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出了門,伸個懶腰,見金正妍正在院子裡洗衣服,大盆小盆地圍了一圈,不禁引人發笑。
“很好笑嗎?”金正妍瞟了我一眼。
我搖了搖頭,道:“不是,只是很難得。”
“是嗎?”金正妍道,“爲什麼要說假話呢?我知道,我現在這副鬼樣子,一定很好笑。”
“早飯做好了嗎?”飄雪從房間裡出來,見了金正妍,問道。
金正妍沒好氣地道:“已經做好了,就等着你吃了,當我有四隻手嗎?真是可惡。”
飄雪道:“所以,你就應該起早一點嗎?現在纔起來,只做做樣子看嗎?”
“還讓不讓人睡覺?”金正妍把衣服往盆裡一甩,不想水濺了一身,心裡更氣,“一大早就把人家叫起來洗衣服,而且還這麼多,現在又讓我做早飯,是不是要把我當奴隸一樣用呢?!”
飄雪道:“所以,如果不用玩牌的話,就不要強行參與。”
正說着,娜可露露人外面回來,手裡提着新鮮的魚,道:“金正妍,過來做魚,今天早上我想吃魚。”
金正妍看了不看一眼,道:“沒看到我在洗衣服嗎?沒時間。”
“什麼?”娜可露露停下來,看着金正妍,道:“難道昨天說過的話,今天就可以不認了嗎?還是想耍詐?”
“我真的沒時間!”金正妍狠狠地砸了一下水,濺了一臉的泡沫,氣得差點哭起來,淚水直在眼眶裡打轉,道:“爲什麼會有這麼多衣服?昨天我真的輸了這麼多衣服了嗎?還是你們在耍我?”說着一一打瞄着飄雪和娜可露露。
我見情形不好,咳了一下,道:“娜可露露,是新鮮的魚嗎?今天我來做吧,你陪我一起。”
“可是——”娜可露露還想說什麼,見我使眼色,立即明白了,看了一眼金正妍,道:“那好吧,我們去廚房。”
“算什麼嘛,怎麼會輸的那麼慘,一定有問題,晚上得好好研究一下才可以。”金正妍小聲地嘀咕着,狠命地洗着衣服,像是在發恨是的。
廚房裡。
“這魚是怎麼收拾?打算怎麼個吃法?”我問娜可露露。
“這個嘛,”娜可露露想說,欲言又止,身子倚靠着餐桌,手輕輕一按,身子一欠,坐在了上面,看着我,道:“你想怎麼吃就怎麼做了,都還沒有吃過你做的魚呢。”
我把魚拿在案上,想了下,道:“那就清蒸吧,正好雖然味道不是那麼過癮,比較清淡,不過這樣魚的營養是最好的,而且湯非常好吃,正好對茗兒的傷口恢復有好處。”
“是嗎,那你就看着做了。”
“你——”我轉過頭來,見她居然坐在飯桌上,兩隻腿晃呀晃的,打量了幾眼,道:“幹嘛坐那麼高?”
娜可露露嬉笑了一下,臉一紅,趕緊跳下來。
“對了,昨天——”我一邊刮魚鱗,一邊道:“你們玩牌的時候,沒有作弊吧?”
“什麼?”娜可露露吱唔道,“當然——當然沒有啦。”
“真的?”我轉過頭來盯着她的眼睛,“鬥地主是四個人玩的遊戲,兩家對兩家,不是嗎,如果沒有作弊,按正常的玩法,就算輸,應該也不會輸的那麼慘吧?”
“呃——這個嘛——”娜可露露吱唔了一會,笑道,“誰讓她那麼囂張的,最近不知怎麼回事,脾氣變得好差勁,見人家就喊花瓶,好討人厭。”
“花瓶?”我笑道,“這個稱呼蠻有趣的,不過,至少說明她對你們的外貌還是很認可的,所以才喊花瓶,不是嗎?”
娜可露露自信地道:“那是當然的啦,聽茗兒說,像我這樣的,在你們的那個世界裡,都可以算得上是萬中挑一的美女
了呢。”
呃——我停下手中的活,回頭仔細看了看娜可露露,雖然說是可愛與美貌合爲一體,不過說是萬里挑一——
“怎麼?”娜可露露見我這麼看她,不由不好意思起來。
我笑道:“那她有沒有說以她那樣的美貌,可以說是十萬裡挑一了?”
