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正事?”謝雨緋笑着道。
呃——難道這丫真的忘了?我不解地看着她,她一臉莫名奇妙的笑,讓我百思不得其解,莫非——
我道:“苑玲不是出事了嗎?”
謝雨緋點了點頭。
我道:“那我們趕緊過去吧,她在哪個派出所?”
謝雨緋搖了搖頭,我道:“不知道?”她點了點頭,我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道:“你怎麼不問呢?你現在打電話問她,我們趕緊過去才行。”
“你這麼着急?”謝雨緋眼神裡閃過一絲不高興的神色,似吃醋是的。
我看着她,道:“她是你的朋友,既然出事了打電話給你,說明她是真的需要你的幫助,我們怎麼可以袖手旁觀,對不對?”
謝雨緋嗯了一聲,狠狠地點了點頭。
我又道:“正如你媽媽說的一樣,她一個女孩子獨自在外面闖,不容易,我們能幫助人家的地方就要儘量幫她,也不枉大家朋友一場,對不對?”
謝雨緋又是狠狠地點頭。
我道:“趕緊給她打電話吧,我想恐怕她都等急了。”
謝雨緋這才緩緩地從懷裡掏出手機來,在還沒打之前,看着我道:“我怎麼感覺你關心她比關心我還要多?”
我嘆了口氣,胳膊搭在她的肩頭,道:“傻孩子,儘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你是我的心上人,她只是朋友,我怎麼會關心她比關心你多。”
“可是——”謝雨緋可是了半天也沒可是什麼出來,最後將手機遞給我,道:“你打。”
我再一次打量了一下謝雨緋,真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今天她是怎麼了,怎麼總感覺怪怪的?
我接了手機,道:“你的手機怎麼用,電話簿在哪裡?”一面說着一面查。
謝雨緋道:“你撥重撥鍵不就可以了嗎?”
我依她指示去撥重撥鍵,可是——一連翻了好幾天,日期都顯示是昨天的了,也未見苑玲的電話,心裡一下子明白了,***,這丫居然騙我,原來根本就沒有打電話,騙得我好苦,我本想揭穿她的,一想不行,這樣豈不是很吃虧,我也要騙你一回才行,哼,想佔我便宜,當我傻冒麼,咔咔。
余光中,果見謝雨緋似作很熱情地幫我看着手機,實則眼睛在暗中瞅着我看,看我的神色變化,臉上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
我轉過身去,避開謝雨緋,向一邊走去的同時開始說話:“哪裡?城東的派出所嗎?——倒底因爲什麼事?——知道了,我和雨緋馬上就到,你別害怕,我們就要到了,好了,到了再說——”
等我回過頭來,只見謝雨緋一臉的驚訝看着我,道:“你——她真的出事了?”
我故作不解地道:“怎麼了,當然是出事了?好像是被人打劫,至於其他的,她沒說,我估計不是很好,好了,我們趕緊過去。”
我纔要走,雨緋伸手抓住我的衣服,我回過頭來,看着她,道:“怎麼了?”
謝雨緋遲疑了下,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嚴肅而且認真地道:“當然是真的了?要不我怎麼會這麼大晚地跑來找你?好了,我們趕緊走吧。”
“可是——”雨緋再一次可是了半天,什麼也沒說出來,估計她是想認錯,說剛纔的電話是欺騙我的,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外面下着雨,空氣有點冷,我攬着雨緋等車,我能感到她的緊張,心裡顯得很興奮,哈哈,小樣,被我忽悠了吧。
終於來了一輛計程車,我們趕緊上去,我直說去城東派出所,計程車飛快地向城東駛去。
在車上,謝雨緋一直看着我,神色非常不安,我撫摸着她的手,安慰着她。
一路上,我們都不說話,車時的氣氛顯得很緊張,在緊張的氣氛中,我們已經到了城東派出所,下了車,眼前就是了。
謝雨緋再一次緊緊地扯着我的衣服,仰臉看着我,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我道:“當然是,不信你看手機,上面不是有電話顯示的嗎?”
