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靳如歌別過臉去,還是生氣:“我心裡彆扭!想到他的心不在蕊蕊身上,不管他小時候吃了多少苦,不管他肩上有什麼責任,我心裡都彆扭!”
“一生一世心能始終在自己妻子身上的男人,全世界能找出幾個?”凌予看着她:“咱們是幸運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是咱們也看了很多身邊人的故事,不是嗎?如歌,全世界每天有多少男人出軌了,心不在妻子身上了,卻還是爲了責任迴歸家庭,做好丈夫,陪着妻子一起慢慢老去。人們說他們夫妻恩愛,人們說他們白首不離,可是隻有男人自己的心裡清楚,他們在履行責任的時候,心裡想着的是誰。他們的秘密會埋在心裡,死也不說出這個名字!如歌,愛情是有保鮮期的,責任感強烈的,會將它升級爲親情;責任感低的,會直接將全部的注意力轉移到新的對象上。所有人都可以履行自己的責任,因爲責任是行爲,只看你如何去做;可是心呢?縱然我們做盡一切也不可能管住自己的心!”
靳如歌:“”
“別生氣了。在小煦的心裡,蕊蕊永遠是第一位的。就因爲他把蕊蕊看的比什麼都重,纔會在認出她的那一刻,決定立即娶她。而愛情,或者小天星,都比不上蕊蕊在他心裡的分量。蕊蕊,就是他的命啊。”
凌予笑了,又道:“所以,咱們不要擔心了。他永遠不可能做出讓蕊蕊傷心掉眼淚的事情,更不可能跟喬喬誓不兩立回來找小天星的,他絕對不會允許蕊蕊有任何不開心的苗頭——那是冷老爺子從小對他的催眠,也是他對命運的承諾。”
靳如歌嘆了口氣,哀怨地看了他一眼:“都怪你把我保護的太好了,所以我纔會希望,天下所有的男人都跟你一樣。卻忘了,凌予只有一個。”
拿凌予的標準來要求天下間所有的男人,這本身就是天方夜譚!
想明白這一點,靳如歌心裡舒坦多了。
聞言,凌予笑了:“管他愛不愛呢,管他想不想呢,反正喬歐夫妻倆會好好的,反正凌煦跟蕊蕊也會好好的。小天星一生都會在喬喬的寵愛下幸福地生活着,而蕊蕊的一生也會在凌煦的寵愛下幸福地生活着。只要凌煦能夠做到在蕊蕊面前不露痕跡,那麼蕊蕊的幸福跟小天星的幸福又有什麼區別?什麼真的假的,只是外人的情緒而已,日子是他們自己在過,誰也不能代替他們去感受,關鍵在蕊蕊自己的心,蕊蕊信凌煦,她的幸福便是真的。蕊蕊不信凌煦,她的幸福纔有可能是假的。”
靳如歌嘟嘟小嘴,點點頭,張開雙臂將偎進了凌予的懷裡。
抱緊了丈夫,這感覺好踏實。
凌予輕輕擁住她,親吻她的發,瞳孔中始終繾綣着無盡的溫柔,宛若對她此生不滅的情義。
見她剛纔生氣,他的心也跟着揪起來。
忍不住想要安撫她、開解她
因爲,於他而言,什麼春夏秋冬,什麼四季變換,全都是假的!
只有他心愛的妻子無憂無慮、開心地笑着
哪怕窗外白雪皚皚,在他心裡,有她微笑的日子,都是真正的春天!
喬家,臥室。
洛天星一身白色的羊絨裙,坐在鋪上厚厚羊毛毯子的飄窗前,看着外面的雪花曼妙,沉默不語。
身後,是喬歐用自己的身子給她做的人肉靠墊。
從洛家回來的一路,二人始終沒說過一句話。
直到現在,他擁着她就這樣坐在飄窗前,一起看着窗外的白色精靈肆意飛舞,依舊沉默。
他的大手輕輕摟着她的腰肢,帥氣的臉頰微微靠在她的肩上,雖然有幾分孩子氣,不過親暱的姿態似在向她說明他沒有再生氣了、他依舊疼惜着她。
也是因爲他的態度跟動作,讓洛天星忐忑不安的心瞬間落了地。
用什麼來形容此刻的他們比較好呢?
此時無聲勝有聲。
天色一點點暗淡了下來,淡藍色的夜幕剛剛暈染開來,就看見樓下的一大家子全都過來準備用晚餐了。
喬歐的下巴終於動了動。
卻也只是很依戀地在她的後背上蹭了蹭,撒嬌般說着:“現在下去嗎?”
洛天星笑了:“我喜歡跟你待在一起,哪怕什麼也不說。再待一會兒吧,反正下去還要等一會兒。”
“好啊。”喬歐溫柔地應聲,大手在她隆起的肚子上又摸了摸,嗅着她的髮香,笑了:“我明天想去一趟保險公司。”
“保險公司?”她詫異地回身看着他,四目相對,她輕微的緊張落入他的眼,滲入他的心,再從他的靈魂深處化作了一縷微笑,平添在他揚起的嘴角上,點亮他的雙眼:“嗯,我想要給我自己買一份保險,專門針對我的眼睛的保險。”
“你?”
“你說的,我的眼睛是你見過最亮的眼睛,夜明珠都比不上。”
“”
“寶貝,你知道我當時的心情嗎?”喬歐笑了,笑的很滿足:“好像自己從小開始養了一頭小豬,很用心地一把屎一把尿地養大她,又跟她一起熬過了很多個這樣浪漫卻寒冷的冬夜,本以爲此生可以跟我的小豬幸福快樂一輩子,正打算高枕無憂,忽然竄出來一頭狼,虎視眈眈地盯着她。而我的小豬,卻只是我的小豬,她認得我的眼睛,她說我的眼睛是全世界最亮的星,好像是我爲她指引了方向,讓她一直注視着我的眼睛,走來我的身邊,遠離了那頭狼。”
洛天星盯着他,鼻子有些酸酸的,好感動:“傻瓜!你是我丈夫啊,我只凝視你的眼睛,這不是應該的嗎?”
喬歐深吸一口氣,抓過她的手親了又親:“所以,我想給我的眼睛買保險,我想要你一直注視它,不讓你迷路。”
洛天星想哭,擡手圈住他的脖子:“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跟他親近了。如果他再出現,我能躲就躲,一定不會再叫你傷心了!”
喬歐的瞳孔中悄然無息地劃過一絲狡黠,深情地看着她:“你說的!”
“嗯!”她認真點頭,卻後知後覺道:“你剛纔把我比作是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