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輕輕地扣門。沒有廣告的
“是誰?”我坐起來。
門推開,溫柔的月光下,站着利姆露露。
“有什麼事嗎?”我下牀,向她走近。
她搖了搖頭,道:“你睡了嗎?我只是睡不着,路過這裡,看看你睡了沒有。”
“是嗎?”我道,“正好我也睡不着,心裡有些事情,你呢?”
“什麼事情?”她看着我,目光純情。
“嗯——”我想這要怎麼開口,直接問嗎?
“對了,你身體好些了嗎?”
她點了點頭,道:“是問這個嗎?”
“爲什麼身體會這樣?是因爲——什麼原因嗎?”我有些吞吐。
“我——”
“花瓶!”金正妍喊了一聲,風風火火地走過來,“爲什麼在這裡?”
“你怎麼回來了?”我問金正妍。
“拿錢。”說着就要走開,忽然又這下來,道:“你有錢嗎?”
“我?”我搖了搖頭,“家裡有,這裡沒有。”
“我家裡也有。”金正妍又瞟了一眼利姆露露,道:“花瓶,你有嗎?先借我用用,以後贏了就還你。”
“不借。”我搶過話頭,道:“如果借了不還怎麼辦,那用洗衣服來抵債嗎?”
“不借就算了,有什麼了不起。”金正妍不高興地走開。
我搖了搖頭,嘆氣道:“這丫頭瘋了,打牌能這麼上癮。”
這一打斷,把剛纔的氣氛全打亂了。
“我想去祭臺一趟,你能陪我去嗎?”利姆露露道。
“什麼?祭臺?”我訝道,“好像從來沒聽你提起過?”
利姆露露道:“因爲是禁地,所以——對不起。”
想想,現在已經是第二次兩個人一起走在森林裡,月色冷冷要灑下來,空氣顯得越發的冰冷。
祭臺。
四下裡晶瑩剔透,水晶一樣的宮殿,氣派,雄偉,還有很讓人感到興奮的是居然在一些地方可以見到漢字,看來我們是同一個古老的民族。
月光灑在整個祭臺上,一種難以言喻的神聖籠罩下來。
利姆露露止步,道:“你在這裡等我好嗎?這裡外人不方便進來的。”
我四下看了看,雖然很想進去,可她既然這麼說,我也只得點頭。
利姆露露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轉身道:“你陪我一起進來吧,其實——你現在也不能算是外人了。”
“我?”我指着自己,“不算外人?什麼意思?”
利姆露露臉上一紅,偏過頭去,道:“沒什麼啦,一起進去就是了。”說着執着我的手,向裡面走去。
有些莫名奇妙。
越走越冷,裡面全是冰雪,一律的冷色調,讓人感到渾身不自在,利姆露露倒很隨意。
“你知道朧和藥師的目的是什麼嗎?”利姆露露突然問了這個問題。
我回道:“爲什麼?我不清楚。”
利姆露露走上臺階,從臺階上的一張桌子上拿起一本書來,道:“其實他想得到的是這個。”
“武學典籍?”我訝道,“你不是說早已在大火中燒了嗎?”
“沒有,不過——”利姆露露說着把書打開給我看,我想回僻的,可又忍不住好奇,只是——裡面怎麼全是白頁,根本就什麼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我問道。
“因爲武學根本就沒有最高境界,”利姆露露道,“如果說有,那就是虛無,不用武功,讓得古時候不是有一句話嗎,非戰而止殺,爲上策。”
“言之有理。”我道,“那麼朧的目的是什麼?一樣的嗎?”
“差不多吧。”利姆露露道,“我要去禁室呆一會,你在這裡等我好嗎?”
“我不可以進去嗎?”我問她。
不知爲什麼,她臉上一紅,道:“我要練功。”
“練功?”我道,“我不可以在旁邊看嗎?