見我說得認真,謝雨緋反倒不看手機回撥電話了。
我牽着她的手向派出所走去,一步,兩步,三步——漸漸近了。
“等下!”謝雨緋終於開口了,我也長舒了一口氣,結果——這丫將傘塞給我,彎下腰去繫鞋帶,原來是鞋帶散開了。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我看了下號碼,是家裡打來的,應該是雨緋的媽媽不放心,所以打過電話來問問。
雨緋猶豫了下,看樣子是不想接,我只好從雨緋手中拿過電話,她也就給我,我接了電話,說沒什麼事,只是被搶劫了而已,老人家這才放心,又千叮萬囑地讓我們回去的時候小心,讓我一定要送雨緋回去,羅索了很久這才掛掉。
“跟她說那麼多幹什麼!煩死了。”雨緋搶過電話,正要裝進口袋裡,忽然想起一件事來,眼睛一亮,仰頭看着我,道:“你是怎麼知道她的電話的?”
我道:“她是誰?”
雨緋道:“苑玲,她一個星期前才換了號碼,你是怎麼知道的?何況,我的手機裡沒有用‘苑玲’這兩個字存她的號碼,你是怎麼打出去的?”
我笑道:“我回撥的啊。”
“回撥?”雨緋速度地翻查了下撥出電話記錄,然後擡起頭來,瞪着我,眼睛時似要噴出火來,我還要解釋,她竟將手中的傘摔在我懷裡,轉身走進雨裡。
這丫——怎麼了?不過是一個玩笑而已。
我趕緊追直去,將傘給她打着,叫她,她也不理我,我道:“有什麼好生氣的,你不是也騙我了嗎?你根本就沒有打電話,不是嗎?現在我也騙你一下,豈不是很公平,又沒有佔你什麼便宜,有什麼好生氣的?剛纔你騙我,我也沒有生氣,對不對?好了,不生氣了好不好?”我說着伸手去扯她的手,不想她狠狠地甩開,然後道:“是呀,很公平,我騙你一次,你也騙我一次,現在互不相欠,這總行了吧?你別再跟着我了,我要回家了。”
這丫——怎麼突然發這麼大的脾氣?她這樣,我也有點火氣上升。
我道:“我哪跟着你了,這公路又不是你家的?我家哪走就哪走。”
雨緋止住步,瞪着我,道:“那你先走,你往東走我往西走。”
我道:“那哪行,我們還是一起走吧,讓你一個人走我怎麼放心,再說已是深夜,又是細雨綿綿,我們在一起,還能作個伴,不至於寂寞。”
“我寂寞我的,關你屁事!”雨緋從我手時奪過傘,向東走去,把我丟在雨中。
這丫——我一時回不過神來,那把傘在手裡也忘了撐起來,只任雨淋着我,還好是細雨。
我——我錯了嗎?我真的錯了嗎?
看着在昏暗的街燈下,謝雨緋遠去的背影,心裡一禁涌上一陣寒意,一種悽苦之感涌上心頭。我纔回來,就是怕她生氣,這才夜裡跑來看她,這完全出自一片誠意和愛心,可結果卻是如此,好不讓人失望。
再一次想到那句話:想女人講道理,無異於對牛彈琴,也許我剛纔就不應該和她講什麼道理什麼公平不公平的,而是趕緊認錯,哄她,也許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可是——那樣心會不會很疲憊?讓我認錯,千難萬錯。本沒有錯,何來錯可以認。
我本以爲謝雨緋走了一段路後,一定會回頭看我,見我在雨裡淋着,一定心疼的不得了,趕緊跑回來,投在我的懷裡,然後我們在雨裡接吻,在浪漫的情調中冰釋一切不快和誤會,可是——
謝雨緋已經消失在雨中了,錯暗的燈光下,只有雨在拼命地下着,淋着我的身體,我的靈魂,還有一顆很受傷很受傷的心。
我不由再一次想到那相夢,難道那就是我和她之間的結局嗎——在時光的無崖中,感情也許終將沖淡,淡得一如衝過七次的茶水。
雨,一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