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盛南軒擰眉，“什麼意思？”
“因爲骨頭實在太多了，51具屍骸，每具200多塊骨頭，加起來就上萬。這些全部都要區分開，同一個人的才能拼湊在一起。”
盛南軒一聽，明白了。
要是胡亂組裝，的確不像話！
龔墨把手放在玻璃櫃上，怔怔地看着那半副遺骸。
一角的卡片上，有一個編號，這是工作人員爲了工作方便弄的，編號下方寫着已經檢測出來的信息男，25歲左右。
龔墨閉了閉眼，一滴淚滑落。
爸爸死的時候，還那麼年輕……
她擦了擦眼淚，轉身問：“和我有血緣關係？”
負責人點頭：“是父女關係。”
龔墨捂着臉哭起來。
盛南軒伸手抱住她，輕輕拍着她的肩膀。
龔墨的哭泣，並不是因爲傷心，而是一種“終於找到了他”的感覺。
她從小就沒有父親，此刻，纔算是有了。
從小，她也覺得她的父親死了。所以看到骸骨，並沒有爲他的死亡悲慟。
只是以前，她一直覺得“父親”必然是長輩，比自己年紀大、是大人，卻從來沒細想過，他離開時正值壯年，和她現在一般的年紀，人生纔剛剛開始……
有妻有女，才華橫溢，卻天妒英才，得了癌症。
這本來已經很慘了，結果最後還被騙去做實驗、不得善終……
等等！
龔墨突然想起來。雖然龔行的**死了，可他的靈魂還活着啊，他在甘比諾身上！
想到這裡，龔墨又是一呆，再次哭泣。
甘比諾已經變成了植物人，是不是代表……龔行從他身上離開了？
是不是代表，她的父親，已經徹徹底底地死亡？
龔墨擡起頭，看着玻璃櫃裡的屍骨，哭道：“爸……歡迎你回來。”
……
走出房間，盛南軒輕輕拍着龔墨的背，龔墨突然問負責人：“我的找到了，那他呢？”
盛南軒拍她的動作一頓，看向負責人。
其實他心裡一直惦記着，只是剛剛龔墨太傷心，他不想再提起自己的事情來加重她心裡的負擔。
負責人說：“盛先生的，暫時沒有找到可以匹配的。”
“一塊都沒有？”龔墨問。
不是說上萬塊嗎？
現在怎麼也應該清理出幾千塊了吧？怎麼樣也有一定的概率中一點吧？
負責人尷尬地說：“沒有，我們都仔細對比過了。”
盛南軒停在半空的手，輕輕覆在龔墨背上：“等他們清理完再說。”
龔墨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回到車上，龔墨試探地問：“有沒有可能，媽媽不在那裡？”
她嘴裡這個“媽媽”，自然是說吳歡。
盛南軒若有所思地繫上安全帶，沒有說話，顯然在思考。
“你那時那麼小，是怎麼知道她也是實驗品，然後你在實驗室出生的？”龔墨咬了咬脣，握住他的手，“我說的話你不要生氣，我也只是一種猜測，會不會媽媽生下你之後就把你交給了盛中天，然後劉雪蘭生氣想要報復，就把你帶進了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