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沒有人?瞧瞧這什麼鬼地方,書店不像書店,酒吧不像酒吧。”我進來的時候,一個女人站在櫃檯前這麼囂張地說着。
“您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我趕緊上前詢問,不知道此時娜可跑哪去了,還有幾個人正等着收賬,趕緊道歉結賬。
“這裡有沒有——”她瞟了我一眼,眼睛猛地一亮,道:“你把頭擡起來。”
“您好,請稍等一下。”我說着轉過身去,喊娜可。
“娜可?是娜可露露嗎?”她緊盯着我的眼睛。
嗯?聽她這麼一問,我不由擡起頭來,在這裡,還沒有人知道她倆以前的名字,這個女人怎麼會知道?不過她戴着一幅巨大的眼鏡,幾乎遮住了她的一張臉,讓我看不清,總之,沒有一點熟悉的印象。
“請問您是——”我一邊打量着她,一邊大腦速度地運轉着,不過沒有搜索到任何要關的信息。
“我就是一個星期前打過電話的要找娜可的那個人,想不到她真的在這裡,你也在,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聽她的問話,好像我們認識似的。
“對不起,”我笑道,“我好像不記得在哪裡見過您了,可以提醒一下嗎?”
“什麼?”她說着摘下眼鏡,一副漂亮的臉蛋呈現在我的面前,可我還是沒有認出來。
“現在認出來了嗎?”她問我。
我搖了搖頭,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她皺起眉頭,道:“你的記憶還沒有恢復嗎?”
“記憶?”又是一個關於記憶的問話,我聽着有點煩。
“對不起,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儘量委婉地問道。
“不可能。”她的語氣非常地堅定,四下環視了一下,道:“娜可露露呢?我有問要問她。”這個女人——是娜可認識的一個朋友?這丫頭什麼時候交了個子麼霸氣十足的女人,語氣裡處處透露着囂張氣息。
娜可露露?我推開門,她果然在裡面,在牀上躺着。
我問道:“不用起來工作嗎?還是沒有睡好?”
“花瓶!”我沒想到這個女人會這麼沒有禮貌地跟着我,並且闖進來,看着娜可,這麼喊了一聲。
花瓶?我腦海裡像是什麼閃了一下,想抓住,可又沒了,這句話,似乎在什麼地方聽過,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了。
娜可坐起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這個女人,然後低下頭,什麼也不說。
“你們認識嗎?”我問娜可。
“當然。”這個女人搶先回答,直視着娜可。
雖然氣氛似乎不太好,看樣子還是認識的,只是從來沒聽娜可說過認識過一個什麼囂張的女人,看她的穿着,就知道是一個有錢女,這年頭,有錢女都個個囂張,倒也見怪不怪了,飄雪也是,只是表現的不那麼明顯罷了,骨子裡還是可以感受得到。
我出去招呼客人,留她們在裡面聊。
十分鐘後,這個女人甩門出來,門在門框上撞得一聲響,把我嚇了一跳,看向她,質問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用這種眼神看着我,真的不記得我了嗎?”這個女人幾乎是在衝我吼。
“他根本就不認識你。”娜可走出來。
“是嗎?”她轉身看着娜可,道:“我會再回來的,帶最好的醫生來,我會讓她恢復記憶的。”說着風風火火地離開,外面,停着一輛紫色的蘭博基尼。
“怎麼回事?”我看向娜可。
“沒什麼,我想他一定是認錯人了。”娜可說着見有客人請身付賬,趕緊過去收錢了。
這年頭是怎麼了,會有這麼多人認錯人嗎?真是奇怪了。
不過,另外一件不能算是心事的心事了了,當初接到那個電話,還緊張了好幾天,原來是這
個可惡的女人,早知道就不用擔心了。
晚上打烊的時候,那個囂張的女人又來了,同時還帶來了一位穿着白大褂的醫生,道:“就是他,失憶了,現在什麼都不記得。”
什麼?我瞟了一眼她,心想這個女人還真夠過份。
“你好,我是李醫生,請問你是何從先生嗎?”醫生笑着向我走來,伸手過來,要和我握手。
“走開。”我直接推開他,走到這個女人面前,道:“立即走開,把你的人也帶走,不然我要報警了?”
