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玲倒沒什麼心裡防備,道:“你直接問吧。”
我正要說,這時苑玲的手機響起來,我只得止住。
苑玲道:“是他的電話。”
我笑道:“挺勤快的。”
苑玲接電話的同時起身,往洗手間去了,看樣子是在說什麼悄悄話,我心裡不禁有點寒,看來這個女人是真的有點着迷了。
我感嘆着,我的手機也響起來,是沐嬌的,我質問道:“昨天給你打電話,怎麼關機了?”
沐嬌感嘆道:“還說嗎,手機被偷了,全都是你的錯。”
無語,又關我什麼事,姐妹倆都挺會賴人的。
我道:“怎麼了?”
沐嬌道:“昨天去給你買衣服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手機被偷了,一開始還不知道,以爲是放在家裡了,後來一直也沒找到,就怕你找不到我會着急,所以今天特地起了個大早,去買手機,然後給茗兒打電話,問她要了你的電話,立即就給你打來了,我很好吧?”
我道:“乖,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沐嬌道:“不急。我這個手機好貴的,怎麼辦?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上街給你衣服,纔不會弄丟的,所以你得補償我才行。”
我道:“那你想怎麼補償?”
沐嬌道:“手機的費用你要給你報銷才行,花了我5000多呢。”
我本想和她聊些的話題,這時苑玲回來了,見我在接電話,打手語問我要不要回避一下,我趕緊搖手。
既然苑玲在場,我也不好再說什麼過於曖昧的話。
我道:“沒問題,那你有發票嗎?沒發票我可不認的。”
“放心吧,”沐嬌道,“我早有準備呢,就怕你不認。”
無語,怎麼感覺都在算計我呢。
聊了幾句,沐嬌見我不說什麼話,和平時不大一樣,道:“你現在是不是在忙?”
我道:“在加班,公司有點事,要不晚上我打給你吧?”
就這樣掛了電話。
苑玲道:“謝雨緋嗎?”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如何回答,不如干脆就不回答,我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聊了什麼?”
苑玲不好意思起來,道:“沒什麼,他說——說想我了。”
說了這句話,我們兩個都不禁笑起來。
苑玲道:“你是不是挺傻的?”
我道:“傻了纔可愛。”
苑玲嘆了口氣,道:“這兩天感覺很奇怪,好像都找不到自己了,有點不知道要怎麼辦纔好,所以就想聽聽你的想法。”
我喝了口咖啡,道:“他——目前是單身?”
苑玲道:“是啊,要不也不會來見我了。”
我道:“你爲什麼要相信他?”
也許是我這個問題比較尖銳,一下子問得苑玲有些不知所措,很詫異地道:“這——應該是吧?”
我道:“也許是我過於敏感了,你們認識多久了?”
苑玲道:“在網上認識有三個月了。”
我道:“那大多時候都聊些什麼?”
苑玲道:“什麼都兒啊,感覺,生活什麼的,他還經常說他學校裡發生的一些事情,喜歡講故事給我聽,還有笑話。”
我道:“就是那種——上次你讀給我聽的笑話?”
苑玲頓了下,只是不可迴避,道:“也差不多了吧。”
我笑了笑,現在我基本上已經可以明白那種男人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了。
苑玲似乎想爲自己辯白些什麼,道:“什麼那些也沒什麼的,我們都是成年人了。”
其實她不解釋還好,這麼一解釋,反而顯得她有些尷尬。
我道:“他說他學校的事情?”
苑玲道:“是啊,怎麼了?”
我道:“哪所大學?”
苑玲道:“清遠大學,研三五班,怎麼了?”
我道:“沒什麼。”只是心裡暗暗記下,有機會去核實一下。
苑玲道:“他學校有問題嗎?”
我道:“這到不是,對了,他叫什麼名字,還有星座,我學過一點星座之術,要不幫他算一下,看看你們的緣份如何?”
苑玲想了想,點了點頭,道:“那好吧,他叫張遠揚。”
“張遠揚啊,真是我名字。”我隨口道。
苑玲道:“是雙子座。”
“雙子座啊,不錯。”我依舊隨口而言。
苑玲道:“怎麼樣,算出來了嗎?”
