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非寒跑了過去,一手拿着槍指着威爾,一手把何以寧扯到自己的身後,槍對準了他的腦袋,只要他的手指稍稍動一下,威爾的腦袋就開花了。
“威爾,這就是惹我的下場,不論多少次,都是我的手下敗將。”顧非寒想到捉了何以寧,心裡那團怒火一直沒有停息的現象,只會越燒越旺。
“顧非寒,要殺就殺,少廢話。”威爾談不上什麼君子,可是絕對不會低頭像狗一樣求饒,沒想到他居然可以通過秘道,而且這麼快就找到他們,輸也輸得甘心了。
“我就成全你。”
“非寒,別殺他。”何以寧阻止着他,這是一條人命,至少,這禽獸沒有真的傷害過她。
“寧寧,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這種人不殺留着也是禍害,現在是大好機會。”他雖然不想在她面前殺人,可是這人,留不得。
“老公,就當爲我們的孩子積德吧,我們走就是了,讓他自生自滅好不好?”
顧非寒眉頭皺了起來,這女人怎麼就這麼心軟?這時候,威爾笑了起來,“顧非寒,你一個黑手黨,幹盡無數黑心勾當,怎麼就娶了一個如此婦仁之仁的老婆?”
“你給我閉嘴,我的事情輪不到你廢話。”該死的,他居然在寧寧面前說,真想一槍打在他的嘴上。
砰的一聲又響起,在威爾的耳邊磨擦着而過,何以寧握着他的手,“老公,放過他吧,反正他已經受傷了,好不好?”
換作別人,顧非寒根本不需理會別人的感受,可是這個人卻是何以寧,是他心尖上的人,他崩張的臉稍稍鬆了下來,走了過去,威爾這隻手看來已經可以報廢了,還是忍不住在他身上踢了兩腿,把掉落在地上的槍支撿了起來。
“看在我老婆的份上,放過你一馬,威爾,跟我作對的下場,以後天王老子求情都沒用。”說完,又看了看一邊的女人,“他有沒有欺負你?告訴我。”
何以寧看着他那副想要食人的表情,要是告訴他,威爾差點就強暴了他,怕是威爾會立即死在這裡的,她搖了搖頭,“沒有。”
威爾瞪了一眼何以寧,開始有點明白爲什麼顧非寒會喜歡這種蠢女人,黑道里,那裡會有什麼真情實意,過多了在刀口上添血的日子,相對於那種平淡而又真實的生活,更是嚮往。
“再看她一眼,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顧非寒怒了,在他面前,居然這麼明目張膽看他的女人,簡直是找死。
靠,顧非寒這個王八蛋居然會這麼小氣?威爾像是看着怪獸一樣看着顧非寒,切了一聲。
顧非寒一怒,還敢給他臉色看?倒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了,於時,砰砰幾聲又響了起來,驚得樹上的小鳥四處亂飛。
何以寧捂着耳朵,臉色發白,心有餘悸的看着顧非寒。
威爾也被嚇了一跳,顧非寒這個變態的,他槍法也是極好了,可謂百發百中,並沒有在他身邊,可是子彈從身邊擦肩而過的那種恐懼,還真夠嚇人,乾脆就給他來個痛快的。
雨越落越大,血水順着手臂滴下來,染紅了地面。
顧非寒別過頭,將何以寧擁入懷裡,他不想在她心裡留下不好印象,威爾的命暫時算是保住了。
他不想繼續看到他,否則他真擔心自己會一槍滅了他,“好了,寧寧,別看了,我答應你不殺他。”
何以寧點點頭,剛纔的顧非寒真的好陌生,那是她從來沒有看過,那表情就是像地獄裡出來的撒旦,對於他的世界,她發現自己真的瞭解得很小。
兩人順着岩石,一路走了下去,雨勢依然很大,這岩石是彎進去了,算是勉強可以避雨。這時候,顧非寒找了個平坦一些位置,將何以寧抱了上去,仔細的打量着她,一寸寸的檢查,認真的問,“寧寧,威爾他真的沒有欺負你嗎?”
