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予將薄脣移至她的耳畔:“你上次例假,是什麼時候?”
因爲不捨得她吃事後避孕藥這種傷身體的東西,所以他抱着一絲希望,問了她。
儘管沒有談過戀愛,但是高中生物課的時候凌予就學過精子與卵子的那點事,所以安全期這種常識性問題,與猜測女孩子的罩杯大小不一樣,與經驗無關,而是有據可循。
靳如歌微微仰起脖子眨眨眼:“20天以前。”
凌予深不可測的眸光微微閃動,莞爾道:“那就不怕。”
靳如歌心裡一寬,忽而想起了什麼,眨巴着眼睛無辜地看着他,一臉惋惜:“你買的那麼多盒那個,豈不是要過期了?”
如果以後都可以用安全期來避孕的話,還要避5c孕5c套做什麼?就算偶爾會用到避5c孕5c套,但是那麼多盒啊,要用到什麼時候?
靳如歌的心思全都寫在她毫無深度的小臉上,凌予一目瞭然,直接攬過她的肩膀向外走去,邊走邊說:“喜歡看什麼風格的電影?文藝片還是科幻片?”
“不如我們回家把它們都吹成氣球玩吧,還可以在裡面灌上水,玩水球!”
“咳咳,這會兒沒什麼人排隊,你去買票吧,我來買爆米花跟汽水。”對於靳如歌的建議,凌予聞言不置可否,或許拿成人用品來玩小孩子的把戲,纔是真正的浪費吧。他把錢包交給她,出了大廳就放開她直奔爆米花的方向。
靳如歌則是一蹦一跳地跑到售票的櫃檯前面,仰着脖子看着下一場的幾部電影。
因爲是暑假,所以小孩子愛看的喜劇片的票早都連晚般場都快售空了,相比文藝片跟科幻片,似乎都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她這樣糾結了一會兒,又詢問了情侶座位的事情,在凌予抱着爆米花跟汽水回來的那一刻,終於成功買到了兩張二十分鐘後開場的票。
凌予看她臉上笑的跟朵花一樣,忍不住問:“什麼片子?”
“《貞子》,3d版的,要戴眼鏡看的!”
“日本片?”凌予忍不住蹙眉,他向來不用任何日貨,“還是鬼片,你不害怕?”
靳如歌賣萌地吐了吐舌頭:“我怎麼可能會怕?我可是看鬼片的老手,尤其這個片子,我之前就看了n次了,只是不是3d版的而已。你別怕,我的肩膀雖然不如你的寬闊,但是偶爾也可以爲你遮擋風雨提供安慰,你要是害怕的話,就躲過來吧!”
她說着說着,還怕凌予不相信一樣,豪氣雲天地拍了拍自己的香肩:“有我在呢,你怕什麼,我會是你最忠實的小港灣!”
凌予看着她光芒萬丈的小臉,沒有說話,眸色越來越深,最後染上了淡淡的喜悅。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對他說,讓他別怕,她會是他的港灣。
她的話,好溫暖。
然,兩個多小時之後,當他們從放映廳裡走出來的時候,凌予的懷裡卻躲着一個面色蒼白的小丫頭。她臉上還有淡淡的淚痕,一雙白皙的小爪死死抱着他精壯的腰肢不肯撒手,縱有一米七二的高挑身材,可是小鳥依人地斜斜靠在凌予一米八五的頎長身影之下,乍一眼看過去,她就如同一隻受了嚴重驚嚇的小貓咪,無助而惹人憐愛。
凌予看着她如今這副樣子,再回想她之前的那股子女俠氣概,判若兩人,不由無奈地嘆氣。
“那都是假的,之前《貞子》不就放了很多遍了?”
“恩,我不怕。”
小丫頭嘴上這麼說着,可是當凌予提到“貞子”兩個字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將他抱的更緊了。
凌予眨眨眼:“晚上想吃什麼,我們乾脆吃完飯再回去。”
“不要!”她終於捨得從他的懷裡探出頭來:“我要吃你做的飯!你說過的!”
他笑:“那我們回家?”
“嗯!”她連連點頭,可是抱着他的力道卻絲毫沒有減少。
回到車邊的時候,靳如歌第一時間從他懷裡衝了出去,去了副駕駛的車門邊,一臉祈求:“我想坐你旁邊!”
凌予見她這樣,沒有說話,點點頭,然後摁下了車子的開鎖鍵。
小丫頭也不怕裡面熱,拉開車門就鑽了進去,還第一時間給自己繫好了安全帶。
以前一個人在家的時候,《貞子》也是看了很多遍,但是不曾想,3d的力量是如此強大,加上影院裡那種獨特的氛圍,還有音響效果等等,靳如歌礙於面子不好承認,但是她自己心裡有數,她是真的嚇着了的。
凌予大步追過去,拉開車門,發動引擎將空調打開,然後又去了車子後備箱,在車載冰箱裡取出一罐汽水回來遞給她。
回去的一路上,車裡都放着輕鬆愉快的音樂,而他也會時不時爆料一些兒時自己調皮的糗事,到了大院車位上的時候,凌予停好車,小丫頭的臉上才漸漸恢復了些生氣。
“拿着鑰匙開門,我去提東西。”
凌予將家裡的鑰匙交給她,然後自己下車去後備箱提取東西,因爲天氣太過炎熱,所以買的肉類還有易變質的食物都被他塞進了車載冰箱。
斑駁的金色樹影下,靳如歌就安靜地站在車邊等着他,看着他把一兜兜的東西裝好,然後替他關上後備箱的車門,兩人之間的互動配合的相當默契,仿若是已經在一起生活了很久的夫妻一般。
進了樓道,靳如歌邁着輕快的步子上樓去,但是她始終不敢離凌予太遠,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她嚇得原地起跳:“啊~!”
凌予的家門口蹲了一個人影,完全在他倆的意料之外,烏黑的後腦勺背對着他們,因爲樓道里的窗戶很小,而晚霞微薄的光芒也不容易照射進來,因此這一幕的赫然發生就顯得相當那個詭異!
靳如歌大叫一聲,之前鬼片的鏡頭全都襲上課腦海,呆愣一秒過後就面色慘白地一頭扎進凌予的懷裡,兇猛地撞擊差點讓站在臺階上的凌予往後倒下去。
感知懷裡小丫頭全身的瑟瑟發抖,凌予蹙了蹙眉,看着家門口,直到那個身影緩緩站起身子,又緩緩轉過了身子,凌予目光頓時變得犀利起來,口吻也是格外地凜冽:“孫浩然!你蹲在我家門口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