我笑道:“哪有那麼快。這事先放着,到時給你打電話吧,對了,你說他提出想和你進一步發展,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這一句話問得苑玲有點不好意思,思考了一下,也許是在考慮如何措辭,道:“他想讓我作他的女朋友。”
我心想他可能只是想讓你作他的性伴侶而已,所謂“女朋友”,只是換了一種比較文明的說法而已。
我道:“你是怎麼回答他的?”
苑玲道:“我說要考慮一下,就是因爲心裡很矛盾,不知道怎麼辦纔好,所以纔打電話給你,想讓你幫我決定一下。”
我笑道:“這種事情我可不能幫你決定,一切都還要你自己拿定主意,不過,我當然會幫你分析一下,也許正如你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但願我會比你看得更清楚一些。”
苑玲道:“那你分析給你聽聽,剛纔他又問我,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感覺挺爲難的。”
我道:“他知道你現在的情況嗎?”
苑玲道:“知道一點。”
“一點是多少?”我道,“比如,他知道你離過婚,有一個很小的孩子?”
苑玲點了點頭,道:“曾經說起過。”
我道:“那他是怎麼打算的?比如說,有沒有過計劃你們的未來什麼的?”
苑玲搖了搖頭。
現在我心裡是進一步的明白了,我道:“就說他喜歡你,而且是非常的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甚至還提出想見見孩子的想法,是嗎?”
聽我說,苑玲的眼睛都瞪圓了,一臉吃驚的表情,道:“你是怎麼知道的?他就是這麼說的,可我還沒考慮清楚,所以就沒有同意他去我家,暫時還不想讓影兒見到他。”
得到了苑玲的肯定,我對這個叫張遠揚的男人大致有了一個感覺比較可信的確定。
我道:“你這種想法是比較明智的,在還沒有決定之前,最好不要讓影兒見到你和哪個男人在一起,如果成了還好,萬一——希望你這麼說你不要生氣,如果萬一不成的話,可能會對孩子心理上造成一定的傷害,你明白嗎?”
苑玲道:“這點可以放心,影兒比我的生命還重要,我一定不會讓她受到傷害的。”
因爲影兒的存在,這讓苑玲在感性之中還有那麼一絲的理性,這倒讓我感到破爲欣慰和放心。
正聊着,茗兒打電話來,質問我怎麼還不回去,就只是一會的,結果一去這麼久,茗兒在那邊發脾氣,我也不好說什麼,苑玲看出我面有爲難之色,再說,反正這件事情也是說不出來一個什麼所以然的,她不過是心裡煩,想找個說說而已,要說決定,還要是她自己。
分手之際,我猶豫了很久,決定還是說出那句話,道:“有一句話不知道應不應該說,可能說了你會不愛聽。”
苑玲看着我,笑道:“好吧,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要打擊我就打擊吧。”
“其實也不是那個意思。”我道,“有這麼一句話,不知道你有沒有聽地,和女人保持着距離說話,女人是理性的,當——”
我還沒說完,苑玲已經笑了起來,看來她是明白了,我也就不再說下去,道:“但願是我多慮了。”
苑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謝謝你。”
分開後,給茗兒打電話,告訴她我回來了。茗兒在電話裡嚷着餓我,我讓她下來吃飯,她又不肯,說想吃火鍋,還要自己親手做,讓我去超市裡買菜,然後一口氣說了十幾樣菜,我一一應着,反正也計不清,到時再看着買,忘了的就說賣完了。
開車去超市的時候,忽然想起還沒有收到謝雨緋的電話,她不是說晚上一起吃飯的嗎?不過看時間還沒有到吃晚飯的時間,要不再等一等?
停下車,正要下車,一眼見到謝雨緋從超市裡出來,手裡提着些袋子,她左邊有一個男人,正是李子華,兩個人一邊說着什麼一邊走下臺階。
我默默地握着剛剛掏出來的手機,本是要給雨緋打電話的,提醒她別忘了,現在卻再也打不出去,只感到心裡一陣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