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然抗拒着躲閃他,目光一直緊盯着單面可視的車窗外來來往往的車輛,弓着膝蓋阻止他繼續作亂:“席靳城外面有行人經過了!”
“放心,你可以看見他們,他們從外面看不見你的。”
“可是就是因爲我能看見他們才更尷尬。”
這種感覺就好像在公共場所偷.晴,別人不注意他們的小動作,可是他們卻將旁人的一舉一動看個清,這種異常羞恥又隱隱有種異樣的興奮感讓葉安然臉頰透紅地幾乎要滴出水來。
“席靳城求你,我看得見外面,不行……”
“乖,那就閉上眼睛。”
男人的呼吸越演越重,低頭吻在女人盈動的杏眸上,葉安然下意識閉上眼睛,反抗不成任由身上的男人胡作非爲。
席家老宅。
沐曉婉站在臥室寬敞的露天陽臺前,仰頭望着濃墨重染的夜空,清涼的夜風吹過,雪白的絲質睡裙裙襬微揚,髮絲遮了眼簾。
“曉婉?”
席承墨從書房出來,由管家推着輪椅送他回臥室洗澡,剛一進門看到自己臥室陽臺上纖細的背影。
女人身上清涼的着裝讓男人神色一緊,身後的管家已經識趣的低着頭退了出去。
沐曉婉聞聲收斂起眼底的情緒,從陽臺上走了出來,席承墨這才注意到,她光着腳沒穿鞋子就跑到陽臺上。
“這麼大的人還不懂事,這屋的陽臺沒有地毯,光着腳容易惹寒氣。”
所謂久病成醫,席承墨在養生和生活作息方面很講究,尤其是對沐曉婉,她身體從小就弱,生怕她一補小心着涼生病。
沐曉婉看着將她拉坐到牀邊,大掌捂着她腳爲他取暖的男人,壓抑了一天的情緒終於爆發,忽然伸手抱住面前的男人,柔軟的脣瓣吻在他溫熱的脣上。
女人的吻青澀而笨拙,就像一個初學者不得門徑,胡亂的啃咬將他的脣咬疼。
異樣的電流在席承墨的身體裡流竄,他用了極大的
毅力才壓下自己想要抱緊她加深這一吻的衝動,強有力的手臂將身上的女人撐開,彼此之前保持一段相對的距離。
“太晚了,你早點兒回屋休息吧,鍾叔還在門外等着”
男人的聲音帶着壓抑的顫音,磁性而又好聽。
席承墨身子不方便,日常起居包括洗澡什麼都是管家幫他一起完成。
沐曉婉像是拗住了,緊咬着脣扳開男人的手伸手撫上輪椅:“我幫你洗。”
“不用!”席承墨忽然擡高聲音,身後的嬌軀一陣,手僵在半空中美麗的眼睛泛着水光看着他。
意識到自己剛纔的語氣太重,席承墨嘆了口氣,將面前的女人拉進懷裡,手臂環着她用力將她抱緊,大掌輕輕拍着她的肩膀安慰。
感受到懷裡的人身體漸漸放鬆下來,他輕柔地在她耳邊道:“累了一天了,回屋去吧。”
沐曉婉摟着他腰的手漸漸無力的垂落在身側,抵在他寬厚肩膀上的小臉兒在他看不見的方向盡是苦澀。
半響,她才聽到自己艱澀的聲音對面前的男人應了一聲“好”,從男人懷裡退出來,眉眼低垂離去,背影看起來像是被遺棄的寵物,情緒低落。
她身後,席承墨溫潤的俊臉閃過一抹沉痛,管家在外面見沐曉婉離開,敲門進來,看到背對着房門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臥室昏黃的光暈與窗外皎潔的月色半明半暗的照在男人身上,是那麼與世不融的寂寥與落寞。 шшш ¸тт kan ¸C ○
葉安然在車上被席靳城折騰的累的睡過去,被席靳城抱回公寓。
她夢到和席靳城一起坐船出海,潮聲瑟瑟海浪推動着身下的船他們坐在船上悠悠盪盪地格外愜意。
就在她靠着席靳城的肩膀時,身邊的人忽然憑空消失,她心急的喊他,四處尋找,卻發現周圍除了漫無邊際的天與海,根本沒有那道熟悉的身影。
鋪天蓋地地大浪朝她打過來,葉安然溺了一口水一個機靈意識清醒過來。
反應了三秒,意識到自己剛纔只不過是在做夢,她翻身下意識尋找黑暗中睡在枕
邊的男人。
冰涼的枕榻空空如也,席靳城不在。
屋子裡一片漆黑,一縷風吹動落地陽臺上的窗簾輕動發出一絲輕響。
陽臺的窗子沒有關,她聽到外面刻意壓低的男人的聲音:“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要胡思亂想。”
那邊的人似乎又說了什麼,席靳城始終耐心地低聲安慰着,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溫柔輕哄。
“太晚了,早點兒休息,晚安。”
葉安然聽到男人最後說了一句,陽臺上恢復一片沉寂,她手枕在臉側,透過忽搖的窗簾縫隙可以看到男人依靠在陽臺的欄杆上,手裡猩紅的菸頭在夜色裡忽明忽現。
過了許久,男人從陽臺上走進來,葉安然下意識閉上眼睛,感覺到身邊的牀陷下去一塊。
男人躺在她身側好一會兒,等到身上的涼氣散去,才掀開被子鑽了進去,手臂伸到牀側沉睡中的小女人身下,低頭在她額頭輕吻一下,摟着她纖細的腰身闔目睡了過去。
黑暗中,葉安然躺在男人懷裡,一直緊閉着眼卻再也沒有了睡意。
她睜開眼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的俊臉,腦海中是他晚上在自己耳邊的話。
“笨蛋,我想說,我們結婚吧。”
席靳城,他想娶得人,確定是她嗎?
屋子裡沉靜的只剩下她與身邊男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陽臺的窗子男人在進來時候關上了,窗簾無風靜止着不動,她的心裡卻颳起一陣風。
這是她繼一個星期前,第二次發現席靳城半夜到陽臺上打電話,對電話那頭的人同樣熟稔溫柔的勸哄,讓她知道今天和一個星期前的是同一個人。
女人在一段感情裡,如果真的用心,許多事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就像葉安然,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沉埋在心底的故事,卻識趣的不去探究故事的內容和主角,也不去深究那主角與他如今還是如何的關聯。
也許真的是她太懦弱,害怕揭穿後的真相讓她無法接受,在男人的身邊再也無處容身。
(本章完)