放心,我不會打擾到你的,會很安靜。”
“我——”見她有些吱唔,或許有些難言之癮,我忍住好奇心,道:“那好吧,你就在這裡等你。”
她點了點頭,擡起手臂來,在空中虛劃一下,在根本看不出有什麼不一樣的冰壁上打開一道門,她走了進去,石門合上。
四下閒逛,想從來還沒有到過這種地方,整個祭臺,所見像是水晶刻成,非常精緻。
離開正殿,進入偏廳,然後在一面巨大的牆壁上見到有刻字,我走過去,想看寫些什麼,不想竟從字中穿過去,自己嚇了一跳,迴轉過來,才發現這些字其實並不存在,完全是虛空地浮在空中,所謂的牆壁,也只是一種感覺。
字若水紋,又若游龍驚鳳,大有狂草之風,又兼古體,一些認識,一些不認識,我粗粗地看起來,然後,一個名字赫然吸引了我的眼球:青雅。
青雅?這是怎麼回事?我細看原文,道是:幼女青雅等次之,又兼他物,唯純也,又什麼什麼的,上下文看了半天,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只是這青雅,幼女青雅,看起來應該是一個人的名字,繼續往下看,可惜再也沒有出現青雅二字,也都是些無關她的事宜,然後在末尾的時候,道是:假念,虛無平和之地,曰魔幻村者。
魔幻村莊?腦海中靈光一閃,通遍再讀一遍,大意好像是記敘古時的一場戰爭,及戰爭前後的一些事情,結尾是說魔幻村莊的由來。又讀兩遍,希望能找與什麼和青雅有關的事宜,可惜再也沒有。
青雅?這個祭臺會不會和她有什麼關係?除了文字,應該還有其他的東西吧,我四下游走,希望能發現些什麼。
通道有些複雜,像是迷宮,轉敢會,竟找不回來,不知身在何處,只感覺越走越下,越發陰冷,漸漸溼氣很重,一些地方滲出水來,壁上全罩着一層厚厚的冰。
琴聲音?轉過彎,隱隱聽到遠處似乎有人在彈琴,若有若無,也聽不清,止下步來,仍是聽不太清,好像是在很遠的地方。
我欲再走下去,想自己在這裡呆了有好一會了,不知道利姆露露出來了沒有,一時找不到我,會着急的,何況我這麼亂闖,也不禮貌,欲回去,可是這琴音又吸引着我。
不管了,反正也已經是迷了路,就算現在回頭,恐怕也走不回去,倒不如走下去看看,或許能發現一些和青雅有關的東西也說不定。
漸漸走,前面岔路更多,越來越錯綜複雜,我隨音琴音,摸索來回,漸漸琴音越來越清晰,然後在某一個時刻,突然發現這琴音,竟是青雅彈的那首,心裡不由一驚。
莫非是青雅?心裡着急,加快腳步,此時水平線已經很低,地面上全是一層厚厚的冰,一不小心,摔倒在地,想抓住什麼,四下結是冰冷的層冰,入手光滑,直滑下去,我嚇得大叫。
下滑不遠,在拐彎處狠狠地撞了一下,這才停下來,疼得我幾乎不曾暈過去,爬起來時,發現已經聽不到琴音,再仔細聽,還是聽不到,心裡不由着急起來,心想難道是我的聲音驚撓了她?
“青雅!”我大聲喊了一聲,回聲從四面牆壁直逼過來,弄得我耳朵難受,趕緊捂住。
又喊了幾聲,仍舊沒有反應,我仔細想了想,也許剛纔的琴音只是幻覺吧,因爲見到青雅這兩個字,所以纔會出現幻覺。
可是現在要怎麼走?也不擇道,直向下走,走了不久,不想漸漸地面高起來,又很快,一轉彎,眼前豁然開朗,不想又回到了正殿。
利姆露露好像還沒有出來。
練功?練什麼功?不可以看的嗎?我心生好奇,向那石門走過去,拿手輕輕推,好
像並不像想像中的那樣沉重,竟微微開了一道縫。
透過縫,我向裡面張望,這一看,不由大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