“這倒沒有,她只說她是學校裡的校花,追她的男生都排排站。”飄雪說笑着,走了進來,“今天做什麼好吃的,茗兒直嚷着餓了,說我們都把她給餓瘦了。”
什麼?她餓瘦了?我頓感無語,上次抱她下牀,明顯重多了,居然還敢說這麼樣風涼話。
“姐姐,今天好點了嗎?”娜可露露端着盛着一碗魚的托盤走進房間。
利姆露露應了聲,把毛筆放下,從椅子裡站起來,“是什麼?好香。”
“清蒸魚。”娜可露露說着把托盤在小桌子上放下,“是何從哥哥親自做的,說非常補身體,你嚐嚐好吃嗎?”
“他親自做的?”利姆露露聽着心裡一暖,心想是親自爲我做的嗎?他——這是真的嗎?
拿筷子,輕輕夾了一小塊肉,放進嘴裡,咬了一口,但覺滑而不膩,清口爽心,味道果然極是鮮美,口感也很好,不覺很是滿意,道:“好好吃。”說着又拿勺子嚐了口湯,讚道:“好喝。”
“是嗎?你喜歡就好,那我也下去吃飯了,一會再上來收拾。”娜可露露轉身欲走,利姆露露叫住,道:“何從呢?他——”想說他怎麼不親自送來的,可話又不能這麼說,所以說到一半又止住了。
娜可露露道:“他在照顧茗兒呢。”
利姆露露點了點頭,雖然心裡不太高興,但茗兒畢竟是病人,而且是因爲自己,所以也不好說什麼。“
利姆露露道:“那你去吧,對了,這魚,你拿盤子來,我分一半給你吧。”
“不用,廚房裡多着呢?”娜可露露道。
“嗯?”利姆露露一驚,道:“這不是——你們早上也是吃魚嗎?”
娜可露露道:“是呀,做了很多呢,怎麼了?”
原來是這樣!利姆露露不由失望,還以爲他以爲我身體不好,是專門給我做的魚湯,結果——竟是這樣,看着盤子裡的魚,再也不覺得有那麼香,有那麼好吃了。
“啊~”茗兒好好感嘆了一下,道:“好吃!”
“是嗎?那就多吃點。”我說着,夾了一塊肉下來,塞進茗兒的嘴巴里。看她吃的那麼幸福,自己也感覺很幸福。
“小心點,會有刺的,咔到嗓子可就了不得了。”我勸道。
“怎麼那麼壞呢?”茗兒瞟了我一眼,不滿意地道:“人家正吃着香呢,你這麼一說,都不敢吃了。”
“吃吧,放心吃吧,”我笑道,“刺都已經酥透了,就算是咔到,也不會刺傷咽喉的,再吃塊魚肉就可以吞下去了。”
“真的嗎?”茗兒用懷疑的眼光看着我,“不會是在騙我吧?”
我道:“那隨便你怎麼想了。”
茗兒道:“你要是敢騙我,你就死定了。”說着嘴巴張大,“啊”了一聲,要吃。
“自己端着吧,又不是手受了傷,都這麼大了,還要喂嗎?”我說着不喂。
“我可是病人喲。”茗兒看着我,不肯伸出雙手來。
“那就隨便了,反正做的也不是很多,你少吃點,我們就可以多吃點了。”我說着要起身端走,茗兒趕緊叫住,雙手伸過來,嗔道:“什麼嘛,對待病人怎麼可以這個樣子,真是好過份。”接過去,自己大口大口地吃了幾口,又想起我剛纔的話來,雖然說是刺已經酥化,但還是心裡害怕,小心益益地吃下去。
我道“多吃點,把湯也喝光了哦。”
“知道啦。”茗兒一臉的!
不高興,不過仍是端起盤子來,一口氣把湯喝光,還舔了舔舌頭,一副好饞的樣子。
“還有嗎?”她看着我。
“不是吧,都已經吃了這麼多,還要嗎?”我訝道。
“不可以嗎?誰讓你做的這麼好吃,如果不好吃的話,我才一口都不吃呢。”茗兒說着把盤子遞給我。
“說的也是,”我笑道,“聽飄雪說,最近你都餓瘦了,可真可憐,得多吃點補補纔可以。”
“哪有?我說過嗎?”茗兒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我道:“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有空就多起來走走,別總呆在牀上,如果真的胖了的話,再怎麼美也成不了校花了,明白嗎?”
“什麼?校花?”茗兒訝道,明白過來,大喊道:“飄雪~”
出去時,見金正妍還在那兒洗衣服,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