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
大家正在吃早餐,利姆露露少有地走進來,大家都很驚訝,不由擡起頭來看着她,這個從不下樓吃飯的人,今天怎麼進廚房來了。
“好奇怪,何從哥哥,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嗎?”茗兒扭過頭來,問我。
“嗯,什麼?”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看了看娜可露露,她向我解釋道:“她說今天要下來吃的。”
“我可以坐下來嗎?”利姆露露微笑着掃視了一下大家,整個感覺就是很奇怪,不像她平日的作風。
“好像——”茗兒說着立即移了移位置,佔了更多的地盤,“好像沒位置了,你還是端上去吃吧。”
“坐這兒吧。”我說着瞪了茗兒一眼,自己向裡邊坐了坐,讓出一個位置來給利姆露露。
這些天,因她從來不進廚房吃飯,一張桌子的位置基本上都是固定的,誰坐哪兒,從來都不更改,簡值就像是劃了地盤是的。
“何從哥哥,這粥是你做的嗎?真好喝。”利姆露露嚐了一口,誇獎道。
衆人再一起把目光全部聚到她身上。
“何從哥哥,一會就去挖野菜嗎?”利姆露露問道。
呃——我狠狠地咳了下,道:“可不可以不這麼喊我,感覺——怪不習慣的。”
我才這麼說完,茗兒興奮的一口粥幾乎噴了出來,道:“我聽着都發冷呢。”
“是嗎?我感覺也是。”金正妍看着我,道:“昨天不是說好今天帶我一起增挖野菜的嗎?今天又多一個人?”
這個——我看了下天空,道:“其實今天天氣不是太好,改天再去挖野菜吧。”
“是嗎?那你今天要去哪裡?”利姆露露道。
我——我看了看金正妍,她在看着我,怎麼今天利姆露露這麼奇怪,讓人有點摸不透。
飯後。
“我來收拾吧。”利姆露露見娜可露露和飄雪收拾起來,起身道,說着捲了捲袖子,收拾起盤子來。
茗兒和飄雪正求不得,趕緊閃人。
“我幫你吧。”我道。
利姆露露道:“不用,這些事情我做就可以了,其實我都是會做的,因爲身體不好,所以纔沒有做,以後等身體漸漸好起來,會多做一點的。”
“是嗎?”金正妍道,“今天還有衣服要洗,你要幫忙嗎?”
“金正妍。”我看了她一眼,這樣針鋒相對,可不好。
“怎麼,不是你輸的嗎?”利姆露露瞟了她一眼,道:“如果不想洗,那就不要輸,不就可以了?”說着轉過身去,收拾碗筷,不再理她。
我和娜可露露一起去餵動物,回來的時候,陰鬱的天空漸漸晴朗起來,金色的陽光鋪灑下來。
回到院子裡的時候,金正妍正在洗衣服,見我來了,趕緊站起來。道:“不去挖進野菜嗎?”
我停下來,看了看她,道:“衣服怎麼辦?”
金正妍道:“不要緊的,可以回來再洗。”
我想拒絕的,又想起她的手腕,道:“你的手不疼了嗎?”
她搖頭,道:“還有一點點,已經好多了。”
我點了點頭,道:“那好吧,不過,可能會很辛苦,你不怕嗎?”
金正妍聽我這麼問,笑起來,道:“這麼說你是答應了?纔不怕。”
我想要不要跟利姆露露說一聲的,不過還是算了,她身體不好,出去吹風,別凍壞了纔好,金正妍生龍活虎的,和茗兒有得一比,到時可以讓她幹苦力,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去挖野菜的路上,經過去祭臺的分岔路口,我略站了一下,想偷偷進去看下,這祭臺,會和青雅有着怎樣的關係,會不會通過它,可以解開這個跡?
“怎麼了?”見我在看什麼,金正妍也探腦袋看了看。
“沒什
麼,我們走吧。”我想還是一個人的時候再來吧。
“是這裡嗎?”湖邊,利姆露露問我。
“不是,是對面的荒島,”我道,“可能是因爲溫泉的原因,有雪融化,所以才長出一些野菜來,不過也會是很多。”
見湖邊有個破舊的竹筏,金正妍道:“是要乘這個破東西過去嗎?”
“對,”我道,“這個竹筏,你還記得嗎?”
“什麼?我怎麼會知道,又沒有在這個鬼地方呆過。”金正妍說着瞟了一眼,忽然感覺我話問的奇怪,不由多看了一眼,道:“是我們來這裡的時候的那個竹筏嗎?”
“對,”我道,“看來你還不笨。”
“那麼這裡?”金正妍一陣欣喜,望着糊水,“你是說,我們是從這裡過來的?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乘着竹筏從這裡離開?”
我道:“這個問題,我還沒有想過,不過應該是這樣的吧,否則竹筏也不會在這裡。”
“那我們離開吧,永遠離開這個鬼地方,不讓任何人知道,只有你和我,一起走,好嗎?”金正妍說着跳上竹筏,一副要逃走的樣子。
“不行,又不是不許我們走,爲什麼要逃走?”我道,“好了,現在過去挖野菜吧,這纔是帶你來的目的。”
荒島上。
“野菜怎麼這麼少,好大一片纔會有一棵。”我正挖着,金正妍從那邊過來,手裡拿着小鏟子,手上沾了些泥巴。
“我有說過很多麼?本來就很少。”我道。
“那要挖到什麼時候嘛?”
“所以,我才說要帶你一起來挖野菜的,這樣多了一份勞力,結果纔會是雙倍的。”
“什麼?”金正妍瞪着我,“原來是因爲要我工作,才把我帶來的,是這樣嗎?”
我笑道:“不然,要怎樣?想吃免費的午餐嗎?好了,趕緊挖吧。”
“我不挖了。”金正妍把鏟子一丟,耍起脾氣來,道:“本來還以爲會很好玩纔來的,結果被抓來做苦力,太傷心了。對了,纔想起來,昨天之所以給我貼貼布,也完全是爲了今天利用我吧?”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對,你說的很對,我是爲了今天利用你,幫我挖野菜,所以纔會對你那麼好。”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金正妍嘀咕道,“你那會那麼好心,知道你只會喜歡花瓶那樣的女人。”
“什麼?”我問道。
“沒什麼。”金正妍大聲道,“我只是說,很後悔跟你來,簡值後悔死了。”
“好了,再怎麼後悔都是無事無補的,”我道,“趕緊挖野菜吧,既然治好了手,那就要好好利用。”
“可惡的傢伙,恨死你了,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金正妍又是嘀咕了一句,彎身撿起小鏟子。
“地盤不是已經給你劃好了嗎?”我道,“那一片纔是你的,在挖完你的之前,不要過來搶我的,還有,今天如果挖不完的話,就不用回去吃飯了,明白嗎。”
“什麼?”金正妍瞪着我。
我道:“這是你的工作,只有完成工作的人,纔有資格吃飯。”
金正妍不理我,走了開去。
看她在那邊挖野菜,心裡有種很奇怪的感覺——要怎麼表達呢,有點說不清楚,至少,有兩個人的小島,不管再怎麼荒涼,都不會感到寂寞。
感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