是當代娛樂圈裡能叫得上號的。”
回到家,和白筠說到這件事時,白筠就是這樣對她的。
“你也有被叫過去,是嗎?”伊若薇撇撇嘴,對於白筠的說法並不以爲然。
“在二三線的小明星裡,我也是數得上號的。”白筠稍顯自嘲地說。
這一次,夏默書和肖婕的這個戲,拍攝的地方並不在A市,百是沿海的X市,一個依山傍海的海邊小城,沒有完全被人爲開發,稍顯殘敗的小茅屋,草棚,有着泛黃老照片裡的歷史感,自然淳樸的美。
剛到此地時,一直生活在城市裡的伊若薇和白筠就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般興奮,她們總是帶着一臉驚歎地東摸摸西看看,彷彿眼前出現的都是一件件的藝術品。伊若薇一到這裡,之前對劇組的所有不滿全都拋之腦後了。
其實,這次的X市之行,伊若薇遠沒有白筠的戲份要多,她基本上就是一個閒人,每天都是在劇組租的民宿裡睡到中午纔起來,簡單的洗漱後,就像一個遊客般隨意地套上外衫、趿着拖鞋,溜躂着到了拍攝的場地。
“你真是過得夠悠哉悠哉的,完全就像是一個觀光客了。”
伊若薇無所事事地踱到片場外,站在架設起來的大傢伙身後,透過鏡頭看着夏默書在肖婕演戲時,白筠走到了她的身邊,語帶戲謔地說。
“是呀,我就是來蹭吃蹭喝的,”伊若薇也是嘻嘻一笑,似乎真的已經習慣了這種被人當成閒人的感覺,幾乎沒有再聽到從她的嘴裡吐個半個抱怨的字句了。
“咔,很好!準備下一場。”也就是在這時,原本一直在盯着攝像機,留意着拍戲進度的導演揚聲喊了一句,男主女主紛紛停下了動作,場下的那些 作人員立馬有條不率地準備起下一場戲。
“今天你還有戲嗎?”
看見白筠身上穿的還是戲服,伊若薇隨着她一起走向供演員休息的後場,隨意地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一雙眼也在片場裡隨意地亂掃,卻在無意中與肖婕那雙帶着挑釁的眼神在空中患難夫妻似的對上了。可也是在那“嘀嗒”的一秒中之後,伊若薇便視若無睹地把視線移開了。
“今天我還有一場戲就完了,怎麼,這幾天悶瘋了,今天生日,要我和你找個地方慶祝去?”白筠也注意到了伊若向與肖婕在空中眼神交會的那一剎那,她沒有躲開,而是仍隨着肖婕的目光走。
“你知道我一直都是不過生日的,你要是不說,我都忘了。”伊若薇仍是無所謂地說着,然後,她挨着白筠又上前湊近了一些,壓低了聲音說:“哎,你覺得不?肖婕自我來了以後,其實她對我一直都是不懷好意的,可是這些天來又好像什麼事都沒有似的,聲色不露,讓我心裡覺得怪怪的,總感覺她憋着一肚子的壞水。”
這也是她這幾天以來最真實的想法,
她本是以爲敵不動我不動的,可是接連這麼多天下來了,戲也好拍了,肖婕卻除了在以她目光交會時流露出挑釁和不懷好意外,她們就如同兩個陌生人般 ,甚至連招呼也不打。
伊若薇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些天一直就這樣被閒閒地掠在一旁,所以有些忍不住了,才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了白筠聽。
“其實她若是不想我來,以她與夏默書的關係,只要她堅持,夏默書還會非把我也叫來嗎?他們真是奇怪的一對。”想不出他們所爲何故,伊若薇只能這樣下結論。
“我本來想今天回到民宿後再找你說的,既然你現在過來,又提到了出來,我現在就跟你說了吧。”
說這話時,白筠拖着椅子又湊近了伊若薇一些,一雙眼又賊溜溜地向四周掃了一圈,確定周圍沒有人注意她們這邊時,才一副神秘兮兮地向伊若薇咬起了耳朵,說:
“我跟你說,我今天過來早了一點,戲還沒有開拍,這裡也還沒有很多人,就也是無所事事地坐在這裡,你知道那時我聽到肖婕和夏默書說了些什麼嗎?夏默書和肖婕在爭吵,說既然總是不用佻,爲什麼還非要把她叫到劇組裡來?一開始的時候我還沒弄明白他們在說的是誰,心裡正揣測着,這回又是誰倒黴了?腦海中閃過的就是你,可聽着聽着又覺得不對了,因爲從一開始就是你說的,是夏默書到你們公司跟關關把你叫過來的,可是你知道我聽了什麼嗎?我一開始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見的——”
眼看着白筠的滔滔不絕而黃河之水天上來,簡直就要奔流不息了,伊若薇果斷地打住了她,:“少給我胡縐,亂縐,說重點。”
突然被打斷,白筠頓了一下,一手拍着伊若薇的手背,又是壓低了聲間說:
“你知道當時肖婕是怎麼說的嗎?她說:既然她能給我們投這麼大一筆錢,讓我們開戲,她就是我們的老闆,她就只是吩咐我們把那婊子弄到這裡來,那你照做就行了,管那麼多閒事做什麼?這事情別管!”
