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思思居然出車禍了?報紙上還說,斷了一條腿。
斷腿?那是不是就代表樑思思以後沒機會再爲難她了?想到這裡,她心情莫明的輕鬆起來,看着鏡子裡略帶微笑的自己,何以寧覺得自己很邪惡。
或許,樑思思幹了那麼多事,上天亦給她懲罰。
她心情愉快,仔細給自己畫着精緻的妝容,在半島酒店內,就連清潔的大嬸都會非常注重儀表,所以她亦不敢馬虎。
準備好一切,看着時間也差不多了,小敏走了進來,“以寧,你真漂亮,只是,你有必要每次都穿這類衣服嗎?我們又不是沒有衣服。”
她只是笑了笑,“小敏,我先出去了。”小敏又怎麼能懂她的心情?她也是女人,雖然做了母親,但愛美之有,人皆之有,何必讓自己的疤顯現在他人的眼裡?
每次會到鋼琴前,她的內心都覺得能寧靜下來,手指輕輕彈了一下,試了一下音質,然後緩緩如流水琴聲在她雙指間流徜。
顧非寒坐在二樓的閣樓裡,聽聲音就知道她已經來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對於她的琴聲,只要聽,就知道是出自的雙手。
如果不是因爲當年的炸騙案,或許她現在應該是站在國際舞臺上有名的音樂家。他舉起手中的紅酒杯,輕輕抿了一口,其實,她很漂亮,只是,她喜歡將自已隱藏起來。
宋子軒不是喜歡她嗎?怎麼還能讓她每天打三份工作,而他,習慣性每天站在窗前,等着那個來送報的身影。
一切似乎漸漸不在他的掌握之中,明明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做,可他卻怎麼也容忍不了那個欺負她的女人,所以,他讓喬風出手,誰讓樑思思動了何以寧?
何以寧只是專心於自己的工作,並沒有發現在二樓的顧非寒,看着客人帶着喜悅的心情在享受美食,而她,也享受在自己的琴聲中,她一直覺得,音樂最大的靈魂就是帶給人快樂。
就在她準備下班的時候,一個男生走到她面前,遞出一枝百合花,看樣子年紀比何以寧還小,應該是剛出校門的大學生,渾身散發着一股陽光的味道。
“你好,我叫秦陽,你的琴彈得真好,這朵花送給你的。”那個叫作秦陽的男生伸出雙手,臉微微帶着紅暈,這讓何以寧忍不住笑了笑,想不到她這把年紀了,居然還能吸引小男生。
她接過手,聞了一下,香水百合的味道她也蠻喜歡的。
“你好,請問有事嗎?我還要趕着回家陪兒子。”何以寧笑了一下。
秦陽聽到她居然有兒子,眼睛瞪得大大,“你已經有兒子了?”他真的不敢相信,因爲她,他已經連續一個星期來這家餐廳,而且他發現她幾乎每天都穿同樣的裙子,今天,他終於鼓起勇氣,準備向她表白。
結果,她居然有兒子。
“是啊,謝謝你的花,那我先走了……”何以寧的心情還是愉快的,她有時候覺得人生真的充滿着無數的意外,比如天恩天賜。
在她原本的人生規劃中,她是要轟轟烈烈談場戀愛,然後纔會步入婚姻的殿堂。
她走回休息室,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忍不住笑了一下,已經二十六歲的她,還有資格享受那種簡單的愛情嗎?怕是不可能了。
卸完妝,她便離開了休息室,走到大街,天氣仍然有些寒冷。
月亮已經移至空中,深秋的月夜格外的冷清,她揉了一下肩膀,信步走回家裡。
因爲餐廳離家並不是很遠,如果時間不是很趕的話,她往往都會走路回去,這樣可以省掉幾塊錢的車費。
顧非寒從她離開餐廳,就一直跟在她後面,他覺得自己是不是瘋了?居然做出這麼幼稚的事情,想到這裡,他嘴角揚起一絲自嘲的弧度。
今晚,宋子軒並沒有來接她,而且,周慧那樣的女人,她要是跟宋子軒在一起,恐怕不會好過。
可是,這些跟他有半絲的關係嗎?
顧非寒覺得自己真的有必要清醒一下,他已經是三十多歲的成熟的男人,居然還會像那些二十剛出頭的毛頭小子一樣,說出來,恐怕會笑死人。
他剛想離開,只見那個蠢女人摔在地上,沒作多想,立即跑了過去,“怎麼樣?還沒死吧?”
何以寧看到顧非寒會出現,原本的一絲驚喜因爲他那句話頓時煙消雲散了,她推開他的手,費力從地上站了起來,“謝謝,恐怕讓你失望了,還死不掉。”
大概是因爲那晚的宴會,本來就扭到了腳,如今恐怕是雪上加霜了。而她,清楚的告訴自己,以後都不會再跟那個宴會上的任何人有關係了。
她忍着痛後退了一步,宋子軒她惹不起,顧非寒,更加惹不起。
剛纔那個乳臭未乾的男孩給她送花,她都收了,甚至還對着人家死命的笑,而他,就是瘟疫嗎?要避之則吉嗎?
顧非寒站在原地,手緊緊握在一起,看着她一拐一拐的離開。
終於,忍無可忍走了上去,“你這個女人,別這麼逞強。”他咬着牙狠狠透出這句話,然後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何以寧怒了,死命的扯開他,“顧非寒,你瘋了是不是?我跟你很熟嗎?放我下來。”
“你跟宋子軒才熟嗎?熟到什麼程度?上牀了嗎?”顧非寒越想越怒了,特別是想到她跟宋子軒,像是一頭髮怒的獅子。
“關你毛事,你們這些有錢人,不要以爲有錢爲所欲爲,我們窮人也是人來的,不是動物園的裡猴子,隨時供你們玩樂。”
昨晚,在那個宴會上,她已經丟盡了臉,就連宋夫人都上門來休羞的,在監獄裡,爲了孩子,她一忍再忍。可是現在,她不是監獄裡的犯人。
看着她喋喋不休的說,顧非寒終於沒忍住了,這個蠢女人她的心難道一點感受不到嗎?
讓女人閉嘴的最好辦法就是吻住她,顧非寒覺得自己跟她沒辦法溝通了,直接封住她的雙脣,像是懲罰般,硬強撬開她的貝齒,攻城掠地。
“唔。”她越想反抗,可是那個人卻越來越用力,她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想捏死自己。
好像空氣都被他抽走了,終於她懷疑自己快要死的時候,顧非寒終於鬆開了她。
何以寧看着顧非寒,心裡涌起強大的怒氣,一個巴掌閃了過來,“顧非寒,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不是站在街邊的小姐,給我留一點點尊嚴行嗎?”
臉上火辣辣痛了一下,聽着她控訴,顧非寒眉頭一擰,冷聲的說,“何以寧,你以爲我顧非寒有那麼多的時間陪你嗎?你這女人是不是真的這麼蠢,一點都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