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乾了淚水,茗兒開始抽抽泣泣,我捧起她的臉來,茗兒不願意,羞羞地要低下去,不過我哪裡能放過,於是茗兒只好閉上眼睛。
我親吻着她的淚水,她的鼻子,最後纔是她的嘴巴,正在我微咬着她那稚嫩的脣時,茗兒一把推開我,瞪了我一眼,嗔道:“又咬我。”
我笑道:“餓了,沒辦法。”
才說餓,不想茗兒的肚子竟響了一下,我不禁哈哈大笑,茗兒又羞又氣,道:“不許笑!”說着來捂我的嘴,我趕緊閃身,結果一時大意,忘了自己還在房頂上,腳下一滑,我和茗兒都摔將下來。
茗兒嚇得大叫,緊緊地抱着我,我道:“幹嘛抓着我?”
茗兒道:“就要抓着你,死都要和你死在一起。”
我聽了心裡一暖,下意識地在茗兒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幹嘛打我?”茗兒趕緊拿手護着,小嘴兒翹得老高。
我笑道:“早都摔在地上了,你還不起來?”說着自己一個鯉魚打挺起來,伸手去拉茗兒,茗兒嗔道:“又欺負我,不讓你拉了。”可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伸給我。
我笑着拉她起來,正要說什麼,不想這丫竟拿腳在我腳在一踹,這事情我實在是意想不到,身子一滑,又摔下去。
可我手裡還拉着茗兒的手,出於本能,我更緊緊地抓着,茗兒想振脫卻也不能,於是在一聲“哎呀”之聲裡,也摔下來,恰好壓在我身上,痛死我。
茗兒不服,伸手抓了把雪就往我嘴子塞,弄得我一臉都是雪,我自然也不能饒過她,也抓了一把雪,往茗兒脖子裡塞,冰得她直叫,趕緊爬到一邊去,又抓雪向我擲來。
扔雪球是吧,難道還怕你不成——我也立即反擊,然後道:“藍雪,你死定了。”
話一出口,才陪感失誤,感覺掩門,還好茗兒正處在興奮之中,並未曾注意我說什麼,道:“你說什麼?”
我道:“我說你死定了。”
爲什麼會喊出“藍雪”兩個字?難道是因爲昨夜夢到她了?此時此景,我總感覺着那個和我打雪仗的人不是茗兒,而就是藍雪,那次她摔在雪裡,我也摔上去,也又那麼巧,正好無意中親到她,那麼清晰的畫面,恍然就在眼前,而那一親之下的感覺,似乎猶在舌尖。
可藍雪呢?她現在——應該和那個男人同居了吧?想到這,我心裡一酸,一股巨大的痛苦襲來。
既然這樣,那爲什麼還有一夜情,一夜的情愛,又豈能僅僅當作一夜?我還曾幻想着和藍雪一起再次回到那座小島,椰子樹下,篝火旁邊,火光映紅着她的臉,聽着她的歌,那時光雖然短暫,卻是可以那樣地讓人回味無窮,隱在記憶裡,總是揮之不去——
我這一遲疑,一大塊雪團砸在我臉上,疼得要死,我蹲下去。
“怎麼了?”茗兒見砸疼我了,也就丟下手裡的雪團,跑過來看我,不想我一下子將茗兒抱住,在她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將她推倒在地,然後我倒在她的身上。
茗兒驚恐地看着我,眼睛瞪得大大的,道:“你要不——做什麼?”
當我頭低下去的時候,茗兒趕緊閉上眼睛。
不想我卻大笑着把她拉起來,茗兒一臉不解地看着我,道:“怎麼了嘛?”