“啊?”毫無防備地聽到白筠給自己蹦出來的消息,伊若薇明顯有些消化不了,她先是愣神了一會,然後又覺得不對,不覺脫口而出:“不對呀,你怎麼知道他們在說我呢?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
“我就是在一開始就聽到他們提到你的名字,我才停下來偷聽的,要不然你以爲我閒得慌,有偷聽的癖好呀?非禮勿聽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白筠憤憤地白了她一眼,這女人把她當什麼了?
“喔,”伊若薇就了一聲,不是她把白筠想成了什麼偷聽狂之類的,她只是出於本能地想要否認這樣一個事實,因爲這事從一開始就透着詭異,而在面對危險時,人往往首先想的就是逃開。
如果一切皆如白筠對她所說的,都是事實,那就是說,在他們的背後,有人願意出大價錢,把她弄到了這麼一個遠離鬧市的地方,又把她晾在這裡,那,那幕後的人究
竟是想要做什麼呢?真的就是爲了把她閒閒地困在這裡這麼簡單?不會吧?是不是後面還有後手?
如果事情從一開始就是被設計的,那麼關關呢?作若薇可記得,在自己不願意過來的時候,她對自己所說的那些話。那麼,她也是和他們一起合謀來設計,讓她來到這個小漁村的嗎?
可是,他們把她困在這裡又想做什麼呢?她仍只是一個沒有正式出道的小藝人,沒錢沒名沒利,幾乎就是一無是處,對於他們來說又能有什麼利用價值嗎?
之前和冷玦在一起的時候,綁了她,還可能向冷玦要些贖金什麼的,可現在她和冷玦已經分開了,現在冷玦身邊的是那個叫漫歆的女人呀。
想到這裡,伊若薇的心不可控制地揪了一下,可是很快的她又強迫自己忽略掉心中的痛,迫使自己冷靜了下來。
“你以爲,這個在他們背後的人會是誰?照你之前說的,他們從一開始就想到你和肖婕的過節,由她來請你過來,你肯定不會答應,又那麼大費周章地繞圈讓夏默書開始,說明他們是非要把你弄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的,可都來這裡這麼多天了,卻又不見一絲的動靜,他們把你弄到這裡來,究竟又是想做什麼?真是讓人想不通呀!”白筠說着,也覺得頭疼,腦袋轉不過來,只得不止地搖頭。
“這你問我,我問誰去?”實在是沒法弄出頭緒,伊若薇哀怨地白了白筠一眼。
其實,她有想過要對付她的人是冷玉堂那隻老狐狸,畢竟之前他要她離開冷玦時,她都沒有乖乖照做,可,前些天冷玦剛剛纔告訴過她的,冷玉堂因爲吃了肖婕的悶虧,他會在近段時間向她報復的,那還會找她來合作來對付自己嗎?
可,想到他們之前曾合謀使她腹中胎兒流產,伊若薇又有些說不準了。
“這事情從頭到尾都透着詭異,你必須得好好想想,要不然……”最後的話白筠並沒有說出口,只是用力地拍着伊若薇的纖瘦的肩頭,一副好自爲之的模樣。
“我還能怎麼想?只要平時長點眼力的人都知道我赤條條的就一個人,能有什麼是他們所圖的?”真的是毫無頭緒,伊若薇也懶得再去多想,只是敷衍了白筠兩句。
“真是難得呀,我們劇里昂貴得如女主般的女配終於肯紆尊降貴,在我們幾場戲都快拍完時來視察一下工 作了,真是夠大牌呀!”
也就是在這時,原本只是一直用餘光往這邊冷冷地掃視着肖婕終於雙手抱,扭動着纖腰,如一隻驕傲的孔省般向她們這邊走了過來,撇着嘴開口。話裡是毫不掩飾的譏諷與敵意。
整個后里的人,早就隨着肖婕的移動,把視線都落在了這邊,如今聽她尖刻的話語,眼如利刃般射向伊若薇,一副上門滋事的架式,人人皆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她們三個女人身上了。
哼!所謂的三個女人一臺戲,就看着她們如何讓一出好戲上演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