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話這麼說,其實我自己也沒有把握,雖然沐嬌和雨緋是好朋友,可朋友終究歸朋友,當遇到男人的問題時,也許一切都要免談。
手機響起來,是飄雪的,我接起來。
飄雪道:“飛絮3:30的機票,你要不要去送她?說不定能把她留下來呢。”
3:30?還來得及,估計謝雨緋那怎麼也得聊會,耽擱不了什麼時間,我拐頭向機場駛去。
在大廳裡張望,見飛絮坐在那裡,我走向她。
快走近她身邊的時候,她的手機響起來,我止住腳步。
飛絮道:“幹嘛?是不是想我了?”
我頭腦轟的一下,差點摔倒,難道是我聽錯了?還是她傢什麼時候養了小狗,不對,小狗怎麼會打電話?
飛絮的臉上蕩着滿意的微笑,道:“知道了,就要上飛機了,應該是4:20到吧,到時可要接我喲,要是見不到你的話,就永遠都別想見到我了——今天晚上,就更別想了,哼——”
我聽得全身發冷,這——眼前這人林李飛絮嗎,我打量着她,怎麼感覺那麼陌生,對話的方式還是一樣,那麼張揚,毫無顧忌,只是對象換了一個人,我一邊聽着一邊向後慢慢地倒退,可我終究沒有逃離,飛絮掛了電話,一擡頭,見到了我。
她的臉上了滿是驚詫之情,我勉強笑了一下,那笑,是多麼的尷尬。
林李飛絮道:“怎麼,送人嗎?”
我點了點頭。
林李飛絮道:“人呢?”
我道:“已經走了,2:30的機票。”
林李飛絮笑道:“我還以爲你是來送我的呢,看來我是自作多情了。”
我想說確實是來送你的,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然後我們一人看向一邊,都不說話,也許我應該立即走的,可是忘了。
林李飛絮笑道:“我該走了,合作愉快。”
我也道:“合作愉快。”
眼望着林李飛絮優美地轉身,然後頭也不回地走進去,我站了很久很久。
最後一次走進那家咖啡廳,仍舊是不加糖的苦咖啡,想中午還坐在這裡和飄雪有說有笑,現在,相比之下,可真是兩番滋味,聽着很舒緩的音樂,是劉若英的《後來》,歌詞寫的那麼好:你都如何回憶我,是帶着微笑或沉默。
再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回憶我和林李飛飛絮之間的種種,那次在大雪中見到她,她剛從韓國回來,那種清新的感覺至今還那麼明顯。我們第一次在這裡喝咖啡,我還要把陸曉棋給炒了,跳槽到她的公司去,現在想起來,都是那麼的有意思,最值得回味的還是在牧場的那段生活,不用工作,一起生活,一起買菜,做飯,一起跑步,還有那張坐息時間表,它還夾在我抽屜裡的筆記本里,一直捨不得扔。
咖啡,也是會醉人的嗎?
等我清醒的時候,外面下起了雨,猛然間才記起還要去接謝雨緋的,我趕緊離開。
時間不偏不倚,我停好車,正要給謝雨緋打電話,這時她從休閒吧裡出來,緊接着那個男人也出來,我看了一眼,是個中年男子,前額果然光着,挺亮的,眼睛也不怎麼敏銳,不過倒是一臉的厚道,他趕緊給謝雨緋攔出租車,全然不顧自己被雨水淋。
攔下出租車,又趕緊付了錢,謝雨緋正要走臺階,這時一輛車飛速地衝過來,濺起一片水花,這男人立即擋在謝雨緋身前,泥水濺了他一身。
謝雨緋向他說說感謝的話,他只是傻傻的笑,笑得那麼傻。
我從謝雨緋的臉上,看出一絲被感動的神色。
謝雨緋走了,他還站在那裡,應該對偶的雨緋很滿意吧,可惜你這一輩子是不可能的了,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一個騙局而已,走個過場。
我開車跟着出租車,只是這電話卻怎麼也打不出去,不知道怎麼解釋。
出租車在店前停下,我也停下,看着謝雨緋進了店,我這纔打起她的電話。
我道:“你在哪?是語茶休閒吧嗎,我怎麼沒見到你?”
謝雨緋道:“我已經回來了。”
我道:“因爲有點急事,所以——”
話還沒說完,謝雨緋道:“我知道你一向很忙的,所以——也沒什麼的,我自己已經回來了。”
謝雨緋的語氣有點不滿,不過這也不能怪她,畢竟是我自己失信於人,錯過了時間。
我道:“那人怎麼樣?沒爲難你吧?”
謝雨緋道:“人很好,高高大大的,也不像你說的那樣頭上光光的,又年輕又帥氣,比你不知道強多少倍。”
無語,這丫一定是吃錯藥了吧。
我道:“你少來,我都看到了,他還給你攔出租車來着,長得又醜又老,像他那樣的人,就該孤獨百年。”
嗯?怎麼信號突然斷了?我再打過去,竟是關機,我這才反應過來,不是吧,謝雨緋啥時候長脾氣了,竟敢掛我的電話,真是豈有此理。
我正要下車,進去教訓她一頓,又想還是算了,那多沒面子,不如等謝雨緋明白過來了,自己打電話給我,向我解釋或是道歉,再說店裡有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麼,不過這丫真的很過份,好像從來還沒發過這麼大的脾氣。
我呆坐了會,看時間,可以去接佳佳了,好像最近都是她父母去接的,我去看一眼也好,開車向幼兒園駛去。
大門口擠滿了人,我在旁邊繞了一圈,去附近的超市買了些給佳佳的東西,回到門口的時候,下課的鈴聲已經響了,孩子們從裡面衝出來。
“你好。”有聲音有些熟悉,我回過頭,站在我身後的是苑玲,撐着一把很似江南的傘,道:“來接孩子?”
我點了點頭,道:“是啊。”
苑玲道:“很久沒見到你了,最近工作很忙吧?”
我道:“還說,有時間的話就會來接佳佳的。你——還好嗎?”
苑玲道:“謝謝上次你的幫忙,對了,還沒來得及感謝你呢,一直相請你吃飯的,只是一直見不到你,要不就今天晚上吧,不知道你這個大忙人有沒有時間?”
我本想拒絕的,又想這個苑玲每次見到她幾乎都是冰霜着臉,今個難得心情這麼好,不如就隨了她的意,再說我心情非常差,也想吃飯時有個人陪着,點頭道:“那豈不很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