她搖了搖頭,雖然有些驚險,但總算是平安無事。
顧非寒一把將她抱入懷裡,緊得有些讓她無法呼吸,“寧寧,我都擔心死你了,以後我都不會再讓你出事,我發誓。”她被人捉走,他內疚自責,自己太過自負和大意,以爲有自己在她身邊,一定可以很好的保護她,結果她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人捉走了。
她嘴角輕輕上揚,反手摟着他的腰,是呢,她一直都相信他一定會來找自己的。想到在邢堂上,何以寧推開他,同樣仔細的看着他,“顧非寒,一路來,你受傷沒有?有沒有那裡傷着了?你快點告訴我。”
秘道里機關重重,他怎麼可以全身而退?肯定有那裡傷着了,她扯開他的上衣,露出精壯的胸肌,又把他翻了過來,好好檢查了一下,除了一些擦傷,並沒有太嚴重的傷口。
她稍稍了鬆了口氣,想伸手去解他的皮帶,顧非寒注意到她一臉的緊張,也不打斷她,看着她的手伸去皮帶裡。
呵呵!這傻女人肯定是擔心死了,若然平時,她的膽子不會這麼大的。
何以寧一邊解,注意到顧非寒的臉上狡黠的笑意,立即停下了動作,“顧非寒,你真的沒有傷着那裡嗎?”
“老婆,我覺得你親自檢查會更加有說服你。”看着她臉微微發紅,雙眼瞪得大大的,就像那些無辜而又愛撒嬌的貓咪一樣,讓人有一種想將她壓在身下狠狠疼愛一番的衝動。
何以寧用手打着他的胸膛,然後又緊緊的抱着他,“你怎麼這壞,人家一路上都快擔心死了,你怎麼可以這麼過份。”
“好了,傻瓜,沒事了,有我在呢。”顧非寒輕輕拍着她的肩膀,終於回到他懷裡了。
威爾一邊低罵着,一邊從地上起來,身上的泥巴讓他的眉頭擰得更緊,該死的顧非寒,這條手臂算是報廢了。
他發誓,只要他離開這片森林,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雨勢還是沒有停下來的跡象,顧非寒摟着何以寧在懷裡,拿出手機,自從進來這片森林以後,手機就一直沒有信號。
他來之前,便研究過這四周的地勢,這片森林,是墨西哥與美國的邊界,覆蓋面積很廣,假如葉楚他們找錯方向,那麼找到他們的機會就更少,但是,他相信,一定可以把何以寧安全帶出去。
向東面走,從位置上來說,是最快離開這片森林的方向。這原始森林裡,危機四伏,而且傳說從來沒有人可以成功穿越成這片森林,晚上甚至可以很清楚聽到狼羣的聲音,那些藏在暗處不知的野獸,隨時會給上他們致命的一擊,他不敢大意。
何以寧躺在顧非寒的懷裡,有些昏昏欲睡,之前有威爾在身邊,她不敢放任自己睡得太死,如今,顧非寒終於來了。
她有些噁心自己,明明就是威爾捉她來的,如果不是因爲他,她現在壓根就不會在這裡,可是嘴賤,還是忍不住問,“顧非寒,你說威爾他受了傷,會不會死在這裡,我們。”
還沒有說完,顧非寒果斷的打斷她的話,這女人肯定會說:我們要不要帶上他一起走?萬一他死在這裡怎麼辦?蠢女人,這種想法,怕是隻有她纔會有。
“老婆,在你老公面前討論另外一個男人,而且那男人還是我們仇人,我沒殺了他已經是極限了,你別跟我說,還指望救他,留他在身邊,跟留一個定時炸彈沒有區別。”顧非寒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這個傻瓜,讓他說她什麼好呢?
何以寧哦了一聲,沒有再說話,這男人向來就不是很大方,頭有點暈,她也懶得再說了。
顧非寒有些無奈,摟着她,輕輕的說,“寧寧,你放心,他死不了的,只是打傷手臂,又沒有打斷他的腿,若然連這森林他都走不出去,他就不是威爾了,更何況,這裡是他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