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時,茗兒早己起牀,而且打扮地嬌美可人,再沒有一點兒病態有客人
一男一女,正拿着話筒在做着採訪,見我們回來,熱情地起身,男的立即就扛起攝
像機來給我們錄像,弄得我和沐嬌有些措不及防,經茗兒和那個女子的解釋,才得
知是某家雜誌社的,特來此對茗兒做的一個專訪,說是約好了的。
她問我和茗兒以及沐嬌我們三者之間的關係,說媒體的影響力等等,而當得知
我們尚未吃晚飯時,立即按邀請我們,總已經訂下飯店,下塌五星級賓館,總之這
一男一女,口才極佳,真是記記者的料,我說不過他們,也不想和他們說些什麼,
見茗兒興奮地不得了,不可能勸阻,只好作罷,尋個藉口出門,然後給沐嬌打電
話,說我已經離開了
雨依舊沙沙地落着,說不清爲什麼,總之心裡很煩,很亂,那些慮僞的詞一直
在耳畔迴響着,揮之不去,可茗兒聽着甚是舒服,好似自己真的已經是玉女派的新
掌門了,前程似錦,身嬌肉貴,看她故作嬌氣的動作,語言的閃爍,感到陌生,甚
至還買遭噁心,而這些,藍雪身上也是有的,而且更明顯。
我的離開,沐嬌沒有問爲什麼,也沒有說什麼,只說是知道了,她這樣的談然
讓我感到失望,其實她是應該知道爲什麼的吧,所以纔沒有多問
要不,去看盾念兒和飛絮吧,她倆明天就要離開了,打電話過去,說在英語老
師家裡作客,我不是太想過去,一直不明白中國人爲什麼要學英語,而她是位資深
的英雄老師,英語高考教材都出了好幾套了,在別人眼裡一直是位德高望重的人
物,受人尊敬,只是我看不出她人生的意義,開輔導班,一個暑假就賺上萬,一套
教材就是幾萬,學生眼裡的明師,家長眼裡的望子成龍的救命稻草,而在我眼裡,
只是一個迷失路途的孩子,可憐蟲一一一
就這樣想着亂七八糟的事情,沿着湖勸律前走湖水着些洶涌,可能快要到漲
潮期了。
他們應該離開了吧,折回去,燈光憶滅了,進屋,打開燈,忽然感覺整個房間
都是空蕩蕩的,聲講研房,剛買的做八寶粥的材料還放在那兒,今晚的八寶粥看樣
子得自己做了。
要忙起來的時候,手機響起來,是念兒,說讓我過去,說現在在班主任家裡
老師很想讓我過去一趟,我直說不去,然後就**主任和我說話了,他開口,我不
便拒絕,只得答應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對念兒不由斤威起來,怎麼可以把電話給別人,這讓我很不高興,
那麼,現在是去還是不去?不想去,可是不去的話一一一
八寶粥的材料己經配好了,先煮着吧,夜裡回來可以喝,然後出門。
很意外到,那位英語老師也在,我一進門,她就用英語和我對話,我只得以英
語回答,結果她這一說,就不停下來,不停地英語英語,心裡很煩也又不便說些什
麼,終於把班主任弄得受不了了,趕緊打住,開玩笑地說我們再說英語就掃地出
門,她笑起來,笑得很開心。
“說英語是一種時尚,你落後了,老李。”
老李即是班主任
班主任和我聊起來,問我的婚姻、事業,我很反感與人談這些東西,婚姻是個
人,而事業,我不知道什麼叫事業,他和我談起誰誰在國外做生意,一年賺多
少萬,誰現在已經是博士後了,在哈佛任教,說我們這個班是人才濟濟,前途不可
限量。
我聽着,應着,感到一陣陣的胸悶,師者,爲人師表,更應該談薄名利纔是
談到繪畫,鼓勵念兒不要放棄,說一些93%汗水的故事,聽得念兒信心百倍,好
似自己就是第二個齊白石、張大千。整理
倒是飛絮略看出我有點不對勁,說很晚了,回去還有一些東西要收,不想班
主任執意相留,說已經訂好了酒席,無論如何也要吃了飯才走,這一別,不知道要
什麼時候才能相見,他說得很傷感,飛絮和念兒無法再拒絕,我也不便再推辭,只
感覺才離開一個籠子,又被裝進另一個籠子
到酒店時,又見到幾個同學,他們已經在酒店相候多時了,很意外地,撞到了
沐嬌,原來她也是被邀請到這裡,緊接着是茗兒的出場,記者見這是一個很好的場
合,出於職業的敏感,立即進入了工作狀態,問大家一些和茗兒相關的事情,茗兒
衆星拱月般明亮,沐嬌的臉上也洋溢着驕傲,而我悄悄地離開,帶着一絲不詳的預
感。
感到茗兒的陌生,感到與沐嬌的離心,甚至飛絮也並非想像中那樣理解我,抑
或是我變了?還是大家本來就並非同道同人?一種強烈的孤獨感襲來,或許,我可
以給雨排打電話,不過還是算了,她的表現應訪和沐嬌是一樣的吧,曉棋呢?或許
她可以接受一些我的觀點吧盯只是我這麼一打電話過去就提另一個女人的事情,她
心裡會難受的吧
在湖邊的長椅上坐下,任夜風吹着,雨基本上已經停了,只偶爾還會撐3卜那麼