我道:“沒什麼,你不是餓了嗎,我們吃肉喝酒去。”
茗兒興奮地點了點頭,我們手拉着手大步邁向廚房。
衆人見我們回來,總算一顆心放了下來,娜可露露道:“從哪兒找到的?剛纔我們也出去找了一圈,都沒找到。”
我笑道:“天上掉下來個林妹妹。”
茗兒暗下里要擰我,我趕緊閃開,茗兒道:“烤肉好了嗎?我來幫忙。”說着捋袖子要幫着做,飄雪看了我一眼,心想這茗兒怎麼感覺像是變了個人是的,進來後不是喊着要吃要喝的,竟去幫人了,我也頗爲詫異。
利姆露露道:“幫是要幫的,不過都烤了很多了,你幫着吃完就可以了。”
我們聽了都笑起來,茗兒爽朗地道:“沒問題,這個我在行。”說得大家又笑起來。
人已到齊,茗兒和娜可露露一起擺好椅子,端上肉來,熱騰騰的,肉上還吱吱地冒着油花,香氣噴鼻,更難得的是茗兒坐下來,竟止安靜地坐着,待利姆露露入席,不曾立即拿筷子夾肉,一改素日之野蠻形象,而換了一點淑女氣息,她這樣,倒讓我看着不習慣了。
利姆露露小了火,將暖好的酒盛上來,我才道:“茗兒”二字,怕她生氣,趕緊自己下去接酒,不想茗兒快我一步,已跳下椅子,道:“我來倒吧。”已經接在手裡,同時不忘回頭瞟了我一眼,意思是說:哼,茗兒今天的表現如何?沒讓你失望吧。
她平日狀態還好,今日這樣行爲,我倒有點不安了,可現在人前表現好好的,別事後在我面前又怨言一大堆,我可承受不了。
將罈子放在桌子上,茗兒取來剛涮洗好的大海碗,一人擺上一隻,利姆露露和娜可露露拒絕,我道:“少喝一點就是,放心吧,我們酒品特別好,尤其是茗兒,是絕不會灌酒的,能喝多少喝多少。”
茗兒瞟了我一眼,道:“我酒品當然好了。”
娜可露露和利姆露露聽我如此說,便不再拒絕,茗兒也不多倒,只給從不沾酒的利姆露露倒了小半碗,給偶爾喝點酒但毫無酒量的娜可露露露倒了大半碗,到了飄雪時,飄雪按了酒碗,道:“我就不喝了吧,腿傷還沒有好?”
利姆露露道:“不礙事的,基本上都全好了,喝點酒不會有什麼傷害的。”
茗兒道:“喝酒可以活血化淤,舒筋活骨,對身體有好處的,再說又不讓你多喝,把碗給我。”
飄雪不讓,將碗抱在懷裡,偏頭看我,希望我能救她,不想我道:“喝吧,茗兒親自倒的酒,你怎麼可以不喝?再說少喝一點也沒關係的,兩個當世之醫聖都說只有好處,沒有害處了,你還怕什麼?”
我這麼一誇,利姆露露和茗兒相望一眼,心裡都喜滋滋的,高興不已。
可飄雪還是不想讓,我道:“不讓你喝多,一共只半壇酒,還有我們這睦些人,尤其是我和茗兒兩個酒鬼在,你想喝多了沒有。”
話才說完,娜可露露道:“不怕,酒窖裡還有很多,一會兒喝完了我再去搬一罈子上來。”
我笑道:“小心嚇壞了飄雪,今晚還有大事,不敢喝多。”
衆人都,飄雪也只好將碗放好,直叮囑茗兒道:“少倒點,一點就行了。”
茗兒一邊倒着一邊瞅着我,我道:“飄雪又不是不能喝酒,哪有喝半碗的道理,滿!”
我一個“滿”字,令飄雪愁容滿面,一面憤憤地看着我。
我道:“不用看我,誰給你倒的你看誰。”
“憑什麼?”茗兒立即不願意起來,道:“是你說‘滿’的。”
“哎呀,”我仰頭四顧,道:“我是說今天是‘滿月’。”四人向窗外看去,不知何時,雪已停了,外面一輪滿月,皎潔非常,異常美麗。
今晚,果然是打獵的好時機。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肉是秘製烤肉,肉鮮味美,辣得過癮,酒是三十年窖的梨花酒,綿長純厚,意境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