“爲什麼,我在給你治病,你失憶了。”她見我逼近,一點也不害怕。
我道:“你是誰,我好像不認識你。”
“所以,才說你失去記憶了。”她道,“你應該接受治療。”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你可以走了,書吧打烊了,這裡不歡迎你。”我說着走過去,打開門,做出“請”的意思。
“那個——您別激動,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好不好?”李醫生湊過來對我說,帶着一臉邪惡的笑容。
“謝了。”我看了不看他一眼,這讓他很爲難,看向帶他來的女人,感覺失了顏面。
“你需要治療。”她看着我,再一次堅定地說。
“你需要回去了,小姐。”我也堅定着自己的眼神。
“那可露露,你跟他說什麼了?”她看向娜可。
娜可道:“什麼說什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而且,我也不認識你,希望你不後都不要再來找我。”
“什麼?”她驚訝地看着娜可露露,道:“你剛纔是在說不認識我嗎?”
“對,我不認識你,從來就不認識你。”娜可堅定地回道。
“現在,可以走了嗎?我們要打烊了?”我加上一句。
她不理我,只看着娜可,遲疑了會,道:“花瓶,你會後悔的。”言罷轉身離開,從我身邊經過時,停下來看着我,忽然想起什麼,道:“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
我偏過頭去,拒絕和她對視,更拒絕回答她的問題。
她想立即離開,可還是忍了一下,道:“我叫金正妍,一點印象也沒有嗎?”
金——“沒印象,金正期我就知道。”我隨口說道。
“金正期?他是我哥哥,你認得他?”她眼睛裡放出光芒。
“什麼,我——我剛纔說金正期了嗎?”被她這麼一問,我不覺有些混亂。
“當然,你剛纔說了,不記得了嗎?”
“我有說嗎?”轉過身去,問娜可。
娜可道:“好像——我沒有聽清楚——應該沒有。”
“你一定是聽錯了,我怎麼會認識你哥哥。”我回道。
“當然認識,因爲喜歡你的女人他也喜歡,後來你的女人還差點嫁給他了,所以你當然認識他,而且記憶很深,所以剛纔纔會說出他的名字,不是這樣嗎?”金正妍說着看了一眼李醫生,道:“我說的沒有錯吧,他還是會記得以前的一些事情或者人的名字的,這就是失憶的證明。”
“這個——”李醫生動了動眼鏡,似乎感覺戴的不舒服,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有這種可能性存在。不過,是否可以問一下,你們是什麼關係?”
“沒有任何關係。”我回道。
(同時)“——”金正妍道。
“什麼?”她的話讓我大吃一驚,以爲是自己聽錯了,向娜可看去,她也是一臉的驚訝。於是我又問了一句。
“沒什麼。”金正妍臉上微微一紅,不願再重複,於是那句話始終模糊着,似乎有“孩子”兩個字,可又沒有聽清楚。
“總之,相信我,你失憶了,不過,我會請人醫好你的,明天我還會再來。”她說着趕緊離開書吧,逃也似地回到車上,把李醫生丟在那裡,自己開車離
去。
金正妍?金正期?我剛纔真的說金正期三個字了嗎?不會吧?我又不認識這個女人,可是——看她的樣子,倒也不像是個精神有問題的人,還有,她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可惜是同時說出來的,要不就可以聽清楚了。
剛纔她臉上猛地一紅,難道我和她——曾經有過一夜情?
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回想着當時的情景,可惜是一起說出口的,真的沒有聽清她說的是什麼,她說明天還會過來,再時再和她好好談談。
當想起和飄雪的約會時,已經走到一半了,而且就算折回去,也已經過了時間,何況我根本就沒有答應過她什麼,是她自己說什麼不見不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