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凱回到黎家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黎家人已經用過了晚飯,看到徐凱從外面回來,黎母不用問也知道他幹嘛去了。
“吃飯了嗎?”黎母問了一句。
徐凱搖搖頭:“還沒有。”
“我去讓廚房給你做點吃的。”黎母看得出來,徐凱情緒不對,想來他今天回黎家,應該是跟家裡人鬧不愉快了。
其實,她挺心疼徐凱的,畢竟,攤上那樣的父母,真的是一種無奈,最主要的是,徐凱對自家女兒是真心的好,這一點,她看得出來。
徐凱點點頭:“謝謝媽。”
黎母搖搖頭,雖然對徐凱的父母很不滿,但是她也明白,女兒跟徐凱還是要過下去的。
黎母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她問了徐凱一句:“阿凱,你告訴你父母雨馨懷孕的事情了?”
徐凱搖搖頭:“沒有,怎麼了?”
黎母頓時鬆了一口氣:“沒有就好,你暫時不要告訴你父母雨馨懷孕了。”
黎母想要看看,如果女兒沒有懷孕,他們會不會來請女兒回去,如果他們來請,總算他們還有救,但是如果他們是知道女兒懷了身孕纔來請回去的,那就沒意思了,而她也不會同意黎雨馨跟他們回去的,她寧願女兒住在孃家一輩子,也不要被他們當成生育的工具。
徐凱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暫時不告訴他們,對了,我今天回去,讓那孩子的父親把孩子接走了,還有那個代孕媽媽,也被我趕出去了。”
黎母聽了徐凱的話,總算是明白徐凱爲什麼看起來有點不對勁了,想必他的父母今天被他傷透了心了吧,而且,她隱約還能看到徐凱的半邊臉有點不對勁。
“趕走了也好,反正你們也要有自己的孩子了。”黎母嘆了口氣,心裡同時也在慶幸,幸好徐凱當初沒有用自己的精子,要是那個孩子是徐凱的種,那事情可就複雜透了。
徐凱點點頭:“是啊,早點趕走他們,讓他們早點清醒過來,要不然他們只會越來越糊塗。”
黎母沒再說什麼,她拍了拍徐凱的肩膀,轉身上樓去了。
徐凱吃過晚飯,便回房間去了,而此時,黎雨馨正坐在牀頭,拿着一本關於孕期知識的書在看,她看到徐凱推門進來,便問了一句:“回來了?吃飯了嗎?”
徐凱點頭:“剛吃完,你呢,今晚吃得好不好?”
黎雨馨點頭:“還可以,我感覺很餓,似乎一下子就餓了,所以晚飯吃得特別多。”
徐凱走到她身邊,伸手就將她攬進懷裡,笑眯眯地道:“能吃就好,畢竟,你肚子裡有兩個小傢伙呢,你要吃三個人的份才行。”
黎雨馨擡頭看他,這才發現,他的臉看起來有點腫,她嚇了一跳:“阿凱,你的臉怎麼了?誰打你了?”
“是我媽打的。”徐凱苦笑了一下。
黎雨馨驚愕:“她打你?她爲什麼打你?”
“因爲我告訴她那個孩子不是我的種。”
黎雨馨聽了這話,頓時就明白了,徐母有多喜歡那個孩子,黎雨馨是知道的,可是徐凱卻告訴她,那個孩子不是她的孫子,她不生氣到動手揍人才怪呢。
黎雨馨摸了摸徐凱還有點紅腫的臉,心疼地道:“還痛嗎?”
徐凱搖頭:“這點痛不算什麼,而且,這是我該受的。”
黎雨馨嘆了口氣,隨即問道:“對了,你沒告訴他們我懷孕了吧?”
“當然沒有,你不是不讓我說嗎?”
“對啊,你千萬不要告訴他們,我還想知道,我懷不上孩子,他們會不會請我回去,會不會跟我道歉呢。”黎雨馨和徐母的想法是一樣的。
徐凱嘆了口氣:“知道了,在他們沒有來跟你道歉之前,來請你回去之前,我都不會告訴他們。”
“嗯。”黎雨馨窩在徐凱懷裡,他們誰也不再說話,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真的太多了,黎雨馨一想到徐母對她說過的那些話,她心裡就膈應得厲害,她想,以後就算她回到徐家,她和徐母的關係,也回不到從前了。
或許,她和徐凱應該搬出去住,這樣起碼可以和他們拉開點距離,不用整天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有點距離對彼此都好。
“阿凱,等孩子出來,我們搬出去住吧。”黎雨馨突然低聲說了一句。
“好,你想怎麼樣都可以。”徐凱現在就是一個老婆奴,老婆說什麼就是什麼。
……
徐母這幾天一直處於悲傷中,想到可愛的小超不是她的孫子,她的心就像是被針扎一樣疼,她多麼希望,徐凱是跟她開玩笑的,可是,孫子已經被人接走了,她明白,徐凱不是在開玩笑,所以,她的孫子夢已經破碎了。
還有,她打了徐凱一巴掌,是很重很重的一巴掌,那個從小被她寵在手心裡的兒子,被她狠狠摑了一巴掌,想起那一幕,她的心就隱隱地疼。
徐凱不在,孩子也被接走了,丈夫去公司了,整個家就剩她一個主人,她覺得冷清得可怕,丈夫這幾天一直在勸她,勸她想辦法修復和兒子的關係,因爲,兒子那樣做,其實都是被他們逼的,心裡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她不得不承認,這一切,的確都是她造成的。
可是,讓她拉下臉去求徐凱和黎雨馨回來,她暫時還做不到,更何況,她現在還處於悲傷期,根本就沒有心情去想徐凱和黎雨馨的事情。
這幾天,她整日以淚洗面,吃不好睡不好,最後,她直接病倒了。
她這一病,可把徐父折騰得夠嗆,白天忙公司的事情,晚上回家還要照顧妻子,總之,兩頭忙。
這一天,妻子睡着之後,徐父給徐凱打了電話:“阿凱,你媽病了,你有空回來看看她吧。”
徐凱聽得出來,父親的聲音很憔悴,想來他說的是真的,“我知道了,我明天回去看她。”
“阿凱,你暫時住在黎家我可以接受,但是,你能不能回到公司去上班?你媽生病了,我現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徐父趁機提出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