一滴,在這樣的時候,我想起了利姆露露,難道是受她的感染,我現在感到自己的
厭世情緒來,她對這個世界是否定了,充滿了恐惶,不願與人交流,把每一個人看
得很很壞,沒有道德,起初還會去菜市場買菜,因爲那裡的菜價會便宜些,可是沒
有明碼標價,在經歷了幾次被忽悠之後,她變得很傷心,開始懷疑這些商人的道
德,而且那裡還有小偷,她曾抓住過一個小偷,而那個小偷不但不跑,反而說她是
小偷,大聲嚷着,大聲罵着,弄得所有人都看着她,把她當成了小偷,那天她沒有
睡,一夜都在**,我陪着她,解釋着世事即是如此。
自那一後,她就不再去菜市場了,只去超市買,雖然遠了很多,而且價格也相
對較貴些,至少僻免了與人的交流,不過,她的迴避無疑更加重了別人對她是小偷
的懷疑,認爲她是被認出是小偷沒臉去菜市場了纔去超市,甚至還傳出她在超市也
偷東西的謠言,本來挺好的鄰居關係,大家見了她就退僻三舍,保持着相當的距
離。
從那以後,她幾乎不再出門了,看自己的醫書,修行自己的仙術,她的世界裡
只有妹妹和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整理
把妹妹託附給我,而我已很久沒有見到她了,那天的電話讓我有種想去看她的
衝動,不過還是算了,也許還是不見的好,她有她的生活,她有她的人生,聽她的
語氣應該過得還算快樂,有金正妍和飛絮照顧着她,我應診是感到放心的。
思緒再一次被打斷,是茗兒,說想讓我去和她一起吃飯。
“不用了,我還有事,注意自己的身體,酒儘量不要喝。”
“知道了,可是你都不來,真失望。”
“有什麼好失望的,”我笑着說,“你現在可是名星了,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
行,小心傳出什麼絆聞,還有偷拍什麼的。”
“是嗎?那你都不幫我,還躲得遠遠的,要不你作我的經濟人啊?”
“我可不敢,也沒有能力,我只想安靜地生活,不敢奢望着明星般的生活,對
你來說是光彩照人,對我而言,只是一座無形的監獄。”
“監獄?莫名其妙衛”茗兒聽我的話有些不高興,“嫉妒決來好了,說這
樣的話,讓我聽着心寒呢。”
“心寒?,我笑起來,嘆了口氣,“茗兒什麼時候也知道心寒了?可真是難
得,對了,現在應該很忙吧,怎麼會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在洗手間,因爲怕被人偷聽,所以就找個藉口打電話了,我很聰明吧?嘻
嘻。”
“那就趕緊回去吧,等你回來的時候我們再聊,對了,家裡煮了八寶粥,如果
可以的話就留點肚子吧。”
“我又不喜歡吃八寶粥,而且你做的也不好吃,好啦,那麼,晚上再聊吧。”
才掛了電話,聽到“咚”的一聲巨響,湖邊濺起很大的浪花,似有人投湖,這
一奇怪,第一感覺就是有人投湖自殺,我立即全身的神經緊崩起來,認真地看着濺
起水花的地方,只是沒有什麼東西浮上來,也沒有很誇張的水花,或許是一條大魚
吧。
聽到身後響起笑聲,我不由全身一冷,趕緊回頭去看,不遠處果站着一個孩
子,另外還有兩個大人,一男一女,看起來看是一家人。
小孩子郵起路邊的石頭,又往湖裡丟,似很喜歡那沉下時“咚”的聲音,一直
笑個不停
我正要離開,忽然聽到“不要推,,的怒喝聲,聲音裡帶着驚恐,然後就是一聲
巨大的咚”的聲音,回過頭去,原來是孩子乘爸爸不注意猛地把他推下了湖去,
媽媽嚇地尖叫,孩子則拍手笑着跑到一邊去。
還好湖邊很錢,父親只是喝了兩口水,掙扎着爬上來,罵着就要追孩子,結果
被媽媽扯住了,衝孩子喊着:“快跑,你爸要打你了,快跑。”孩子拔腿就跑開
了,爸爸氣得不得了,結果女人說了一句:“跟孩子計較,你還是男人麼衛”
聽到這裡,我不由大笑起來,笑到一半,嘎然而止,也不知道爲什麼笑,也不
知道爲什麼不笑,只感到人生的可悲
還好,佳佳不會做出這麼出格的事情,我教她尊重人,懂禮貌,對學習成績倒
並不是太在意,只是我的觀點和雨熟相差很多,對學習她是嚴格要求的,她後悔自
己當初沒有好好學習,所以才落到今天這樣要爲生活而奔波的境地,而我人夥赤沒有
埋怨過,不同的經歷成就不同的人,而不同的人生都有着自己的意義,她希望女兒
長大後可以是一個人人羨慕的研究生,而我只但願她很普通,哪怕只是一箇中專生
也不重要,只要開心就好,學歷在我眼裡是不存在的,這是我和雨絆的分歧,在佳
佳的教育問題上體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