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深深震撼了凌予!
眼前的長子不管是二十歲,還是兩歲,都是他的心頭肉!都是曾經陪着他在b市孤獨地承載着對靳如歌的思念,度日如年的寶貝!
“天祈”凌予沙啞地喚了一句,有些心疼地伸出手去,去撫摸長子的腦袋。
天凌站在一邊,怎麼都沒想到,大哥會把自己關在衣櫃裡!
他紅着眼眶看着父親跟大哥之間的互動,覺得好心疼!
天祈聽見凌予的聲音,緩緩擡起腦袋,一雙年輕的眼眸佈滿了滄桑的血絲!
他一看見凌予,整個人愣了兩秒,隨即張開雙臂一下子撲了上去,抱着凌予的身子,無助地宛若孩童!
“爸爸!嗚嗚爸爸!嗚嗚”
天祈撲在凌予的懷裡失聲痛哭,而凌予跟天凌的心都在他這一聲聲的哭泣中越抽越緊!
天祈自責難過道:“都是我不好,嗚嗚我之前說過的,就算孩子是個怪物也會要的,嗚嗚我說過會做他們母子的依靠,會養他們一輩子的,嗚嗚結果我沒有做到,都是我的錯,嗚嗚我沒有做到,嗚嗚”
凌予擰着眉,他自然明白這件事情不關長子的事。
而長子的脾氣就是這樣,不管發生任何事,他首先都是檢討自己,看看自己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
凌予甚至開始後悔,如果他沒有在天祈很小的時候就教導他:你是長子,是家裡的男子漢,你要以身作則,做弟弟妹妹的榜樣,你要耐心,你要寬厚,你要謙遜。。。。。。
凌予是這樣教他的,他也是這樣做的。
可是,人善被人欺,這樣的老實巴交的性格,遇上一個不省心的裴心,註定了,是要受委屈的!
“天祈,不哭,不怕,沒事的。”凌予心疼地安撫,一遍遍輕輕拍着他的後背,一如當年那樣拍着小祈歸。
天凌擡手狠狠擦了兩下眼淚,忍不住道:“乾脆離婚吧!憑什麼受這個罪!在這個女人身上,大哥受的委屈還少嗎?”
天凌剛剛說完,凌予便狠狠瞪了他一眼。
天凌也是心急,擰着眉看向一邊,不再說話了。
好一會兒,天祈的情緒漸漸平穩了,可是,他卻在凌予的懷裡疲憊地睡着了。
凌予看着秉性如此淳良的長子,實在是無可奈何,他現在甚至希望兒子能開竅,要是真的能把裴心給忘了,還真是一了百了了。
凌予跟天凌把天祈的身子小心翼翼從衣櫃裡擡出來,給他擡到牀上。
天凌打了熱水過來給大哥洗臉,凌予找了乾淨的睡衣跟小兒子一起給他換上。
忙完之後,天祈躺在牀上,一邊睡,一邊還時不時地抽泣兩下。
凌予嘆了口氣,跟小兒子出去,吩咐樂池在臥房裡守着。
門外的長廊上,是他們再熟悉不過的景象。凌予跟小兒子一起下樓,才發現,祁夜跟胥爾升也趕了過來。
胥爾升看着凌予,眼眸裡有心疼,也有無奈:“你怎麼來了,你北京事情那麼多,如歌也離不開你啊。”
凌予在沙發上坐下,坦言:“我不來不行,我要是不來,我自己心裡着急,如歌也是着急。而且這趟還是如歌催着我來的,所以不用擔心。”
凌予擡手揉了揉太陽穴,冠玉送上一杯剛剛煮好的白咖啡。
凌予道:“找到人了嗎?”
胥爾升搖頭:“沒,哪裡都找不到,根本沒有她的任何訊息。”
祁夜凝眉:“要我看,乾脆離婚吧!這個女人只要跟着天祈,那就是個禍害!她一天不折騰天祈,她就渾身難受!長痛不如短痛,與其天祈一輩子這樣被她牽着鼻子走,還不如找個真正會關心他的女人,好好過一輩子!”
靳沫薇卻是嘆了口氣,道:“其實,心心本身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現在社會上年輕的小姑娘,大多也都是心心這種人。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心心這樣恃寵而驕,天祈也有責任的。你們這樣全都說心心不好,是不公平的事情。再說了,當年如歌以爲肚子裡是個怪物,不也是跟心心一個做法,開溜跑去國外生去了嗎?如歌當年不也是18歲、不也考慮問題不夠全面嗎?何況心心比如歌當年還小呢!如歌要是不逃走生孩子,哪裡來的天祈天凌?再說天祈他們都已經結婚了,婚姻不是兒戲,不能這麼簡單就離婚,他們兩個人,誰都沒有犯原則性的錯誤啊!”
慕煙捏緊了拳頭,急的在沙發兩側猛地敲擊了好幾下:“快點把心心找回來啊!再不找回來,我的天祈就毀了!”
祁夜嘆了口氣:“這個結婚證,領的太急了!如歌就不該一時心軟答應了林尋鶴!”
胥爾升忍不住替靳如歌說話:“不領怎麼辦?當時凌予不在身邊,如歌大肚子住院,小天星失蹤,如歌不全依仗着尋鶴去找小天星嗎?再說裴心肚子裡確實是洛家的種,加上尋鶴的關係,這個結婚證在當時,尋鶴開了口,如歌就斷然不能拒絕!”
一圈人說來說去,所有的人不管是不是支持天祈離婚,反正都對天祈的這樁婚姻很不滿意!
時間靜靜流淌着,凌予端着白咖啡細細地品着,思考着。
他側目看着胥爾升:“爸爸,我大哥那邊問了嗎?這種事情,我大哥不可能幫着心心乾的,但是林煦那個熊孩子,可就真的說不準了!”
胥爾升道:“尋鶴來過電話了,說小煦一直忙着照顧小天星,沒有時間跟精力管別的事情。他說他也鄭重地問過了,小煦自己本身也很詫異,還不清楚心心失蹤的事情。”
胥爾升說完,凌予陷入了沉思:“不可能吧?心心除了林煦,這個時候還能找誰幫忙?誰會大腦少根筋地幫着心心幹出這種事情來?”
在凌予的認知裡,這樣的事情,正常人都幹不出來!
挑了挑眉,他看着天凌:“把心心留下的離婚協議拿來我看看!”
“哦,好!”天凌聞言,趕緊跑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