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蕊聲色哽咽,卻也是儘量保持鎮定說出了這樣的話。
不僅僅是洛天凌聽見了,房子裡的每個人都聽見了。
祁夜伸手逝去淚水,靜下心來環視了一圈,這間房間除了牆壁上女兒婚禮時候來見過的婚紗照外,沒有一絲跟男人有關的痕跡。
女兒懷孕了,跟丈夫又是新婚,怎麼可能完全分開住?
衆人疑惑的目光也漸漸升起,都感到了不對勁。
洛天蕊趁熱打鐵,直接把洛天凌推開一半的衣櫃徹底推到底,然後指着裡面對他們說:“你們看這裡,這裡根本沒幾件她的衣服,她貼身的內衣都不見了!”
說完,她又直接從牀上爬過去,越到窗戶邊的寫字檯拉開抽屜,看着他們:“我想,我們大家可以找一找,也許小珠珠姨媽的簽證,護照,身份證全都不見了,也許她皮包什麼也不見了!手機充電器,隨身的筆記本,以及筆記本電源,還有她習慣用的護膚品,愛看的書,以及她所有的私人物品全不見了!”
一圈人全都愣住了,用詫異的眼神看着她。
洛天祈趕緊上前,將她攬進懷裡安撫着:“蕊蕊,你別激動,我們會慢慢找的,小珠珠去世,我都很難過,你別這樣。”
洛天蕊推開大哥,用力搖頭,急的都要哭了:“我說的是事實啊,也許,也許事實不是他們費家說的意外車禍,也許是小珠珠姨媽帶着所有的東西要逃跑,最後被誰殺人滅口了!”
“蕊蕊!”洛天祈無奈地看着她:“蕊蕊,大家心情夠糟了,你少說兩句,我們大家慢慢找,這不都已經來了嘛,既然來了,如果真有什麼,一定會發現的。你別激動了。”
凌予蹙眉,看着祁夜:“我們今天先住一晚,順便觀察觀察,再等薩姆查來的情況再說吧。”
祁夜點點頭。
衆人不再說什麼,面上沒把洛天蕊的話當做一回事,其實,都是聽進了心裡了,只是深入虎穴,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靜觀其變是最理智的方式。
洛天蕊看大家不說話了,只是隨意地在房間裡東看看西看看,好像沒有人願意相信她,她氣的一跺腳,轉身就去了洗手間裡哭。
洛天凌等了會兒不見她出來,於是追了上去,一推門就看見她靠在牆壁上哭鼻子。
他大步走到一邊拿過紙巾,靠近她之後將她臉上的眼淚鼻涕全都擦乾淨。
隨手將紙巾丟進了垃圾桶,他就捧着她的臉看着她,聲音實在溫柔的不像話,卻又透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你彆着急,我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需要證據。沒有證據的話,任何推理再天衣無縫,也僅僅是推理而已。我們來這一趟的目的,不就是爲了找出真相嗎,你要相信你身邊的親人,一定要相信我們!”
洛天蕊愣愣地看着他,看了一會兒,忽然伸出手緊緊摟着他的脖子,抱着他:“天凌嗚嗚”
洛天凌嘆了口氣,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別怕,以後不管發什麼事情,不管遭遇了怎樣的不幸,你都要學會相信你的親人,不要什麼事都悶在心裡,然後稀裡糊塗地做出錯誤的選擇。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錯過就再也回不來了。”
洛天凌說完,放開她,捧着她的臉,異常認真地看着她:“爸爸說過,人生在世總會遇到各種艱難的事情,這些都是幫助我們變得強大的過程。你要相信你所愛的人,他也許並不如你想的那般不堪一擊,也許在你遭受不幸的時候,他更願意與你一起分擔,幫你解決困難。如果他因爲你的遭遇而表現出痛苦,那不是在嫌棄你,而是在心疼你,你明白嗎?”
洛天蕊半張着嘴巴,一雙美目瞪得大大的。
洛天凌有些無奈地看着她,直接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珍惜來之不易的生命,以後,不許再看輕我!”
柔軟而炙熱的雙脣印在額上,他溫柔的聲線在耳邊飄蕩,一顆倉皇不安的心,忽然被柔情所包裹,辨別不清方向。
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他牽出了洗手間。
此刻,房間的大門打開,費莫離溫和地說着:“你們的房間已經準備好了,就在珠珠房間的周圍,這樣也方便你們過來悼念。要不要先去房間看看?”
祁夜等人在女兒的房間裡找了一圈,什麼都沒有發現,不免心存疑慮。
淡淡應了一聲,便在費莫離的帶領下去看房間。
四間房,全是臥室加洗手間的,祁夜一間,凌予夫婦一間,雙胞胎兄弟一間,洛天蕊一間。
這時候,凌予淡淡蹙眉道:“麻煩費先生再準備一間房,給我的手下們。”
費莫離的助手當即就說:“樓下已經爲凌少的手下們準備了四個房間,每個房間都有兩張牀,有單獨的洗手間,設施都是齊全的,凌少儘管放心。”
凌予搖搖頭:“不用那麼多,一間就好了。”
費莫離好奇,詫異地掃視了一圈,剛纔在城堡門口的時候,他分明注意到,一個大面包車上下來的人加一起,差不多十個人呢,怎麼現在,少了一半?
隨身跟着凌予一起來的那個薩姆也不見了。
他當即疑惑道:“凌少,你的保鏢好像少了一半。”
凌予笑笑,薩姆已經帶着那幾個會英語的暗衛去了祁幻珠的學校了:“他們還有事情,就先回去了,明天再過來。”
費莫離聞言,心中揣測:回去了?明天過來?難道這些人的觸角真的漂洋過海,在美國也有勢力了?
心裡揣測,於是他試探道:“凌少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到哪裡都能有凌少的立足之地。”
凌予但笑不語。
費莫離見他不答,一時間更覺得凌予高深莫測了。
這時候,洛天凌忽然說:“爸爸,我想跟哥哥們一間房,我打地鋪就好了,讓方言他們睡我那間吧,我一個人害怕,睡不着。”
凌予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好,反正他們半夜還要兩兩輪班,一間臥室夠他們換班休息了。”
說完,他有意瞥了一眼費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