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老闆就是酒吧老闆,眼睛果然好使,老遠就看到了我,笑眯眯地看着我,衝我招了招手,我本想逃走的,這時陸曉棋也已經見到我了,我只好走向吧檯。
靜兒笑道:“去了這麼久,你的嬌妻來了。”
我看向陸曉棋,陸曉棋的臉上一紅,看了我一眼,也不理我。
靜兒道:“我還有事,不打擾你們聊天了。”說着要離開,走了兩步,又回頭衝調酒師道:“記在我的賬上就行了。”
調酒師應了,陸曉棋道:“不用,我自己付就好了。”
靜兒道:“那可不行,你能來照顧我的生意就已經很給面子了。今兒我請你喝酒,到時給我一杯喜酒就行了。”說着笑着離去,端着酒杯和剛進來的一個商人模樣的人打招呼。
陸曉棋看了我一眼,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我在陸曉棋旁邊坐了,扭頭看着她,她紅着臉也不看我。
我道:“怎麼了?你心情不好?”
陸曉棋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就是想喝酒了。”
我道:“少喝點,對身體不好。”
陸曉棋瞟了我一眼,點了點頭。
我伸手把陸曉棋的酒杯拿過來,倒了一半酒在自己的杯子裡,陸曉棋看着我,道:“幹嘛對我這麼好?”
我想說喝酒對胎兒不好的,想想還不好了,免得又讓陸曉棋難堪。
我笑道:“對女人好不是應該的嗎?”
陸曉棋“哦”了一聲,一臉的不自然。
我道:“聽說你前天夜裡也來喝酒了。”
陸曉棋點了點頭。
不知爲什麼,我忽然很想拉着陸曉棋的手,並且這麼做了,陸曉棋一驚,想把手縮回去的,可我握着不放,她也只好任我拉着我,陸曉棋看了我一眼,道:“你不是說不娶我的嗎?幹嘛還拉着我的手?”
這個——問得我有點不知所措了,我只好放開手,卻沒發現陸曉棋的眼裡閃過失望的神色。
陸曉棋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我看在眼裡,不由有些心痛。
陸曉棋很快喝完了半杯,又要倒酒,我勸道:“要不我們回去吧,你身體不好,酒喝多了不好。”
調酒師知道我們的關係,猶豫了一下,也沒有倒酒,不想陸曉棋忽然聲音一提,衝調酒師道:“我要酒,你聽不到嗎?”
調酒師看了我一眼,我也不知說什麼好,於是調酒師又給陸曉棋倒了半杯酒,不想陸曉棋端起來一仰脖,一口喝盡,把酒杯重重地擊在吧檯上,道:“再來一杯。”
陸曉棋的氣勢把我和調酒師都嚇到了,調酒師看了看我,意思是說怎麼辦,是給還是不給,陸曉棋道:“看他幹嘛?我想喝酒就喝酒,要他管!”
調酒師沒辦法,又倒了半杯,陸曉棋又是端起來一口喝盡,然後又要,調酒師又給倒了半杯,陸曉棋瞟了我一眼,端起來又大口喝杯,只是我見她眼睛發亮,正大口喝着酒,一滴晶瑩的淚水滑落下來,我的心一痛。
這杯酒陸曉棋沒能喝完,她要的是雞尾酒,一種很烈性的白酒,她放下酒杯,身子晃了一下,我以爲她要摔倒,趕緊摟着她的腰,際曉棋擡頭看了我一眼,大顆大顆的眼淚流下來。
我喉中一哽,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只胳膊一緊,把陸曉棋擁抱在懷裡,陸曉棋也不大哭,只是輕輕地抽泣着,喃喃地在我耳邊道:“何從,你知道嗎,我真的愛你,你爲什麼不要我,爲什麼,我真的很想嫁給你——”
我——這話是真的嗎?爲什麼我從來不知道,雖然分不清真假,但我心裡也是一陣無以復加的感動,我緊緊地摟着陸曉棋,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先送你回去好不好?”
我說着一用力把陸曉棋橫抱在懷裡,陸曉棋還不肯走,道:“不回去,我還要喝酒。”陸曉棋雖不願意走,但幾杯酒喝得太猛,酒精迅速地浸進了她的身體,她全身發燙而又軟綿綿的,一點也使不上勁,在我懷裡略微掙扎了下也就老實了,雙手摟着我的脖子,眼睛怔怔地看着我,又像是在發呆。
調酒師衝我擺了擺手,意思是說不用付錢了,我道了聲謝謝抱着陸曉棋走出酒吧。
剛出酒吧,冷風夾着細雨襲來,全身不禁一冷,陸曉棋也身子一緊,縮在我懷裡。
“我想走走。”陸曉棋仰着臉看着我。
我低頭看了她一眼,陸曉棋目光迷離,兩瓣嫩嫩的脣微微張開,散發着陣陣酒香,還有女人獨特的香氣,我心神一亂,不由看得癡了,不知間低下頭,好想親她一下。
陸曉棋“哼”了一下,我才猛然醒來,唉,都是酒精作的怪,見陸曉棋的眼睛望着我,又驚又喜又嗔又怨,心裡不禁一陣複雜。
我放下陸曉棋,扶着她站好,陸曉棋整理了下裙子,這時我的電話響了,打開翻蓋一看,又是茗兒的電話。
我道:“怎麼了,這麼晚了還不睡?”
茗兒道:“睡不着哇,看看何從哥哥在幹什麼壞事沒有。”
這丫,一句話說的我無語了。
茗兒見我不說話,呵呵笑道:“不是不相信你何從哥哥,是茗兒睡不着,好想你,要是你躺在你懷裡睡就好了。”
我嚴肅道:“胡說八道,小孩子家家的,整天腦子裡都是些什麼思想,你姐姐呢?”
茗兒道:“又問她,你就不怕茗兒吃醋嗎?再說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上次你都——”
這丫又要提那件事,真是怕了她我,我趕緊道:“對了,你現在在韓國做什麼,已經去上學了嗎?”
茗兒道:“去了,上次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怎麼又忘了。對了,我昨天給你寫了封信,已經寄了,你收到了嗎?”
我笑道:“昨天寄的,我今天哪能收到,哪有那麼快。”
茗兒聽了嘆了口氣,道:“這倒也是,早知我就用EMS了。”
我道:“幹嘛要寫信,有什麼話打電話不就可以了,要不發到我信箱裡也行,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這麼老土。”
茗兒聽我說她土,立即不願意起來,道:“你才老土,穿的衣服沒口牌,幾天不洗一次澡,泡女孩子也不會,你都土得掉渣。”
茗兒搶白了我一陣,心情好多了,道:“寫信跟打電話是不一樣的,有些話要在認裡才說得出口,還有信有保存意義,想想等幾十年後,我們都老了,你再把信拿出來讀,那感覺可就不一樣了。”
我道:“對,還是茗兒想的周到,不過你就不怕信到了我手裡成了把柄,等你有男朋友的時候,我拿出來威脅你嫁你我?”
“怕怕喲,我怎麼沒想到,失策。”茗兒故作後悔地道,“不過不怕,本來就要嫁何從哥哥的。”
嫁人這個問題,真不想和茗兒研究下去,我道:“那信裡寫了什麼?”
茗兒道:“秘密。這怎麼可以告訴你,到時你收到信了自然就知道了。對了,我有件事想跟你說,不過——”
我道:“什麼事,你說。”
茗兒吞吞吐吐地道:“上次——我不會懷孕吧?”
這個——一提起這事,我心裡一陣內疚,道:“不會,你放心好了。”
“可是,”茗兒繼續吞吞吐吐,“我那個,怎麼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