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滑落在沙發上的東西分明是幾張照片,雖然照片上光線有些昏暗,卻還是能夠清楚地認出是相擁在一起的葉安然和盛行禹。
高敏幾乎是一把抓起那照片湊到眼前,眼睛幾乎要將照片灼燒出一個洞來。
沒錯,是葉安然,就算是燒成了灰她都能夠辨認得清清楚楚。
心裡的憤怒壓抑不住得往外翻涌,在自己面前倒是裝得一副純良的模樣,彷彿從來不將盛行禹放在心上,背地裡卻是在做這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黏在男人身上便扯不下來。
竟敢跟她玩陰招,高敏狠狠攥起那信封,上上下下仔細看了一番卻什麼都沒有發現,別說留下什麼線索,那信封上除了寫着“葉太太收”外竟是一個多餘的字也沒有。
她惡狠狠地擡頭盯着那拿信來的傭人,厲聲問道:“這信是誰送來的?”
那傭人被高敏戾氣的眼神看得有些後怕,聲音都帶着幾分顫抖道:“早上去取先生的報紙,一打開信箱就看見放在裡面了。”
是誰,究竟是誰想將這消息透露給她,想來也是痛恨葉安然的人才對。
她皺緊眉頭正在苦苦思索,門口有人敲門,一個傭人前去打開將來客領了進來,輕聲說道:“太太,高先生找您。”
高敏一擡頭正瞧見高健腆着臉笑得殷切的臉,臉色頓時暗沉了下來,顧及着旁邊站着的傭人,又怕聲音太大吵着在屋內休息的葉盛年,幾乎是帶着狠勁地站起身,手裡攥緊照片壓低聲音道:“跟我去書房!”
高健不知是爲何事,但他有求於高敏,自然是言聽計從,乖乖地跟在女人身後上了樓。
剛一進書房,高敏就狠狠地摔上房門,指着對方的鼻子一通臭罵:“高健啊高健,你可真有本事,揹着我搗鼓這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姑姑什麼意思?”高健被罵得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哪裡又得罪了對方。
“裝什麼裝!”高敏瞧着他那副無辜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將手中的照片扔在男人身上,“你自己看!”
照片散落在地上,高健滿是狐疑地彎身撿了起來,仔細
看了一番,頗有些吃驚地擡起頭來說道:“這不是葉安然和盛行禹嗎?”
高敏時常在耳邊叨叨,因此高健對盛行禹的事情也是有幾分瞭解。他記得女人信誓旦旦說過要將葉馨愛嫁入盛家,可就這照片看來似乎不太盡人意,腦子轉了轉,立刻便明白了對方在惱意什麼了。
他自是會拍馬屁,立即大呼小叫地罵道:“這個葉安然真是不知好歹,居然同自己的妹妹搶男人,背地裡不知道做了多少虧心事。”
“還裝!”高敏瞧着他那副狗腿子般獻殷勤的模樣就覺得一陣噁心,幾乎是厭惡地背轉身去,抱着手臂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色。
高健是徹底被弄糊塗了,半天摸不着頭腦吶吶道:“我裝什麼了,姑姑,我可是站你那頭的。”
“你敢說這信封不是你放進葉家的信箱裡的!”女人都懶得同他周旋,乾脆單刀直入地問道。
高健頓時跟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喊叫了起來:“就是吃了豹子膽我也不敢做這樣的事啊,況且這照片我今天可是第一次見着。”
高敏有些狐疑地側頭看着他,她前腳纔剛收到照片,男人後腳就找上了自己,要說兩者之間沒有半點關係又未免有點太湊巧了。
“算了算了,你今天是來做什麼的?”想來想去,她有些不耐煩地搖了搖手,“我不是同你說過不要在家裡來找我!”
若是被葉盛年撞見,知道高健還在偷偷同她聯繫,恐怕又要勃然大怒一番,拖累着自己也要白白挨頓責罵。
“我”高敏這麼一說,高健這纔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一拍腦袋手指戳在照片上急急道,“我就是爲這事來的。”
高敏眼裡頓時閃過一絲冷冽,聲音透着十足的冷漠:“說清楚。”
“葉安然過幾天要去參加一個豪華遊輪派對,還邀請了盛行禹一同前往,兩天一夜的行程,到時候幾杯酒下肚喝得神魂顛倒,姑姑你說葉安然安得什麼心?”
高敏聽得怒目而視,牙齒咬得發狠,她雖是知道葉安然是個賤人胚子,卻沒料到對方倒是籌謀劃策好好算計了一番。
腦海裡將對方大切八塊,高敏突然覺察出一
絲不對,緊緊盯着高健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她都未聽到半分的傳聞,高健是怎麼獲得這些消息的,深想幾分倒叫人有些不解。
高健被看得有些心慌,但仗着臉皮厚仍是腆着臉笑道:“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自是有自己的路子。”
她本就對此不上心,聽對方這麼一說,也不再多問,心裡盤算着露出一個冷笑來:“既然葉安然這麼不識擡舉,那我就給她準備一份大禮吧。”
葉安然,你可不要怪我,識時務者爲俊傑,不是屬於你的東西你卻處處沾染,成爲阻礙葉馨愛嫁入盛家的一塊絆腳石,既是如此自己也無需客氣了。
從會議室疾步走出,緊步跟隨的助理在身後低聲彙報道:“總裁,蘇小姐來了,在辦公室等您許久。”
席靳城不動聲色地輕挑眉毛,嘴裡不禁輕聲“嘖”了一聲,朝辦公室大步跨去。
他推開辦公室門的一剎那,坐在沙發上的蘇斐便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似的忽地站起身來,露出款款的笑意:“靳城。”
男人像是絲毫沒有注意到她一般,徑直走向自己寬大的辦公桌,坐在舒服的椅子上,眼眸也未曾擡一下:“我不是說過讓你不要隨便來公司。”
他說過的話,女人卻像是要故意無視般,一次次地觸碰他忍讓的底線。
“自然是有事。”蘇斐臉上的笑意倒未減去半分,她知道自己若是想要靠近這個男人,便是怎樣難聽刺痛的話語都一概不能理會,否則只會落得一個傷痕累累的下場。
“出去,我沒有時間和你閒談。”
然而薄涼的話語仍是從男人的嘴裡輕易吐出,他或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會給別人帶來怎樣的傷害,或許他知道,只是根本不在意對方是不是會難過。
“靳城,”蘇斐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強擠出的笑容讓她的模樣看起來有幾分奇怪,“你還是老樣子。”
他若是擡頭便會看見女人幾乎是心碎般疼痛的雙眸,可別說看見他是否會動容,他甚至連頭也未曾擡一下,聲音如同寒冰凝結般對助理冷漠道:“把她趕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